第二百章 拉你墊背
“張凡,怎麽樣,現在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可以跟我們走了嗎?”
第三天午飯後,麵色慘白的黎維明再次帶著兩名手下走進了張凡的病房,這話他本來打算說的趾高氣昂一些的,誰知道剛說了一半,就覺得左腿一軟,整個身子一歪,肩膀重重的撞在了左邊的牆壁上,疼的黎維明“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連在病房裏給張凡削蘋果的孫倩都嚇了一跳。
“黎組長,你是撞牆撞多了,把腦子也撞壞了是吧,我身上這麽多傷口,都隻是剛縫合,這才第三天,你說好的差不多了,就算你自己有那種蟑螂一樣的生命力,也別套用在別人誰能上好嗎?”
明白了黎組長是因為有仇人指使才來找自己麻煩的,張凡已經不拿他當警員了,而是當成一個階級敵人,對敵人,尊重什麽的著實有點欠奉。不對,黎維明還算不上敵人,充其量就是人家腳底下的一條狗罷了。
“你……嘴皮子挺利索啊,我看你就是好的差不多了,護士小姐,麻煩給他辦出院手續,我們要把他帶回省廳進行審訊。”黎維明一邊說,一邊無意識的伸手在自己的褲襠上撓了起來。
“你這人怎麽回事兒?這裏還有女的呢,就做這麽下流的動作,難道你是看上了這位病人不成?這個出院手續我不辦,誰想辦誰去,我的工作範圍不包括這個。”孫倩知道事情的全過程後,對姓黎的的也沒半點好感,說話很不客氣。
至於被黎維明找麻煩,孫倩還真心不怕,黎維明就是條空降狗,抓走了張凡,他就滾了,整個江州市警務係統說話算數的還是和張凡站在一條戰線的廖署長。
“你,我……”黎維明被懟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幾天在江州市的經曆恐怕是他這輩子最不愉快的回憶了。往常的專案組組長不管走到哪裏,當地部門都會盡力配合,他這倒好,處處被人使絆子。
除了李時家李院長外,幾乎就沒什麽人給過他好臉色。昨天自己找到部隊駐地去跟那個劉指導員告狀,結果人家倒好,說了一句“你有軍官打人的視頻證據嗎?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就把他給趕出來了,連他們的警車都沒管,還是黎維明自己打電話喊拖車拖走的。
現在就連一個小護士都敢和他對著幹了,黎維明這個氣啊。
然而發火的話還沒說出來,一陣“咕嚕嚕”的腸鳴聲就從他的肚子裏傳了出來,黎維明的麵部肌肉一陣抽搐,也顧不得再說什麽,拉開旁邊衛生間的門就衝了進去。
兩名隨行的警員也是一副很尷尬的模樣,看著張凡和孫倩無奈的笑笑,沒說話。這兩三天的時間,他們也看出來了,病床上這小子不簡單,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人明裏暗裏的保他,聰明點的最好還是不要在這時候觸人家黴頭。
“兩位警官辛苦了,坐吧,我知道你們也是聽命行事,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就是廁所裏那家夥跳得很。”從孫倩手裏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張凡儼然一副領導幹部的派頭對著兩名警員說道。
兩名警員相互看看,最後挺老實的坐在了病房裏的椅子上。他們可不想被人整的死去活來。
張凡的目光在兩名警官臉上掃了一下,對年紀稍大的那位說道:“你兒子的身體有些問題,如果還沒發現的話,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另外那位……眉梢帶煞命犯血光,這幾天最好多主意自己的安全。”
兩名警員被張凡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愣了,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威脅?後麵那句還能算威脅,前麵那句讓人家帶兒子去醫院檢查身體算什麽情況?
“看你倆蒙逼的模樣,張凡是給你們看相呢,這幾天給我們好幾個姐妹看過了,很靈的,所以你們兩個啊,最好聽勸一點,不要捏著一根死腦筋不放。”
孫倩誇耀張凡的話,在兩個警員的耳朵裏莫名的變成了另外一種形式的警告。
“廁所怎麽沒紙了?你們誰幫忙送點紙進來。”
就在病房陷入沉默的當口,廁所裏傳來了黎維明的呼喊聲。一名警員聽到後,把床腿櫃上的一包紙抽拿了起來,送進了廁所。
紙抽上寫的是純竹漿的,顏色發黃,警員也沒有在意。然而送進去沒有幾秒鍾,就聽到廁所裏發出一陣憤怒的嚎叫。
“混蛋!這特麽是什麽紙!姓張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啊——嘶——”
接連不斷的吸氣聲似乎在向外麵的人們訴說著那紙用著到底有多酸爽。
“醫院裏細菌多,我身上傷口多,不方便經常用水洗手,就用把薑汁噴在了紙抽裏,至於黎組長你的遭遇,除了深感抱歉外我隻能說純屬活該,誰讓你出門不自己帶紙呢。”
張凡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啊,足足能把人氣死。
“你,你……”此時黎維明已經從廁所裏走了出來,隻是走路的姿勢非常怪異,兩條腿繃著,腳尖微踮,臀部繃緊,就好像剛挨了一記千年殺似的。
薑這玩意兒,通常都是用來吃的,不過偶爾也有些特殊用法,比如現在這種,網上管這個叫什麽來著?嗯,好像是叫薑刑,雖然沒有辣椒那麽刺激,卻也夠黎維明喝一壺的了。
“你什麽你?那包紙抽是我的私人財產,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關你屁事?沒問你要錢就不錯了。既然你意見這麽大,特殊處理過的紙巾,十塊錢一張,你用了幾張,自己掏錢。”
張凡現在是徹底想開了,既然是來陰老子的,那咱們就互相傷害吧。
黎維明氣的都要吐血了,然而還真就沒什麽辦法。人家往自己用的紙巾上噴墨汁都是人家的自由,他還真管不著。可是這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啊。
“別特麽廢話了,老子知道你會出幺蛾子,今天不管你好了沒有,都得跟我去省裏接受調查,小趙,去給他辦出院手續,我就不信到了省廳,他還敢這麽狂。”黎維明氣急敗壞的指派一名警員去辦手續,自己則坐在那名警員的椅子上。
他那兩條腿也是實在站不住了,已經拉了整整兩天了,他現在迫切的想離開江州市這個鬼地方。
“走就走唄,你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能不跟你走,不過黎組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的罪名坐實了,最後會被怎麽處理?”張凡從床上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尤其是兩條胳膊。
廖無聲和馬誌遠他們那邊雖然已經很努力了,但是直到現在也依舊沒查出來是什麽人在背後下黑手,沒辦法,隻能讓他自己來問了。
“哼,三條人命,案情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隻要一進法院,肯定是死刑沒跑了。”黎維明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仿佛張凡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
“哦,照你這麽說,我是已經死定了是吧。”
說話的功夫,張凡已經走到了黎維明的麵前。
黎維明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可是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張凡的右手已經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幹什麽!快放開!”
變生肘腋,黎維明和另外一名警員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其中黎維明還想伸手到腰間去摸手槍,被張凡狠狠的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就感覺氣血一滯,骨頭都發出了一聲輕響,頓時不敢再胡亂動作了。而旁邊那名警察也是剛剛拔出槍來還沒有舉槍瞄準,就被張凡一根銀針插在了肩膀上,整條胳膊頓時軟綿綿的垂了下去,使不上半分力氣。
“哥們兒,功勞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我勸你別多事,我需要跟你們組長單獨談談。畢竟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犯不上給這貨陪葬。”張凡側頭瞟了一眼那名警員,整個人身上湧出了一股殺氣。那名警員看得心裏有些發毛。
黎維明什麽情況他心裏很清楚,雖然隻是個靠溜須拍馬和裙帶關係上位的家夥,但是做警員的手上功夫還是有一些的,被捏住脖子卻不用雙手反抗,隻能說明張凡剛剛那一捏讓黎維明知道張凡隻要一隻手就足以捏死他。
“你小子,到底想幹嘛?你這是襲警!你知道襲警是多大的罪名嗎?”黎維明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被嫌犯這樣掐著脖子,還真是生平第一次。在心底裏,他已經把廖無聲的祖宗十九代都問候了一遍了,要是好好給這小子戴上手銬,拿有這麽大的事兒!
“多大的罪名?關我屁事。”張凡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黎維明,“你剛剛不是都說了嗎?我的案子情節特別嚴重,影響特別惡劣,隻要進法院我就死定了。那麽好吧,三條莫名其妙的人命我都必須背了,再宰掉一個警員墊背,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總不能槍斃我兩次吧。”
聽著張凡雲淡風輕的言語,黎維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張凡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如果他非得背上三條人命的話,好像再拉自己當個墊背的也真沒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