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要命的山溪
為什麽要說難以置信呢?
這十幾步的距離,他們就幾乎已經走出了密林,橫亙在二人麵前的是一條山溪,山溪對岸則是一條荒廢的山村,他們甚至能看到頭天晚上躲雨的那個土坯房。
“張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啊?乾坤大挪移?”柳如是有點緊張。明明剛才才從土坯房裏出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了。
“沒事,咱們這應該是從迷陣裏走出來了,到了這裏就安全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和咱們分開以後,那幾個家夥是留在了這裏還是像咱們一樣被困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希望隻有咱們倆倒黴吧。”張凡撫摸了一下柳丫頭的腦袋,一晚上的時間雖然不久,這丫頭卻被折騰的夠嗆。
“唔,希望他們還在這裏吧。”對於張凡的撫摸,柳丫頭還是蠻享受的,半眯著眼就像一隻小貓似的。
不過張凡的手掌拿開的時候,柳如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小臉一紅,喏喏的道:“張大哥,那個,剛才忘了說了……能不能……能不能替我保密?”
“啊?哦哦,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張凡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柳如是說的什麽,畢竟這丫頭多少有點沒心沒肺的,而且每次被他看到或者摸到的時候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他還以為她不是很在乎呢,結果隻是忘了叮囑自己嗎?
“嗯……張大哥你幫我保密的話,我會報答你的。”小丫頭吐了吐舌頭,走到小溪邊上就開始挽褲腿,顯然,和見過她糗態的張凡獨處,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如果能會到大家的身邊,柳如是的感覺會好一些。
“等等,先別急著過河。”張凡喊住了小丫頭。雖然他們從之前的迷陣裏出來了,卻不代表眼前的村子就是他們進山穀時見到的那個,至少在見到那個村子的時候,他是沒看到這條山溪的。
因為天黑?
不可能。山溪的河床通常都很淩亂,水聲歡快,以張凡過人的六識就算眼睛看不到耳朵也能聽到。
“對麵情況不明,咱們先準備點吃的東西,填填肚子,然後再過去。”
“哦,好,都聽張大哥的。”柳如是乖巧的點點頭,這一晚上下來,她對張凡已經非常信任了,知道按照他說的去做肯定沒錯。
張凡在山溪邊選了一塊畢竟幹淨平整的地麵,然後弄來一堆樹枝鋪在地上用符火燒了一下,把地麵烤幹。然後鋪上了他帶來的帆布。
這倒不是因為講究,隻是之前柳如是的那條“尾巴”讓張凡心裏有點發毛,還是把地上烤一烤放心。
柳如是的包裏還有一些礦泉水和壓縮餅幹,本打算拿出來和張凡一起吃的,卻被張凡拒絕了,這種東西屬於保命的,最好存在身上,在山裏,就地取材也能弄到不少好吃好喝的東西。
張凡這意思是要野炊啊,小丫頭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和同伴匯合什麽的全都拋到了腦後,眼巴巴的看著張凡,想知道他能從什麽地方弄來吃的。
張凡折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用獵刀削去多餘的枝葉,把一頭削尖了,攥在手裏,站到了山溪旁邊,眯眼朝溪水裏看著。
“張大哥,你這是要要叉魚嗎?”
“嗯,雖然林子裏也有能吃的東西,但是既然河裏有魚,那就吃魚。”張凡的嘴角微微翹起,叉魚這種事情他,他也算是駕輕就熟了,而且剛剛他還看到一條很大的魚從水裏遊了過去,今天的午餐就吃它們了。
“嗡嗡……”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凡下意識的一扭身一隻綠色的東西從他臉旁邊飛了過去,“啪嗒”一聲掉進了溪水邊上。
“呀,螳螂,是螳螂!小螳螂落水了!”
柳如是看到那隻螳螂掉進水裏,連忙蹦躂到水邊,伸手就要從水裏把那隻螳螂捏起來,看那樣子是很喜歡這種小東西。
張凡卻是心頭一動,木棍一晃敲在了柳如是的手上。
“啊!張大哥,你不叉魚你打我幹嘛?”
小丫頭抬起頭來嘟著嘴很是不滿的看著張凡。張凡一把拎住柳如是的衣領把她拽起來,然後用木棍的尖端在螳螂綠色的大肚子上輕輕戳了一下。
“噗”的一聲輕響,螳螂的肚皮就好像炸開一樣向兩邊翻卷,一根黑色的線從裏麵冒了出來,在水裏胡亂的抽搐卷曲著。
“鐵線蟲?”
“天哪!鐵線蟲!”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張凡以前就見過不少自己投水的螳螂、蟈蟈之類的東西,肚子裏會冒出這種蟲子,爺爺說那叫鐵線蟲,是一種很陰的蟲子,非常喜歡寄生在昆蟲身體裏。
之前從柳如是那拔出的“尾巴”張凡也沒仔細看,現在這麽看來,那玩意兒好像也是鐵線蟲啊,隻是比眼前這條大的多。
“魚!魚!”
張凡琢磨的功夫,柳如是突然指著上遊不遠處的水裏大叫了起來,張凡回神,對準魚身一樹棍插了下去。“噗呲”一聲,鮮血飛濺,木棍直接洞穿了那條一尺長的魚。
“耶!有魚吃……”柳如是的歡叫聲剛剛發出了一半,就被硬生生掐斷了。
隻見張凡剛把魚從水裏提出來,一條條黑色的線蟲就從魚的傷口裏鑽了出來,在空氣中胡亂的揮舞著,有一些還盤卷在木棍上開始往上爬。
“臥槽!”張凡驚叫了一聲連木棍帶魚一起扔進了水裏。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更誇張的一幕出現了。魚落到水底,從水底的泥沙和石頭縫裏鑽出了一條條大大小小的鐵線蟲,朝著還沒死透的魚身上鑽去,一時間那條魚變得好像一隻綠毛龜,渾身上下都有線頭在飛舞蠕動。
“這這,張大哥,這,這是鐵線蟲入侵嗎?”柳丫頭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呼吸又開始有點急促了。
“有可能,這種蟲子喜陰,這地方陰煞之氣很重,適合它們繁殖。”
張凡突然覺得,剛剛所謂的生門真的是生門嗎?
如果這裏的迷陣是人為布置的,那麽他隻能說一句:好毒。
不管是不是懂行的人,找到生門離開迷陣,心裏都不免了會鬆一口氣,看到對岸的村子,人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了。
迷陣裏是沒有水源的,驢友們隨身攜帶的水也不可能太多,就算運氣好沒有被怪人、蟲子和四凶門裏隱藏的東西弄死,出來之後,多半也是口幹舌燥。
這時候看到山溪,恐怕不少人都會蹲下去取水喝,十有八九就得感染鐵線蟲。就算運氣好,像張凡和柳如是這樣沒有喝水的,涉水過山溪的時候,也免不了要被水底的蟲子纏住。這裏的鐵線蟲凶猛程度非比尋常,說不定能把人給活活吃了。
“張大哥,咱們現在怎麽辦啊?河,河肯定是過不去了。”小丫頭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顯然是回憶起了之前那條“尾巴”。那樣的經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來第二次了。
“要不,咱們回去吧,那邊不是還有好幾條路可以走嗎?”
“不,那些路,應該比這邊更難走,你還記得昨天晚上在咱們屋子門口的怪人吧,我估摸著,他們就在別的路上等著咱們呢。”
生門是八門中最安全的一門,布置迷陣的人應該也無法違背這個規則,其他的路無疑也是危機四伏啊。
柳如是聽張凡提到昨晚的怪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那玩意兒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嚇人。
不管怎麽說,這條山溪是必須要跨過去的,張凡目測了一下溪流的寬度,大概有三米左右。
這可是有點犯難了,如果是他自己,憑借過人的身體素質,來個助跑的話,跳過去的問題並不大,但是問題在於他不能把柳如是這丫頭丟下啊。背著她的話是肯定跳不過去的。要麽……砍樹搭橋?
這個方法倒是有可行之處,雖然張凡隻有一把獵刀,可是仗著力氣大,也是可以試試砍樹的。可是麻煩的是砍下來的樹必須經過認真修剪才行,不然有枝葉垂到水裏,說不定那些蟲子就會順著爬上來。
“這些蟲子好煩人啊,看來今天午飯也隻能吃壓縮餅幹了,要是從哪兒冒出來一條大蟲子,把這些小的全都吃幹淨就好了。”
柳如是嘟著嘴坐在帆布上,從包包裏往出掏壓縮餅幹,城市裏長大的孩子,對野炊是非常有興趣的,這樣俺看著,魚都到手了卻不能吃,不怨念才怪。
“來條大的把小的都吃了?那大的怎麽辦?”張凡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等離開這鬼地方,他保證請小丫頭好好吃一頓野味兒。
“大的?張大哥你這麽厲害,有大的你就把它幹掉不就得了。小流氓怕大流氓,大流氓怕警員,多簡單的事情啊。”
小流氓怕大流氓……
張凡的眼睛突然一亮,對呀,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呢?要說起來,自己這邊,可是藏著個超級大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