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石像裏的血珠
“這樣啊,不過還是要謝謝張先生,畢竟就算你不替我擋災,也可以證明你是對的。這場比試不管怎麽看都是金大師輸了。”
張凡那略帶抗拒的語氣讓水月心稍微愣了一下。從小打大,她也是接觸過不少男人了,那些家夥不管是為了財還是為了色,一個個都恨不得貼到自己身上,鑽進自己肉裏似的。像張凡這樣對她的親近態度表示出抗拒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嗯,他輸了是肯定的,就是你們家這墓地的風水被打擊的挺慘的,估計沒有三五年是恢複不過來的。你別怪我就好了。”
“嗯,我知道,問題在我爸比那邊。”
水月心很明事理的點了點頭。
之前在開視頻的時候,水千祥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金聖言那老頭身上,根本就沒有把張凡放在眼裏,即便他開口製止,也不會起到什麽作用的,畢竟就算水月心是集團總裁,集團真正的掌舵人還是水千祥。他才是那個說話算數的。
“我家祖墳的風水還可以補救嗎?”
“魚躍龍門局沒有被徹底破壞,隻要布置得當,修養個幾年還是能養回來的,關鍵在於……你身上的麻煩好像跟那個路衝煞關係不大。”
“啊?”
自己事自己知,水月心是水家人裏被這次風水問題困擾最嚴重的一個人,本以為解決了路衝煞以後自己的情況會好轉,卻沒想到張凡竟然說她的問題和路衝煞沒關係。
“會不會又是……”
水月心下意識的想問會不會又是水寒飛搞的鬼,可是問了一半,她又閉上了嘴。水月心心裏明白,當她產生這種下意識的想法時,她和弟弟的關係恐怕就很難彌合了,就算弟弟肯幡然悔悟主動示好,在她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兒。
“應該不是,那個金大師是梁晨請來的,其實你能繼續掌控集團的話,比你弟弟掌控集團對他來說更有好處。畢竟夫妻之間的關係要比合作夥伴近。”
倆人閑聊了一小會兒,一個護士進來把吊瓶給取了,後麵跟著的服務員推了一個推車進來,揭開金屬蓋子,一股食物的香味兒頓時鑽進了張凡的鼻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長時間,沒見著吃的還好,這一見著啊,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
“先吃點東西吧。大夫說你的內髒受了傷,不適合吃太多肉,可是我覺得不吃肉的話,身體恢複肯定慢,就愛讓他們準備了一塊牛排,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水月心扶張凡坐起來靠在床頭,一邊說一邊把一個小桌擺到了床上,然後把餐車上的食物一盤盤擺上了小桌。主菜是一塊肉排,配菜有一盤青瓜雙菇,一盤宮保蝦球,這兩個菜都是之前一起吃飯時張凡點過的,水月心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就依樣畫葫蘆的給點了上來。
“挺豐盛的,其實我們這些山裏出來的,有什麽能吃不能吃的,有肉就是好事兒,身上帶點傷不算啥,多吃幾口就補回來了。”
張凡嘴上這麽說著,手上也開始動作,可是當他努力抬起雙臂去抓餐盤上的刀叉時,卻陡然感到自己的雙臂一陣酸麻,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叮當”一聲,剛被捏起來的餐刀掉在了盤子上,差點滑落到床上。
“額,手滑了,嘿嘿。”
尷尬的笑了一聲,張凡重新去抓那把餐刀,可是手指還沒摸到,手臂就因為酸麻軟垂到了床上。
“還是我來吧,醫生說你身上的血管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短時間內會很乏力。”
看到張凡無力的模樣,水月心除了愧疚之外,還有點心疼。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為了自己才弄成這個樣子的。
她坐在床邊,拿起刀叉把餐盤中的牛肉切割成小塊兒,用叉子叉了送到張凡的嘴邊。
“謝啦,沒想到我還有要人喂飯的一天。”
張凡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牛肉咬進了嘴裏。
水月心用紙巾幫她擦了下嘴角,看向張凡的眼神充滿了暖意,她又何嚐不是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喂別人吃東西的這一天呢?在少女的幻想中,這恐怕是屬於自己未來白馬王子的特權吧,今天先讓這個小子享受到了。
有道家真氣在,張凡的恢複速度絕對是讓人驚掉下巴的。被大夫斷定至少在床上躺一個星期的他,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惹得那個私人醫生在看著他的時候不停的推著眼鏡,以隱藏眼中那股貪婪的光芒。
如果這貨要是二戰時的德國醫生,張凡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被綁在手術台上切片研究了。
擺風水出了岔子,盡管自己沒有像張凡那樣手上,金聖言也是沒有什麽老臉再留在這裏指手畫腳了,告了個罪自己灰溜溜的回京城去了。
水寒飛因為被罡風襲擊的時候躺下的早,受傷沒有張凡重,可是他的恢複能力卻比張凡差了太多,張凡溜達出來的時候,他依舊在床上躺著接受他梁哥的照顧呢。
嘖嘖,按理說這陰宅八宮定緣法的效果也應該是慢慢顯露出來的,可是這倆家夥經過那晚的酒後亂那啥,好像發展的很快啊,雖然不至於你儂我儂的,但是眼角眉梢的那種關心卻真是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張凡偷偷的跟水月心說也許他們水家和梁家的聯姻也不是沒可能嘛,讓水寒飛去就得了。
好吧,水月心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玩笑,不過她也沒有提出現在就把東西挖出來,這個弟弟實在是讓她寒了心。
金聖言走了,水千祥聽水月心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做了一個詳細匯報之後親自打電話對張凡表示了歉意,希望他能幫忙把水家的祖墳修葺一番。對此,張凡自然也不推脫。
魚躍龍門局,現在魚已經半死不活了,需要給整個局中添加些生氣才行。張凡讓那些工人在修繕墓碑的同時在墓園中的地麵上開鑿防滲水的河道,在整個墓園中布置出一張水網,等開鑿完後,買來活的鯉魚放進去飼養,以盤活魚躍龍門之局。
又在墓園前麵讓人繼續開鑿水池,以阻擋路衝煞。
至於環島上的三座塑像,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水家和主管部門協商,取消塑像的擺設,在環島上種了一些花花草草用來美化環境。
至於那三做塑像本身,炎帝像和黃帝像沒什麽大不了的,蚩尤像卻被張凡要了過來。
“張先生,你要這個幹什麽?總不能是擺到你們中介門口吧。那還不得把房子掀了啊?”
水月心對張凡的舉動很是不解。那股要命的罡風來自蚩尤像的事情,張凡已經對她說過了,在她看來,這麽凶煞的東西,難道不是應該扔的越遠越好嗎?
“是藥三分毒,有的時候治病就得以毒攻毒,對我們這一行的來說,正陽的法器固然是很好的,陰煞之物如果能善加利用,也可以收到不錯的效果。”
張凡說這話的時候,手掌按在了蚩尤像上,把一縷很單薄的真氣送進了石頭裏。
這玩意兒怎麽看都像是新雕刻出來的才對,那股憤怒和殺意應該不單單是來自雕像這個蚩尤形狀本身,裏麵應該還有別的東西才對。
張凡的真氣剛剛流進石像沒幾秒鍾,就感覺到一股抵抗力從石頭裏麵冒了出來,和他的真氣撞在了一起。
張凡也不糾纏,大概確定了位置以後就喊了一個石匠過來,幾錘子下去,把石像砸成了幾大塊兒。
果然,新一輪的探索中,隻有胸部的一塊石材裏有抵抗的反應,於是又是一輪抽絲剝繭的砸,到最後,張凡自己小心翼翼的用小礦錘從一塊石頭裏砸出一顆紅色的珠子來。
珠子的體積不大,就和小孩子玩的玻璃球似的,通體呈現一種褐紅色,仿佛幹涸了的血塊一般。上麵那種濃鬱的煞氣,張凡幾乎不用開眼都能看得到。
“這是什麽東西?寶石嗎?”
水月心也算見過不少寶貝的了,這東西一敲出來,她就覺得很是奇特,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抓來看看,而在她的素手幾乎要抓到珠子的時候,張凡陡然看到一股微紅的色氣流從那顆珠子上爆開,朝著水月心的素手就卷了過去。
“媽的!你不要命了!”
張凡一隻手按在珠子上,另一隻手抓住水月心的手腕往後猛地扯開,原本跟他一起蹲在地上的水月心一個沒站穩直接坐在了地上,美好的臀部被石頭子咯的生疼,兩隻漂亮的大眼睛裏,頓時有水霧湧現了出來。
這倒不僅僅是因為屁股上的疼痛,更重要的是張凡那句“媽的”。
作為璀璨國際的大小姐,是絕少有人敢當麵罵她的,就連她爸比也不會這麽粗魯的訓斥她,然而今天就被這個男人給罵了。可是讓人罵了她還發不出半點火來,因為她看到張凡的麵部肌肉已經因為疼痛而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