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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陰宅八宮定緣法

  水月心何等的冰雪聰明,聽了張凡那一句解釋,其中根由基本上也就明白了。美人嬌弱的身子此時不停的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後怕的。


  “張先生,他們是怎麽做到的?這種情況以後還會出現嗎?您幫我把它破了,不管多少錢,我都出!最好給他們一點教訓,不然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水月心非常稍有的失態了,怒意毫不掩飾的掛在了俏臉上。


  “抱歉,這單生意我不接。”


  “為什麽!”


  看著張凡搖頭,水月心一陣的愕然,她自問禮數周全,沒有在任何地方虧待張凡,怎麽自己有了麻煩了,他不肯管呢?難道說是那個叫金聖言的老頭太厲害了,張凡根本就鬥不過人家嗎?


  “這不是生意的事兒。在我麵前對我的主顧下手,這是在打我的臉啊,這種人我要是放過了不管,以後就不要在這個行當混了。”


  望著幾乎消失在山下的四人身影,張凡的臉上滿是冷笑。


  作為一個風水師,年輕是張凡的一大短處,在顯露出真本事之前,幾乎沒有人會把他這個乳臭未幹的年輕小子當回事。可是相對的,剛剛那三個人也沒有一個覺得他會是水月心請來的風水師,甚至連對他的幾句問話都是為了向水月心發難的。


  風水堪輿這行當,想要禍害人的話,有心算無心,無心的那麵肯定是會倒黴的。


  聽到張凡說不會不管他,水月心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那種感覺實在是糟透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水家祖墳本來是有一個叫金伯的老人看守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走進墓園的時候,卻沒有在門衛室裏看到金伯。水月心想給金伯打個電話,卻被張凡給製止了。


  他可不認為剛剛那夥人來這裏是單純的看風水的,十有八九是在水家祖墳裏做了什麽手腳,金伯應該是被他們支出去的,這會兒叫回來也問不出什麽來,索性就不要叫他,省的多事。


  用紅線來綁住姻緣,讓男女在一起的法子其實不少,但是並非各個都很靈驗,很多隻是能起到微小影響的。


  《楊公秘錄》中記載的紅線用法足有二十七條,其中效果最好,也最符合眼下情況的該數陰宅八宮定緣法。


  所謂陰宅八宮其實和陽宅的八宮是對應的。


  比如西北乾宮位代表家裏的男主人,東南巽宮位代表家中長女。


  隻是有一點,陰宅和陽宅是不同的。陰宅的八宮代表的自然不是住在這裏的死人,而是牽扯到活人。其中西北乾宮位代表的是這個家族在世的掌權人,為主為父,為族長。


  依次推下來,陰宅中的東南巽宮長女位,就涵蓋了水月心的氣運,在這裏動手腳是會對她造成影響的。


  張凡從車裏拿出羅盤測算了一下,此地有龍脈坐鎮,氣場非常穩定,方位一測便知,很快的,張凡就帶著水月心找到了墓園的東南角,至於曹小天,則是守在墓園門口。畢竟這關係到水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並不適合參與。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邊隻剩下火燒雲的餘暉。在墓園的東南角,張凡和水月心借著這點夕陽的殘光還是很快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靠近牆壁的一處角落,地上的泥土明顯是新翻過的,張凡從地上撿了一塊石片,對著那處地方挖了起來。


  剛剛回填的土,質地鬆軟相當好挖,隻是十幾下,就挖出了一個小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兒從坑裏冒了出來,張凡忍著惡心感伸手下去抓了一把土上來。那土黏黏膩膩的,被紅色的液體浸透了。


  放在鼻子底下一聞,是血液的味道,不過這個腥臭味應該不是一般的人血、雞血、狗血之類的,帶著一股冷血動物獨特的味道。


  “媽的,是蛇血!惡心!”


  張凡甩了甩手,把手上的血泥全都甩到地上。他是山村裏長大的孩子,少不得跟那時的小夥伴們一起頑皮,其中很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抓些活物來打牙祭,蛇就是其中之一。


  張凡小時候被蛇咬過,挺怕這東西,往往他們抓到蛇以後烤來吃,張凡都不會吃的,後來過了沒幾年,相熟的小夥伴裏死了兩個。


  其中有一個左眼那一圈腫的好像多了一個拳頭。在停靈的時候,張凡親眼看到那小夥伴眼睛上的腫包破了,從裏麵爬出了一條條白色的好像粉絲一樣的蟲子,可把張凡給惡心壞了。


  後來張半仙告訴他,那是因為他們吃蛇肉的時候沒有弄熟,感染了蛇肉裏的寄生蟲。從那以後別說跟小夥伴們一起抓蛇了,就連個蛇字他都不樂意提。


  “怎麽了張先生,很嚴重嗎?”


  水月心自然不知道張凡對蛇有心理陰影,聽到他冷不丁的爆粗口,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碰到了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


  “沒事,就是有點惡心,你退後點,別讓這些髒血沾到你身上,不然可就毀了。”


  張凡的腦子裏晃過了一副水月心感染了寄生蟲,身上鼓起大包的畫麵,惡心的他差點吐出來。強忍著用真氣充盈了左手,作為保護,又往下挖了幾把,終於從土坑裏拽出了他意料中的東西。


  那是一個很精致的布偶,雖然身上染了不少蛇血,還是看的出來這個布偶無論身材和相貌都和水月心有幾分相似。


  在布偶的肚子上,用紅線繡著一行字,而一條和梁晨手上那條同款的紅繩手鏈被套在了這個布偶的身上。


  “麻痹的,真不是東西。水小姐,來看看這個八字是不是你的。”


  張凡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對於之前那夥人的行為已經不能用看不過眼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惡心。


  “八字?我看看?”


  水月心聽到張凡的問話,立刻湊了上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也讓她不由得一陣掩鼻。看清楚布偶上繡的八字之後,水月心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毫無疑問,那就是她的生辰八字。


  “我剛剛會那樣,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嗯,就是這個,那紅繩手鏈應該是早就做過手腳的,隻是那個梁晨把它送你的時候你沒有接受,如今倒是套在這個娃娃的身上了,這是硬要跟你結下姻緣啊。”


  “不會的,這不可能,這一定不可能。”


  剛剛還是疑惑與憤怒,突然之間,水月心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一張俏臉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嘴裏連連說著“不可能”。


  “有些話不該我說,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你怎麽否認,它都是真的。水小姐,要不要我給你弟弟一點教訓?”


  作為行內人,張凡對水月心臉色蒼白的原因在明白不過了。


  當今社會,玄學沒落,很多人都不會再把生辰八字當回事了,甚至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隻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是多少。


  可是水家這種相信風水堪輿的大家族裏,生辰八字還是很重要的東西,一是每一個成員的八字都會記錄下來,而且絕對不會隨意泄露。作為水家企業的掌舵人,水月心的八字又怎麽可能輕易泄露出去呢?

  不用問,肯定是水寒飛提供給梁晨的。他們一行人上來,隻是布置了這麽一個東西,卻對水家陰宅的衝煞不聞不問。


  在張凡看來,那個水寒飛就是等著自己姐姐精神萎靡、決策出錯,好把她從集團的高位上拉下來自己上位。如果在水月心精神恍惚的這段時間裏發展出和梁晨的戀情,嫁人成了外姓,無疑對水寒飛更加有利。這種戲碼,在宅鬥片子裏真是不要太多啊。


  水月心之所以臉色蒼白,無非就是難以接受弟弟參與害自己。


  至於那個梁晨,這場布置的成功對他也是有好處的,不管水寒飛能否成功上位,他和水家的關係都能建立起來,而且還能得到這麽一位絕世美人,還真是何樂而不為啊。


  “教訓?”水月心迷茫的抬起臉來看著張凡,“還是不要了吧,他,他始終是我弟弟……”


  “你拿他當弟弟,他可未必拿你當姐姐。”


  張凡用紙巾不停的擦著手上的蛇血,都快擦掉皮了,就衝這份惡心,也得給那幾個家夥點顏色看看。


  “如果他還拿你當姐姐,就不應該在這坑裏灌蛇血。”


  “蛇血?這個有什麽說法嗎?是會讓我很快就愛上梁晨?”


  “不止。蛇性本婬,把你的八字布偶浸泡在蛇血裏,還是祖墳的巽宮位,你整個人都會受到影響,會變得迷失本性,無休止的想要男人,最後難免淪為交際花之類的,被當做整個家族的恥辱和圈子裏的笑話。”


  “你說什麽!”


  水月心再次失態了,她用手死死拽住張凡的衣領,兩排玉齒咬的緊緊的,齒縫間甚至都有血絲隱現出來。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意思。他們想讓你變成一個不知道自尊自愛的女人。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梁晨既然想追你,為什麽還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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