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魔非魔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鍾子浩放開了一切顧忌，終於將密室中石棺的棺蓋揭開。
可是，印入眼簾的一幕，卻又讓他略顯失望。
石棺內封存的，並不是什麽魔祖屍骸。別說屍骸了，甚至連靈石寶器都沒有出現。平躺在石棺底部的，隻有一幅略顯破舊的古樸字畫。
這副字畫也是特別，它並沒有散發出什麽魔氣，更沒有彌漫出七彩霞光，唯有幾行字讓鍾子浩眉頭緊皺。
“魔祖崩，混沌出；魔族分，人魔合；魔非魔，魔亦魔！”
沒錯，偌大的一幅字畫，其上隻留下了簡單的十八個字。然而，要說它簡單也不盡然，至少鍾子浩沒有看懂。
“魔祖崩，混沌出。”
這六個字，鍾子浩覺得，應該是魔祖隕落之後，混沌珠就出世的。那麽，魔祖和混沌珠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何他隕落後混沌珠才出現呢？
“魔族分，人魔合。”
這幾個字，難道是說魔族分裂，人族和魔族和好了，亦或合並了？不對，人族和魔族又怎麽會交集在一起？或許它指的是人族那些貪生怕死的叛徒投靠了魔族？
鍾子浩搖了搖頭，隻覺得自己這番猜測也不盡然，總還有諸多地方無法解釋。
至於最後那六個字“魔非魔，魔亦魔”愈發讓他頭大如鬥，這又是什麽意思？魔就是魔，何來非魔一說？何況它最後也說到“魔亦魔”不是？
心中這般想著，他的目光猶自停在這幅字畫上。
陡然間，鍾子浩隻覺眼前光芒一閃，等他再看清之後卻發現，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意識扯入了字畫空間。
眼前所見，讓他猶如回到了上古年間一般，不可置信。
一片璀璨的星空中，一道頂天立地的龐大身影傲然而立。這道身影給他的感覺異常強大，以他此時的認知，竟完全無法猜測此人的修為境界。
他一襲黑袍加身，平靜的望著前方不知多少萬裏之遙的群星隕落，雙眸中並未有任何波瀾起伏；他隻是靜立虛空，卻又散發出無上威嚴；他的臉龐模糊一片，至少鍾子浩無法看清。
陡然間，畫麵一轉，他的意識又出現在一處上古戰場。
無數神威蓋世的大能強者縱橫虛空，他們肉身強大，修為更是無法測度，抬手間山巒易位，江河斷流；一劍劃出，無盡的空間裂縫頓時顯現，偌大的平原亦被一分為二。
不過，鍾子浩也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縱橫天地的大能強者，似乎根本沒有人族先賢出現，戰鬥的雙方都是魔族！
畫麵再換，這一次的他同樣降臨一方戰場上空。
可是，眼前出現的一幕卻讓他心神狂震，這竟然是人魔大戰的場景。
無數兩族強者的屍體堆積如山，高空中更有數不盡的大能強者縱橫來去，亡命搏殺。然而，沒過多久時間，鍾子浩亦皺起了眉頭。他發現，不僅是人族和魔族在戰鬥，還有魔族強者之間相互廝殺。
再觀察一會，他已經被眼前所見完全弄糊塗了。因為他觀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戰場上不時出現人族和魔族武者聯手，共同與另外的魔族廝殺。
“難道……”鍾子浩喃喃自語，瞬間想到了“魔族分，人魔合”這幾個字，難道魔族內部分裂，其中一部分與人族站在同一陣營？
不可能！
第一時間，他就否則了這個猜測。魔族天生好戰，生性殘忍，他們不是一直以毀滅世界為目的嗎？
“轟！”
卻在此時，鍾子浩腦海一陣轟鳴，意識自動從字畫內回到了靈魂識海。
他呆立良久，始終想不明白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要說這一切都是虛構的，他卻不這麽認為，難道上古大能閑得無聊，布局出一座古武流光塔的第十層，就為了欺騙自己一個後生小輩？更何況，誰會因為這麽一個玩笑，就耗費偌大精力弄來一滴魔祖精血，還將古武流光塔拱手相送？
鍾子浩總覺得，今天所了解到的一切，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搖了搖頭，他又將棺蓋合上，這一切的真相到底為何，終有弄明白那一天。如今的自己太過弱小，還沒有資格去探尋這等隱秘。
想到這裏，他伸手入懷將令牌取出，找了一處平坦之處，開始煉化起來。
……
古武流光塔之外，武者依然絡繹不絕，人來人往。不少人是為了曆練而來，更多的人卻是陪伴親朋好友，或者是好奇當今天下的妖孽排名。是以，潛龍碑附近永遠都聚集著一大群人。
七域互通之後，年輕妖孽果然出現了不少。據說，這幾天時間就有幾個神元域之外的天驕躋身潛龍榜，雖然排名靠後，卻也讓絕大多數人刮目相看。原來，除了神元域外，其他六域同樣有妖孽出世。
不乏一些嗅覺敏銳的勢力，當即派人打聽這些妖孽的下落，如果能將其收入門下，以後的大陸史冊上，說不準還能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閑暇之餘，倒有更多人討論鍾子浩和史浩南的事。
鍾子浩這個名字眾人當然不知，可這件事牽扯到了八劍聖宗的劍絕，就不得不讓人關注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方神聖，竟能被史浩南看中並約戰？
更有甚者，早早就三五成群的前往左溝穀等待起來，反正當初的十天之約，如今已經過去了八天，和劍絕約戰的小子必定早就溜出古武流光塔去了，就不知道那家夥到底使了何等秘術，竟能避開大家的耳目，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向。
唯一讓眾人不放心的是，萬一那小子真的害怕和史浩南比鬥，就此一去不複返呢？雖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可處於焦急等待中的武者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
古武流光塔，第十層。
盤膝而坐的鍾子浩睜開了雙眸，滿心歡喜的同時，亦不免生出一絲遺憾。令牌完全煉化之後，他了解到的信息更多。
之前的他還在疑惑，諸如古武流光塔這等層次的神物，怎麽會沒有器靈存在？原來是在那場上古大戰中破損，導致器靈隕滅，否則，這座塔能夠提供的功能更多。
此時的他已經能夠完全掌握古武流光塔。譬如：隨時關閉塔門，驅逐尚在塔中曆練的年輕天驕。
可他並沒有這麽做，古武流光塔每隔十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間是一年，如今時間才過去一半，如果現在就將它收走，反而會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