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少年常勝
“常家主，我之前見你們在秦府門前徘徊，不知道來意為何？如果是什麽不便直接和秦家主談的，在下原代為傳達。”為掩飾之前的尷尬，鍾子浩主動關心起常榮來。
“這……說起來，這次來到秦府，卻是犬子非要拉著我過來的。實不相瞞，我們已經來過秦府數次……”常榮吞吞吐吐，臉色極不自然的說道。
“到底是什麽事？”見常榮這番表情，鍾子浩越發疑惑。
“呃……”常榮一時語塞，繼而轉頭對兒子常勝道，“你小子自己來說吧。”
聞得此言，鍾子浩的表情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常榮能讓兒子對自己講，說明此事應該和秦星宇無關，旋即也將目光落在常勝身上。
常勝卻沒有扭捏作態，起身跨前兩步，竟直接對著鍾子浩跪拜下去，朗聲道：“我見鍾大哥神勇無敵，心生羨慕，想拜鍾大哥為師，教導我修煉！”
“什麽？拜師！”驟聞此言，鍾子浩大為驚愕。
“的確是拜師！自從當日犬子看到您大展雄風，擊敗血龍門宗主魯毅之後，這些日子每天都纏著我來找公子您拜師。隻不過聽聞公子外出，犬子又不願離去，所以我們才在秦府前……”既然兒子已經把話題挑明了，常榮也豁了出去，趕緊趁熱打鐵補充道。
此時，鍾子浩反而沉默起來，怪不得一問此事，常榮就有些扭捏作態，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可是，收徒這種事，他當真從未想過，在他看來，自己功未成名未就，更肩負血海深仇，哪有心思去琢磨這方麵的問題？
不過，常榮父子態度誠懇，這拜師之說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說常勝，這家夥也的確有著不凡的天賦，如果用心栽培一番，將來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更別說鍾子浩心中還覺得，自己欠了常家先祖常紹元一個人情，倘若讓他直言拒絕，當真有些說不出口。
可問題又來了，按照鍾子浩的打算，他馬上就要離開蘇陽城，以後的時間將會非常忙碌，甚至殺戮不斷，哪有閑暇教導常勝練功？另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跟在身邊，其安全又該如何保障？
常榮見鍾子浩沉默不語，下意識的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他也沒有覺得意外。
如鍾公子這等蓋世妖孽，豈會輕易答應收徒？在他看來，即便自己的兒子再優勢，若是和眼前的妖孽相比的話，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要說常勝入不得鍾子浩法眼，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良久之後，沉思中的鍾子浩緩緩抬頭，臉帶笑意，他已然有了決定。
“承蒙你們二位信得過在下，我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我的情況你們也了解一些，前些天才剛剛恢複記憶，還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根本無法長留蘇陽城。所以收徒一事，咱們隻能容後再議。”
常榮聞言緩緩點頭，心道果然，早知道就會是這樣的結果，要不是被兒子死纏著，他都不會為此事開口。
常勝更是一臉絕望之色，那原本朝露般清澈的眼睛也開始變得濕潤起來，隻不過少年倔強的性子發作，硬撐著沒有讓眼淚滑落。
“兩位莫要誤會，在下的話還沒說完。”
鍾子浩見狀有些哭笑不得，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準備先給常勝幾本功法武技，再做一些簡單的引導，先讓他將武道基礎打紮實，待幾年之後，他的年齡再大一些，我回來後會做一番考察。如果那時的他能讓我滿意，我就答應收他為徒。”
其實，鍾子浩已經決定，不論幾年後常勝的修為進展如何，都會將其收為弟子。隻不過這番話卻不能在當下就宣諸於口，否則，反而會引來常榮的疑心。
雙方非親非故，鍾子浩無緣無故對常勝如此優待，這其中定然不會如他口中所說那麽簡單吧？
常榮聞言大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神情舉止都變得失態起來：“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吧！”
常勝破涕為笑，伸出衣袖抹了抹眼簾上的淚痕，抽噎道：“我就知道鍾大哥最好了！”
“放肆！”常榮回過神來後，突然對兒子喝道，“沒大沒小的，還不快謝過鍾公子！”
在常勝露出迷茫和委屈的臉色時，鍾子浩阻止道：“無妨，就叫我鍾大哥吧，這樣反而讓人覺得親切。”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即便常勝以後入我門下，也可以這麽稱呼我。”
言罷，鍾子浩腦海深處微微一震，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悲傷，那是記憶深處的一幕又湧現了出來：曾經有一位叫做胡昊然的生死兄弟，也是這麽叫我的，可是，在背後用長劍刺穿自己心髒的，也是這位兄弟。
“恭喜常勝小兄弟，恭喜常家主！”韋輕寒上前兩步，一臉微笑的道喜。
“哈哈，韋大人見外了，同喜同喜！以後還需要您多多關照呢。”常榮似乎興奮得有點找不到北了。
韋輕寒一臉黑線，這常榮激動過頭了吧？我隻不過是看在公子的麵子上客氣一番，你竟然打蛇隨棍上，直接把我都給拖下水了，似乎眼下你兒子已經被公子收為了徒弟似的？要是真到了那一天，還不知道你要得意到什麽地步？
幾人又交流了片刻，鍾子浩便取出幾本功法和武技秘籍交到了常勝手中，並親自叮囑他：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可言，唯有憑著不懈的努力和大無畏的毅力，才能登上強者的舞台。
常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以說這一下午時間，這家夥的腦袋都是懵的，完全沉浸在無法形容的喜悅之中。
須知，能讓鍾子浩拿得出手的功法武技，不可能有一樣是普通的。
前幾日整理儲物戒指內的收藏時，單是功法武技都搜羅出成百上千套，並且，這其中的每一套，都乾品之上的等級。至於品階在此之下的，早被他單獨收藏在某一枚儲物戒指的角落深處了。
天黑之前，在常榮和常勝千恩萬謝的道別聲中，鍾子浩終於送走了這父子二人，這才有時間和韋輕寒談論正事。
“你行走天下也有很多年了，想來對神元域的情況應該頗為熟悉，據你所知，目前神元域的勢力劃分是怎樣的？”鍾子浩一臉鄭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