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陷阱
因為高順突然對鍾子浩綻放出殺意,以及秦芷凝的維護,使得議事大廳中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凝兒,不得無禮,還不向高賢侄道歉?”女兒的表現完全偏離了秦星宇的預期,語氣自然不滿。
“秦家主,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人?”與高順同來的細眼老者也出聲問道。
秦芷凝看了秦星宇一眼,總覺得今日父親的表現讓自己很失望,態度越加不善,爭辯道:“子浩是我的朋友,進門至今尚未開口說話,就被高順針對,還要我向他道歉?”
秦星宇心中急得直跳:凝兒啊,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知道,但高家可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你就算是演戲,也配合為父將今日之局應付過去再說吧?
旋即,他轉頭望向細眼老者解釋道:“此人並不是我秦府之人,他是凝兒在路上救回來的。不過他也很可憐,等他醒轉之後,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秦星宇身為一家之主,雖然對鍾子浩漠不關心、不言不問,卻也不想讓一個癡傻狀態的人莫名卷進蘇陽城幾大家族爭鬥之中,平白丟了性命。
與此同時,後方的鍾子浩抬頭看了秦星宇一眼,不自覺的輕輕點頭。後者卻不知道,就因為今日他的這一句話,在後來救了他以及整個秦府。
既然秦星宇都這麽講了,作為跟隨自家公子前來做客的管家自然不便多說什麽,轉移話題道:“年輕人之間的事就由得他們自己胡鬧好了,老朽隻希望高秦兩家早日聯姻啊。”
“嗬嗬,那是那是。”秦星宇麵無表情的答道。
“芷凝和我從小青梅竹馬,哪需要為些許小事道歉什麽的,秦叔您言重了。”
高順雖然是紈絝子弟,卻不代表他笨,見老管家偷偷對自己使眼色,立即態度大變。旋即望向秦芷凝,繼續道:“芷凝,你前幾次回來我都未能見到,不知道你在玄羽宗待得可好,要麽咱們一起走走,我也想聽你講講大宗門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下次吧,我這次回來的時間不多,馬上就要回宗門了。”秦芷凝哪有心情和高順閑逛,絲毫不給麵子的冷冷回道。
……
“凝兒,你這次可是給為父拋下了個大難題啊?你倒好,得罪高家後還可以回玄羽宗去,我可就又得頭疼了。”
雙方這次見麵鬧了個不歡而散,高順和管家離開後,整個大廳就隻剩下秦星宇父女,以及鍾子浩三人。
秦芷凝從不將鍾子浩當外人看待,壓根就沒有讓他先行離去的想法。而在秦星宇眼中,後者不過是個失憶的癡傻小子而已,所以談話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
隻不過,從高家兩人離開時的臉色來看,秦星宇知道,高順這次似乎真的生氣了。
“爹,高順不學無術,這些年在蘇陽城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你難道真想我嫁給他?”秦芷凝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哎!”
秦星宇臉色發苦,誰讓秦家勢弱呢,難道連女兒的幸福都不能為她爭取了嗎?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說了一句:“要不你考慮考慮古正雄?”
“他?”秦芷凝又陷入了沉默。
古家少爺古正雄,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既沒有高家少爺的紈絝之氣,還天賦出眾,深得血龍門器重,拿他和高順相比,的確是比較容易做選擇的。
可是,秦芷凝一想到古正雄那不可一世的神色和高高在上的神態,心中的思緒也隻能歸於一聲長歎。
“凝兒,你從小沒有母親,為父親眼看著你長大,你的心思我豈能不清楚?隻是,若是這兩方你都不選擇的話,恐怕秦家很難在蘇陽城立足下去……”
後麵的話秦星宇沒有多說,他相信女兒聽得懂,身為一家之主的他的確不易,為了家族的傳承,不得不操這份心。
“難道凝兒小姐就不能有自己的選擇?”突然,一旁的鍾子浩插口了一句。
“我還能有自己的選擇嗎?”秦芷凝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轉頭看了鍾子浩一眼。
這家夥雖然憨厚,沒有高順的背景,也沒有古正雄的天賦,不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似乎真的很開心呢。
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說,她能有自己的選擇麽?
若是他真和鍾子浩在一起,不說高家和古家不願意,估計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會答應吧?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沒有足夠實力的人,連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都沒有。
……
為了避免高順再來騷擾,秦芷凝當天便獨自一人啟程,返回玄羽宗去了。
鍾子浩則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內,繼續翻看關於秘聞和陣法的書籍。沒有人知道,在他整個人沉浸在這些書籍中的時候,他的眼神非但不再迷茫,反而如同星空般深邃。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鍾子浩的思緒從書籍中回到現實,臉上再度變為憨傻之狀,幾步之後便走了過去。
“吱嘎!”
房門打開,站在門口的卻是秦朗和秦嵐兩人。
“你們找我有事?”鍾子浩一臉迷茫的問道。在他的記憶中,整個秦家除了秦芷凝之外,也沒有哪個少爺小姐主動來找過自己,無論嫡係還是旁係。
“哼!鬼才有興趣來找你。”秦朗一臉輕蔑的回道。
見鍾子浩的眼神望掠過秦朗望向自己,秦嵐才頗不耐煩的道:“傻子,若不是大小姐讓我們傳訊,老子豈會自降身份來你這破地方?”
“凝兒小姐?她人呢?”鍾子浩直接過濾了兩人的汙言穢語,興奮的問道。
“哼,還凝兒凝兒的,大小姐的名諱你也好意思叫得這麽親密?”聞言之後的秦朗更不舒服。
還是秦嵐回答了他的問題:“大小姐擔心回秦府被高順糾纏,約你到外麵相見。”
“在什麽地方?”
“跟我們來吧!哎,想不到我堂堂的秦家少爺,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一個傻子帶路……”
鍾子浩不疑有他,順手關上房門就跟著兩人離開了秦府,三人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出了蘇陽城。
約莫行出三四裏遠,秦朗和秦嵐都是一臉疑惑:我們兩人都是聚元境二階的武者,施展身法才有了如今的速度,這小子連武者都稱不上,可他不但跟了上來,還臉不紅氣不喘?
不過,一想到完成這件事後能得到的好處,二人臉上又露出了一副興奮之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