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7章 無法彌合的裂痕
秋雨璿與對麵兩位偏神之間的大戰，基本就是源術和劍術的互相拉鋸。
時而對方源術攻過來，她以劍術相抗。
時而她的劍術攻過去，對方以源術相抗。
由於無道之道的存在，對方聖界對她的影響很微弱。
不過對方的神魂和仙力優勢擺在那，而且規則感悟境界似乎也比她高點，因此這場大戰她是落了點下風的。
對於這種表現，凜帝和血帝其實已經很滿意了。
秋雨璿今天麵對的如果隻有一個偏神，那她早就獲勝了。
而麵對兩個，她縱然贏不了，也能從容抽身脫離。
這樣的實力，絕對配得上一個次仙界行動的位置。
更何況，她還有無道劍沒用呢。
那才是諸位天帝最看重她的原因。
“這一戰就看她願不願意用無道劍了。”
“不錯，不用無道劍的，她隻能選擇脫戰逃離了。”
就在他們覺得戰鬥即將按照自己預想的節奏發展時，其中一名偏神忽然倒了下去。
他的脖頸一個手指粗細的孔洞正在瘋狂飆血，眼內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難以置信。
這一幕，令得血帝和凜帝大為震驚。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場中劍光一閃而過，第二名偏神也倒了下去。
就連神魂和意識掙紮一下的機會都不存在。
人頭高高飛起的那一瞬，生機就瞬間全部斷絕。
鏗！
長劍入鞘的清脆聲響，如同砸在了兩位正神內心深處。
最後那兩劍，他們完全沒看懂。
這次，輪到凜帝驚訝發問了。
“是無道劍麽？”
血帝重重搖了搖頭。
“不！無道劍不是這樣的。”
“那她剛剛做了什麽？”
“相比於她做了什麽，我更好奇那兩個偏神最後做了什麽。”
血帝死死看著遠處那兩具屍身，語氣中也透著濃重的不理解。
“最後那兩劍固然是很強，但還沒有強到秒殺偏神的地步。”
“那兩人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沒有用源術去抵擋。”
“他們當時為什麽不用源術抵擋呢？”
“哪怕魂力耗盡，用不出源術了，也可以抽身撤走吧？”
他隱隱感覺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麽。
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而這時，凜帝已經飛到了場中。
“雨璿，我們又見麵了。”
她臉上洋溢著親切的微笑，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正神如此客氣，也沒幾個人了。
璿妹子卻是一臉漠然。
“哦。”
她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自顧自地收拾著戰利品。
凜帝臉上浮起一絲無奈。
從前的秋雨璿對她還是還是挺尊重的。
昔年通神大會選出七位新神君，秋雨璿被分到了她的座下。
盡管此女因為特殊原因，沒有得到天道至寶縛靈索的分支之道加持，但兩人也算有半個師徒的情誼了。
這次從天界回來之後，璿妹子回到了從前天宮的位置。
元仙界變化太大，天宮早已煙消雲散。
與薑城回來後找不到從前飛仙門的痕跡一樣，她也找不到天宮的一片瓦。
唯一的不同，就是天宮還有一起從天界歸來的七百多名仙官。
秋雨璿素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風格，並不喜歡成群結隊。
但這群仙官歸來之後，實力跟不上如今的元仙界，加上從前天宮樹敵眾多，現身不久就遭遇了圍追堵截。
作為隊伍中戰鬥力最強的那個人，她扛起了作為‘神君’的擔當。
帶著這支落後於時代的弱小隊伍，一路衝破重重堵截，數次在絕境中逼迫自己頓悟突破，硬生生殺到了凜帝執掌的天留宮。
她終歸還是打算投奔凜帝，至少把身後那群人先安頓下來。
抵達的那天，七百人的隊伍已經死傷近半。
然而當時的凜帝並不在天留宮。
或許是巧合，神位爭奪戰結束的那天，次仙界的危機也同時爆發。
她和另外幾位天帝全都趕去處理危機了。
秋雨璿帶著的這支隊伍，非但沒能得到天留宮上下的熱烈歡迎，反而遭到了那些神官和神使的羞辱和扣押，其中竟然還包括一些從前的天宮同僚。
當凜帝歸來時，秋雨璿已經成了天留宮的‘通緝犯’。
她開啟無道劍斬殺十幾位神官，獨自衝了出去。
凜帝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承諾不追究她大開殺戒的過失，好好安置那三百多位天宮舊部，並且會嚴懲座下神官，卻也再也無法挽回她的心。
從此，兩人分道揚鑣。
而秋雨璿也再無投奔哪個天帝的念頭。
她就那樣飄蕩在元仙界各洲，不加入任何勢力，也不與任何人結交，如同一個與眼前世界格格不入的遊魂。
“那次我不在天留宮，但也有禦下不嚴的過錯。”
“我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凜帝誠懇認錯，讓後麵趕來的血帝驚訝不已。
天留宮那次衝突被捂得嚴嚴實實，他還不知道發生過什麽呢。
“秋雨璿，好久不見啊！”
“我是血帝，這次過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你們可以離開了。”
已經收完戰利品的璿妹子攏了攏額前一縷垂落的青絲，神情平靜無波，仿佛麵前兩位正神隻是兩塊石頭。
“我與你們並無關係，今後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血帝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怎麽能這麽說？”
“好歹咱們從前都是天宮的吧，而且我們以前待你也不薄，至於這麽生分麽？”
“伱也說了是從前。”
秋雨璿身上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生冷。
“就連你們自己都放棄了天宮，還拿出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血帝有點惱火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凜帝可不想事態變得更加不可挽回，連忙攔住了他。
“好了好了，雨璿的心情我能理解。”
她再次擠出笑容。
“我們這次找你，是為了整個元仙界的安危。”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次仙界，那是一個與我們對立的世界……”
秋雨璿沒打斷，一直等她一五一十把次仙界和夷的基本情況說了一遍，這才淡淡丟下了四個字。
“我沒興趣。”
血帝立刻就炸了。
“你怎麽能這麽冷漠？我們得罪過你麽？我看你是飄了，忘記自己幾斤幾兩！”
聽著他的怒斥，秋雨璿的素手緩緩握住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