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還活著?2

  邊雨沐不以為意,又照著牆壁看了看,心裏也沒報什麽希望,卻意外發現牆體下麵的紅色小字!


  他用手電照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輕念出聲:“棺、下、有、暗、格……”


  他剛讀完就衝了出去,在孫穆詫異的目光下,圍著那口空棺打轉,一隻手還在棺體上探尋著什麽。


  “喂,你看那空棺材做什麽?我們是來找寶貝的,破棺材有什麽稀罕的!”


  邊雨沐忍不住嗤笑:“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不稀罕?”


  孫穆還在糾結中,卻聽見棺木被翻動的聲音,再看那口棺材,此時裏麵的木板已經從中間裂開,似乎是通過什麽機關打開的!孫穆看見邊雨沐半個身子探了進去,一隻手在底下摸索著,也期待地湊了過去。


  “怎麽樣,寶貝有沒有藏在裏麵?”


  邊雨沐翻找一通,然後出來對著他搖搖頭,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已經很破舊了。


  孫穆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這個是什麽?又是藏寶圖?羊皮卷上隻畫了凰陵的結構,這個會不會是告訴我們寶藏的位置?”


  對於孫穆的異想天開,邊雨沐不置可否,快速看了一眼裏麵的數字,合上扔給孫穆。


  孫穆翻看著:“這個也算古物了吧!”


  邊雨沐不解釋,隻道:“不是,燒了吧。”


  他剛看過,暗格顯然被動過,卻被規規矩矩還原,證明他的推測沒錯,不是盜墓賊,而是熟悉這裏的人,可能是取走了裏麵的東西。而這個本子大概是那人放進來的,因為沒有被空氣氧化的痕跡,隻是略顯破舊,頂多是有十幾年的曆史!


  孫穆有些遺憾:“就是說沒用嗎?不過燒了多可惜,萬一這是找寶貝的線索呐!”


  他覺得這上麵的數字有些奇怪,而且這樣神神秘秘地藏著,他不認為是沒用的東西。


  邊雨沐抬步往外走,不打算理會他,上麵的數字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來的,可是他不想跟孫穆分享!顯然孫穆不知道自己被邊雨沐敷衍了,隻是跟上他的腳步,嘴裏嘀咕著那串數字,妄想猜到其中深意。


  二人出去後,邊雨沐果然將那個小本子交給其中一個工人燒了,毀屍滅跡,當真不想讓孫穆猜出什麽,也不想其他有心人知道。


  上麵的數字隻有他和孫穆看過,他想自己守住秘密了,除了把那個故意把本子放進去的人。


  邊雨沐也沒打算繼續留下來,不過孫穆非要拉著他下館子,他實在推不掉,就跟著去了沒想到遇到了當年救過自己的沈警官。十五年後的今天,沈警官已經退休,不過對當年的那場大火記憶猶新,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淒慘悲壯。


  “小邊,你是不知道,當我知道那個女孩還活著的時候心情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一條生命還在,害怕的是,經曆了那樣可怕的大火,她會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邊雨沐已經失控地抓住了他握著酒杯的手,阻止了他往嘴邊送酒的動作。


  “您剛剛說什麽?那個女孩……還活著?”


  他的眸子猩紅,帶著複雜的神情,看得沈警官有些不舒服,掰開他的手,借著喝酒躲開他的視線。


  “是啊,那場大火之後的兩個月吧,她的家人來這邊找過,說是想看看女孩的屍首,局裏有同事說沒有找到屍首,而且還看見有人從火場抱走了一個小女孩,到現在也沒確定南清是死是活。”


  邊雨沐已經辨不清自己的心情了,拳頭握得很緊,麵露痛苦,卻什麽都沒說,隻是一杯杯喝著悶酒。二人一起勸他,他不聽,卻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急切地離開。


  蔡亞飛見過沈助理,問了紫夏和邊雨沐是怎麽湊到一起的,沈助理知道他是總裁最好的朋友,也沒隱瞞。


  知道這些後,蔡亞飛暗歎一聲,又嚴肅地看一眼沈助理:“要麻煩沈助理說個謊了,柳茵因為這事心裏正難受,凰陵的事也不方便讓她知道,南清到底活著死了更不能讓她知道,所以隻能由我們幫邊子圓謊。”


  沈助理大概明白了,於是認真地點頭:“好,為了柳小姐相信總裁,我一定配合!”


  蔡亞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邊子能有你這樣得力的助手是他的福氣。”


  沈助理不以為意:“沒有,我跟了邊總這麽久了,除了感激他的知遇之恩,也打心底裏佩服他的魄力,星戀能有今時今日,邊總的作為我看在眼裏,我對邊總這樣的才俊有一種崇敬情結,所以我願意幫助他。”


  蔡亞飛讚同地點點頭,別看邊雨沐平時待人冷淡,卻用心對待身邊親近的人,他失意之時,沒有邊雨沐,他也無法擺脫困境,更沒有今時的成就。


  當從沈助理口中得知,紫夏是在外場拍戲時遇襲,邊雨沐隻是出於維護旗下藝人救了紫夏,把人送上救護車還要處理現場的爛攤子,所以沒時間趕回來,柳茵頓時送了口氣。


  果然是她誤會他了,她相信沈助理,他沒必要騙自己,就算他忠心,也沒必要替邊雨沐圓謊,屬下與上司的交情應該還沒到這種地步。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她很慚愧,告誡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


  另一邊,紫夏昏迷了三天,錢斌夫婦來醫院探望,守了她一天,晚上正猶豫要不要留下來,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夫婦倆同時回頭,看見清俊儒雅的年輕男人,神色一怔,這人是誰?


  南翼迎著二人探尋的目光走到紫夏床邊,正了正神色,自我介紹道:“伯父伯母,我叫南翼,是南清的兄長。”


  錢斌夫婦頓時變得臉色難看,對於這個年輕男人提起南清這個名字,顯然不高興。


  “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什麽南清!”


  錢斌冷冷地說道,眼裏已經有趕人的意味。


  錢夫人也沒給他好臉色:“是啊,你認識我們家女兒嘛,我們根本沒聽過女兒提起過叫南翼的人,不要打擾我們!”


  南翼冷笑:“真的嗎?伯父伯母心裏其實明白得很,隻不過不願意接受現實,不想養了多少年的女兒被她真正的家人接走是吧!我既然來了,就什麽都調查清楚了,我很感謝二位多年來對我妹妹的照顧,自然也不會虧待二位,如今我們兄妹也該團圓了,還望二位能成全,南某感激不盡!”


  錢斌已經不客氣地動手趕人,不料這時心電儀響起滴滴的聲音,幾人雖然不是專業醫生,卻也聽得懂,這時病人心髒停跳的象征!

  南翼也顧不了許多,推開錢斌就衝了過去,慌亂地推著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小清,醒醒啊,我是哥哥,你醒醒啊!”


  見他情緒失控,夫婦倆除了著急還有無奈,隻好先去叫醫生。


  手術室門口,幾人都坐立不安,等了一個小時才看見有護士出來,卻是告知他們血庫,現在必須找到和病人相同血型的人獻血救她!


  夫婦二人都看向南翼,後者直接伸出自己的手臂,眸光堅定:“我也是AB型,抽我的!”


  護士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啊?這位先生怎麽知道病人就是AB型的?還這麽巧,難不成是她的貴人!”


  她玩笑般說道,注意到三人古怪的神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先生,跟我來一趟,時間緊急!”


  南翼看一眼錢斌夫婦,點頭跟上護士:“好!”


  邊雨沐剛下飛機就給柳茵打了電話,從得知她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他恨不得自己馬上飛到她身邊。


  接到他的電話,柳茵已經能很平靜地跟他說話:“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路上小心點!”


  邊雨沐又問了她身體狀況,才掛了電話,然後匆匆打車趕到醫院。彼時,南翼剛好抽完血往三層的手術室走,邊雨沐從電梯裏出來看見他的側臉,心裏難免疑惑,卻沒有多想,轉身去了反方向。


  看到邊雨沐那一刻,柳茵再也裝不了堅強,這些日子的委屈、不安,就像是找到發泄的出口,統統隨著眼淚流了出來。邊雨沐看見床上的女人麵色蒼白,沉默走過去,心疼地把她攬入懷中,這一刻很後悔,為什麽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那樣她就不會受傷了!


  柳茵委屈地攥著他的袖口,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他沒有嫌棄地推開她,而是更緊了手臂,溫柔輕吻她的臉頰,一聲聲哄著她。


  可是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她更難受了,抽噎著跟他訴苦:“我好害怕!我真的、真怕寶寶離開我!你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趕回來?你知道我多失望嗎?我好難受!”


  他的手一僵,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這些天不在,除了凰陵的事牽絆住他,他還是放不下南清的事,要不是因為心裏渴望南清還活著,試圖在他們都熟悉的地方見到她,他不會突然改變行程,沒有陪著柳茵出去,而是去了遠離市區的梧桐孤兒院,那麽也不會發生一連串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思緒在這一刻飛遠,他對柳茵歉疚,那麽對救過自己的紫夏呐?看來等會他還要去看看紫夏,畢竟沒有她中槍的就是自己!


  他正在想著措辭和她解釋,卻不料房門在這時被人打開,回頭,看見蔡亞飛和邊芷柔。蔡亞飛眸色深深,對於他的歸來是欣慰的,可是……


  拍了拍邊芷柔的肩,他對她道:“你去陪陪柳茵,我跟你哥有話出去說。”


  邊雨沐對上蔡亞飛複雜認真的眼神,有一瞬的怔愣,隨即對邊芷柔點點頭,跟著蔡亞飛出去了。


  房門隔間了裏麵的二人,蔡亞飛隔著玻璃看了一眼柳茵,輕歎一聲,思忖著該如何跟邊雨沐談。


  邊雨沐卻猜到他要說什麽:“我不是故意離開她的。”


  他看似一臉平靜,卻也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蔡亞飛也不跟他兜圈子:“沈助理都告訴我了,我們替你圓謊,柳茵麵前隻說你是在探班時救了遇襲的紫夏,你是忙著收拾爛攤子沒及時趕回來,可是我知道,你最初離開不是為了寶藏的事,而是南清,你希望她還活著,你甚至想拋棄柳茵,南清在你心裏還是比柳茵重要,對嗎?”


  他這麽直接,倒是讓邊雨沐無言以對,以往他都是冷冷地說,他和柳茵的事不用他的管,今天因為內心的愧疚,卻無力辯解、逃避。他是覺得他和柳茵兩個人的事旁人插不得手,即便是蔡亞飛也不能,然而此刻,他知道兄弟是為自己好,並且他也明白,自己這麽想是不對的。


  正如蔡亞飛所說:“你這麽想對柳茵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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