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眉頭一擰,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正巧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林嶽山推門走了進來,這廝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但拔掉了眼中釘,還進階了煉心境,可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一進門就笑嗬嗬的說道:“沈懿,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竟然能打敗過張家的張星倫,這次的比賽看來是十拿九穩了。鶴老推薦來的人,果然靠譜,回頭等結束之後,我再給你搞三顆絕風丹,就當是對你的獎勵了。”
狠狠的敲詐了宋家一筆之後,他的手頭寬裕了許多,出手自然就大方了起來。
沈懿放下了剛喝兩口的粥,一臉蛋疼之色的說道:“林家主,這消息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林嶽山一愣,笑著說道:“這還用去打聽?這消息都傳遍了,剛才我來的路上,就有好幾個恭喜我的人呢,哈哈,林家這次找你真是找對了!”
沈懿臉色越發陰沉了,林嶽山是老狐狸精了,看到他的表情,也意識到恐怕有什麽玄機,嚴肅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這個消息不是真的?”
“連標點符號都是假的,我們隻是交過一次手,而且那天晚上隻是兩敗俱傷而已,根本就談不上誰輸誰贏。”
林嶽山聽完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道:“他這是把你放在火上烤?”
沈懿麵沉如水,冷冷的說道:“沒錯,不但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身上,而且如果今天他贏了,也可以從容而退,但是如果我輸了,恐怕立刻就要成為眾矢之地了。”
林嶽山眉頭大皺,在陰謀堆裏沉浮了多年的他,立刻就浮想聯翩了起來,道:“張家這些年沉寂已久,但實力不可小覷,會不會是想要借著這次的事情做些什麽。”
老仆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守在門口,禁止所有人入內。
“你是說……”沈懿敲了敲桌子,沉聲道:“今天的比武會有變化?”
“沒錯!”林嶽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懷疑他們要在背後動手腳了。”
“禽戲卷現在在哪裏?”沈懿一言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由四家共同排出一名長老在看管。”沈懿現在也算半個本家人了,林嶽山也不隱瞞,爽快的回答道。
“這名長老聯係的上麽?”
“老六辦事兒一項穩妥,我早上才剛和他通過話,應該沒問題的。”林嶽山沉吟了一下,總覺得有點不放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這樣吧,我親自跑一趟,確保禽戲卷不出意外。比賽這邊的話,就全靠你了,希望你可以幫林家拿下這最後一句。”
沈懿沒有說什麽豪言壯語,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林嶽山大步離開了之後,沈懿重新檢查了一遍準備的東西,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推門走了出去。
……
兩天的比賽之後,非但沒有將觀眾的熱情消磨完畢,相反在得知今天要決定禽戲卷歸屬的時候,熱情更加高漲了起來。
“老王,今天的比賽你看好誰?”觀眾席的一角,人們已經提前開始熱鬧了起來。
老王是個麵容粗礪的漢子,聞言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我誰都不看好,前天林家的巴掌,打得我現在臉還疼的。”
“哈哈……”
人群頓時哄笑了起來,不過大多都是善意的,老王為人豪邁,朋友圈極廣,看人向來很準,哪裏有比賽都少不了他,而且往往結果預言的都很準,所以不少人都習慣問他。
“那隻是個意外,誰能想到那個姓沈的小子那麽猛,宋家不過花架子,才讓你判斷失敗了,我們還是相信您的判斷的!”、
下麵有老熟人給他打圓場,老王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躊躇了一下,開口道:“我個人來說比較看好張家,九幽之眠的威力相信大家昨天都深有感觸,我有個清理賽場的朋友說,擂台下麵澆築的混凝土,都被凍出了裂紋,如果要是威力全開,正麵對戰的話,恐怕罕有人能夠抵擋。”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立刻想起了議論聲。
“是啊,昨天凍得我差點沒流鼻涕,這還是在夏天,真的厲害。”
“混凝土都裂了,人哪能抵擋得住。”
“就是就是,我聽陳家一個長老在賽後曾經感慨道,他們輸得不冤,就是他親自上,也未必能贏。”
在這一片議論聲中,突然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沈懿的冰魄藍光同樣不可小覷,我看鹿死誰手,現在斷言有些為時過早了吧。”
眾人扭頭一看,不少人立刻就笑出了聲。
“原來是沈懿的‘鐵哥們’啊,怪不得要站出來替他說話呢,小子,你今天不被人追殺了?”
馮微珠漲紅了臉,大聲的爭辯道:“我根本不欠那家夥的錢,是他自己在捏造而已,昨天張家已經澄清過我的清白了,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張嵩明被發配去十年死關,基本上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他手下的人自然是樹倒猢猻散,為了避免被連累,自然是大訴張嵩明的惡行,其中就有惡意了勒索敲詐這一條。
於是乎馮微珠就成了此事的受益者之一,成功洗清了欠債的惡名。
老王脾氣直爽,被反駁了也不生氣,笑著問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覺得沈懿會贏?”
馮微珠頓時語塞了,他站出來隻是一時衝動而已,論修為他不過才剛剛進階煉筋境,哪能真的看出些什麽。
可這麽多人圍觀,他又不想丟了麵子,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反正我感覺沈懿肯定比張星倫強!”
老王搖了搖頭,道:“小夥子,咱們就事論事,不能單純憑感覺,說實在話,對沈懿我也挺看好的,可是張星倫是張家花重金培養出來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的對眾人說道:“實不相瞞諸位,我有一位張家的朋友,在閑聊的時候,就曾經說起過,張星倫從一出生就被張家的老祖親手撫養長大,自小就帶在身邊親自教習,長大後又奇遇連連,就算是比起那些真正的頂級豪門嫡係弟子,也並不差半分,實在非我等可以仰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