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東南角的一棟宿舍樓上,一個頭發蓬鬆的男子笑嘻嘻的看著電腦屏幕,在他身邊還有兩個滿臉壞笑的年輕人。
“那小子真是蠢到家了,居然敢和劉辛SOLO,看來又有熱鬧看了。”
“是呀,劉辛可是參加過世界級大賽的選手,在學校裏可從來沒輸過呢。”
聽著兩人的恭維,頭發蓬鬆的男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對麵明顯是兩個剛入學的小學弟,讓他們明白一下人心的險惡是很重要的,就算是給他們上一課吧。”
“不如這樣吧,咱們在學校的BBS上發個帖子,把消息散播開,到時候肯定就更好玩了。”
“好呀,好呀……”
……
羅君寶和魏啟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栽進了一個大坑中,這會兒兩人正在拎著啤酒瓶子拚酒呢。
確定了SOLO的時間和地點之後,也正好到了晚飯的時間,四人一商量就決定出來大吃一頓,放鬆一下心情。
在小飯店裏酒足飯飽之後,魏啟智這廝又閑不下來了,提議去唱歌,三人也不好拒絕他,隻得跟著他一起去了。
沈懿在他們殘忍的歌聲中煎熬了半個小時,就再也忍受不了這撕心裂肺的感覺,打了個招呼,搶先離開了。
別人唱歌是要錢,這三個家夥唱歌是要命啊!
夏日的星空幹淨明朗,和煦的小風吹得人心情舒暢,沈懿在附近的幾個小夜市逛了幾圈,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準備回宿舍。
穿過了幾條熱鬧的大街,這邊的小巷就安靜了許多,隻有偶爾兩三個晚歸的白領神色匆忙的往家裏趕。
“嗨,哥們等等,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在偏僻的路口處,一個膚色黝黑,身材健壯的男子出聲叫住了沈懿。
“哦?什麽事?”沈懿停下了腳步,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
黑臉男子咧嘴一笑,臉上的橫肉來回抖了抖,說道:“有人讓我打你一頓,不如你幫個忙站著別動,我下手輕點,很快的。”
沈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了一眼黑臉男子身後十幾個麵相凶惡的家夥,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語氣發虛的說道:“你們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幹嘛要打我?”
黑臉男看他那一副慫蛋樣,心裏頓時就多了幾分輕視,不屑的說道:“你管那麽多幹什麽?你是老老實實的讓我們隨便打你一頓,還是不老實讓我們狠狠地打你一頓!”
沈懿似乎是被他凶狠的語氣給嚇到了,底氣不足的說道:“這……這可是在大街上,你們怎麽能打人?我叫一聲會有人報警的,到時候你們也跑不了!”
“哈哈,那你就叫啊!看警察來之前,老子能把你的卵蛋給捏爆不能!”黑臉男囂張的大笑了起來,不屑的說道。
他身後的小弟們也跟著發出了嘲笑的聲音,顯然是看不起沈懿的軟蛋行為。
沈懿被他們笑的麵色通紅,猶豫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讓你們打一頓也可以,但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
黑臉男嗤笑一聲,對於懦夫他向來沒有好感,呸了一口,轉過頭帶著譏笑之色,對手下說道:“這個軟蛋廢話太多了,誰去讓他閉上嘴?”
這群家夥都是地痞流氓,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欺淩弱小,聞言最前麵的三個家夥就跳了出來,一臉殘忍的朝沈懿衝了過來。
沈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臉上先前的怯懦之色一掃而空,活動了一下手腕,淡淡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肯主動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莫名的黑臉男心裏一突,尾椎骨猛地多了一股寒意,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廢話真多!看腿!”衝的最快的是一個染著黃毛瘦小的男子,他把沈懿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越發不屑了,右腳蹬地,飛起一腳就朝對方腰間踹了過去。
這一腳帶著衝鋒的力量,端的是虎虎生風,這群人都是習慣街頭鬥毆的混混,平日裏互相不服氣,但此刻也不禁叫起了一聲好。
反觀沈懿好像被嚇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閃躲都不知道。
黑臉男心中大定,他已經確定對方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些許的擔憂瞬間被他拋到了腦後,腳下又用了幾分力氣,準備一腳將這個家夥踹殘。
這一腳來勢洶洶,一直到了沈懿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甚至那小混混已經可以看清沈懿鼻子上的黑頭,他才動了。
黃毛男根本沒看清沈懿是如何動手的,隻覺得腳腕一緊,一股大力猛地從腿上傳來,然後他就感到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了,這種感覺就跟他小時候在遊樂場裏麵玩旋轉木馬一樣。
把黃毛男扔出去就像是一個信號,沈懿身上的氣勢霍然一變,從之前那個懦弱的大學生變成了一座巍然聳立的高山。
兩個混混的速度也不慢,在黃毛男被丟出去的一瞬間,他們的拳頭也到了。兩人經常在街頭一起打架,配合十分默契,一人用拳頭打向了沈懿的麵部,一人則是壓低重心,攻向沈懿的下盤。
如果一般人被他們這樣聯手襲擊,多半會自顧不暇,但是沈懿不同,他對打向自己麵部的拳頭視若不見,反手一記撩手,後發先至,一把拍上了對方的肩膀。
成年男子手臂的長度都差不多,混混的目標是沈懿的臉,而沈懿的目標則是對方的肩膀,這樣一來沈懿肯定就會先一步擊中對方。
這個道理那個混混也懂,無奈之下隻得放棄進攻,回身閃避。
可他這麽一閃,就把隊友給賣了。騰出手來的沈懿,深吸一口氣,一腳將攻擊自己下盤的那家夥給踹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束了。
三打一,兩人被踢飛,一人被擊退。黑臉男臉上的嘲諷之色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到了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對方之前的懦弱,隻不過是在套他們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