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潛龍勿用 第六十八章:胡攪蠻纏的北三大人!
是非堂的主事長老趕到時,看了看趴在橋上的蘇北,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臉冷笑的祝振洋,頓時頭大如鬥!
原本在中一那邊痛快地喝著小酒、哼著小曲、賞著小舞,哪成想,竟出了這種事!
而且,這事,隻要不傻,任誰都能看出來北三在狂飆演技。
但,偏偏北三在明麵上是個受害者!問題就出在這裏。
主事老者二話不說,度了一縷魂力給蘇北以作治療,問道:“大人,可還好些?”
蘇北聲音微弱,道:“無甚大礙,就是有些暈,都怪我修為太低,給你老人家添麻煩了。”
主事老者心念電轉,道:“這事說來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如便讓小帥公子賠個禮、道個歉,就此揭過?”
蘇北並不正麵回答,便似沒聽見主事老者的話一般,“哎喲喲”呻吟幾聲,嘴裏不停喊道:“暈暈暈,太暈了……”卻是隻字不提被“打”的事。
主事老者轉向祝振洋,將蘇北交給二柱子的那顆小球掏出,扔了過去,道:“整個過程都記錄其中,清晰可見,小帥公子怎能如此衝動?”
祝振洋冷冷道:“小帥少爺今日大婚,誠心誠意邀請北三大人前去飲酒觀禮,豈料北三大人竟在此蓄意阻攔!”
主事老者轉頭對蘇北道:“以大人的戰力,這小帥公子便是用上全力,怕是也無法傷到大人,不知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蘇北“掙紮”著坐起身,歎氣道:“這事和小帥公子沒關係,都怪我自己。”
祝振洋對主事老者道:“既如此,還請長老幫忙勸一勸北三大人,若錯過了吉時,我被責罵事小,誤了一對新人事大!”
主事長老夾在中間本就難受,此刻祝振洋又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心中惱怒,又不好發作,隻好問蘇北道:“大人以為如何?”
蘇北並不正麵回答,“自責”道:“要怪隻能怪我自己,白日裏太過自大,竟同時和三十四人對戰,雖贏了,卻也受了暗傷,於是我便在這拱橋之上打坐療傷,誰曾想,小帥公子他…… ”
祝振洋陰陽怪氣道:“笑話!療傷不去密室,來這橋上?!”
蘇北抬頭望天,道:“這月色太美,我一時心有所感……”說到這裏,猛然起身,直視祝振洋,厲喝道:
“你什麽身份!你……是在教我做事?!”
說罷,突然捧住心口,慘叫不停:“痛痛痛……”
祝振洋大怒,道:“北三大人,好大的架勢!”
主事長老此刻後悔不迭,早知如此,就該假裝喝醉,這破事,誰愛來誰來!
一邊是學院的巨無霸中一,一邊是邢老爺子的關係戶,縱使是非堂在學院內具有淩駕在眾區域之上的賞罰職權,此時也是頭大無比!
況且,這塵封已久的“北三區”再度開放,雖有邢老爺子的緣故,但絕不是全部,恐怕多半是上麵的意思。
惹不起,一個都惹不起!
看來,隻能走正規程序了!
主事長老主意已定,對蘇北道:“大人,就您提供的證據來看,您確實是受害者無疑了,不過是非堂自然不能隻聽一家之言,否則豈不是落一個偏聽偏信的罵名。”
蘇北點頭,道:“長老所言極是,長老秉公辦理,北三定全力配合!”
“慢著!”祝振洋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大喊一聲,又道:“今日之事,說來簡單,確實是小帥少爺的錯,就不用麻煩長老再費神了。”
主事長老問道:“既是小帥公子的錯失,小帥公子自然要給北三大人一個交代。”
祝振洋讚同,道:“理應如此。隻是小帥公子自小備受寵溺、嬌生慣養,哪裏傷過他人,今日無意中傷了北三大人,見了如此多的血,驚嚇過度,已由下人帶著回府了。”
頓了下,接著道:“我看北三大人青年才俊,自然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若便由我先作一些賠償,以表歉意,改日小帥少爺恢複如初之後,再來當麵致歉,大人以為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北自然是隻能接受,否則在主事長老那裏不太好看,於是點頭道:“如此甚好,長老以為如何?”
主事長老自然求之不得,道:“甚好!”
對蘇北來說,自然是一點也不好!
如果是非堂走程序處理這個事,那麽當事人葛小帥自然也要去到是非堂裏,和蘇北當麵對質,如此一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和邢霖霏這婚,自然就耽誤了。
奈何祝振洋反應奇快,竟自承過失,還主動賠禮道歉,一下子弄得蘇北頗有一些被動。難怪中一明知蘇北定會從中阻攔,仍派了他來。
如今,隻能再另想他法了。蘇北暗歎口氣。
祝振洋拿出一枚儲物戒指,交給主事長老過目一番,道:“長老,如此分量,足見中一之誠意!”
主事長老欣慰點頭,將戒指遞給蘇北,蘇北接過戒指,順手扔給了二柱子,道:“好!既如此,再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此事就此揭過!”
祝振洋道:“但說無妨!”
蘇北揉了揉心口,道:“我這傷,原本今晚吐納一番,再看看這月色,心情愉悅之下,也就好了,但小帥公子在我行功的緊要關頭,劈頭蓋臉地給了我一巴掌!”
蘇北看了主事長老一眼,大聲道:“是一巴掌,而不是一掌!不僅行功被打斷,而且羞辱至極,我氣急攻心之下,傷上加傷,須得慢慢溫養了!”
蘇北邊說邊想對策,總之,先把時間拖住。
祝振洋聽得蘇北言語,大方道:“大人無需多言,療傷所需資源,中一全權負責!”
蘇北忽地靈光一閃,道:“身上的傷好愈,但這心上的傷……這傳出去,北三被小帥公子扇了個大巴掌,我臉麵何存?”
“當然了!”蘇北又道:“我作為一區之首,雖受辱,也不好和小輩一般見識,總不能扇回去吧?這裏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就看你們中一答不答應了!”
祝振洋不耐,道:“隻管說來聽聽便是!”
“嘿嘿……”蘇北搓了搓手,猥瑣道:“我這傷一時半會怕是痊愈不了,須得有人時時照料!”
祝振洋大手一揮,道:“此事好說!”看了看身後,道:“這裏雜役仆人幾百人,大人盡管挑去便是!”
蘇北嗤笑,道:“你莫不是昏了頭了!我好言好說,你就如此敷衍我、羞辱我?!”
主事老者扶額,這北三到底要做什麽!眼看勢頭又不對了,從中調解道:“大人此言何解?”
蘇北不屑道:“我北三區雖然人丁單薄,但幾個雜役仆從還是不缺的!我要的,不過是稍稍挽回一些被葛小帥扇了一巴掌所丟失的臉麵罷了!”
祝振洋怒道:“難道還想要小帥少爺親自來照料不成?!”
“哈哈哈!”蘇北大笑,狠狠道:“他?配嗎?”
祝振洋忍無可忍,一掌拍碎橋上一塊欄杆,道:“北三大人你這是當著長老的麵胡攪蠻纏!”
蘇北聳聳肩,對主事老者道:“長老你也看見了,我是想解決事情來著,奈何祝大人不僅不配合,還幾番侮辱我!你看,連我北三區的門麵,金光大道,都被他給拍碎了一塊!
本想著早點解決,長老也可早點回去該吃吃該喝喝,現在倒好,這事啊,怕還是得麻煩長老你按規矩來辦咯!”
主事長老心裏暗歎,嘴上說道:“兩位大人稍安勿躁,既無法說到一路,不妨說與我聽,我來轉達!”
蘇北強硬道:“不必了!此事,就當我北三吃了個啞巴虧!我要療傷了!你們都回吧!”
祝振洋冷冷道:“大人將少夫人交出來,我等立即便走,從此絕不踏入北三區一步!”
蘇北往橋上一趟,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柔柔的月色,慵懶道:“我這病,還需她從旁照料,你們便回吧,莫逼我動手趕人!”
這話說完,蘇北頓時哭笑不得,若最開始就以這個為托辭,然後閉門不出,哪裏還用得著吐那麽多血!
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不夠厚啊!
祝振洋聽了這話,氣極,連道三聲好,道:“大人日後莫為今日之事後悔!”
蘇北坐起身,道:“我知你也隻是個下人,你家大人若是怪罪下來,你就說我被小帥公子重傷,霏霏妹子與我兄妹情深,不忍相棄,一定要陪伴左右!”
蘇北特意在“下人”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但祝振洋顯然根本不為所動,指著蘇北道:“很好!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說罷,轉身走了!
主事長老輕歎一口氣,直言道:“學院本是一家,你們如此這般,實在叫老夫難做,老夫隻好將此事上報給堂主,讓堂主處理了!”
蘇北道:“如此正好,我那管家剛剛傳訊過來說抓住了幾個蟊賊,長老便一並將他們交給堂主發落罷!”
主事長老一驚,看了看祝振洋,假裝什麽都沒看出來,問道:“竟有此等事?”
蘇北將腰牌扯下來扔給主事長老,道:“長老自己看,這訊息還是新鮮的呐!”
說罷,對著正在離去的祝振洋喊道:“我初掌北三區,對這些事也沒什麽經驗,敢問祝大人,若是中一區,會怎樣處理這幾個蟊賊呢?”
祝振洋身形不易察覺地頓了頓,也不答話,頭也不回地帶隊走了。
蘇北示意二柱子將祝振洋賠禮的那枚戒指拿了出來,扔給主事長老,道:“煩勞長老來一趟,真是慚愧,這個戒指,無論如何也請收下,權當是長老的跑路費了!”
主事長老豈會拿這戒指,道:“大人將那幾個蟊賊交給老夫罷,老夫也好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蘇北微微一笑,道:“哪有什麽蟊賊,不過是唬一下祝振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