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自老板的拷問
陸無憂繼續開著“五菱宏光”，吃飯的時候也詢問過彪哥，自己這輛車是哪一年生產的，現在開起來有點不如意，彪哥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隻是提到要他好好上班，以後轉正的時候配一輛豪車。
一般人誰受得了自己的車是紙糊的，雖然看起來，摸起來與真車別無二致，可是一旦沾惹火星就報廢了，危險係數極高，怎能叫陸無憂不擔心。
陸無憂可不敢在車裏抽煙了，今夜再去見到老張，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試探試探老張，很顯然作為無所謂公司的職工，他了解的東西更多一些。
而且他與張欣然必然存在某種關係，就算他是死掉的老張，依然是張欣然的父親吧，陸無憂始終不相信一個父親能狠心到害自己的女兒。
思考之時，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陸無憂看了看手表時間，選擇把車停在了燒烤攤街邊，照慣例要了一些烤串和一罐紅牛。
他看到了周曉彤發來的短信，苦笑道：“你到底怎麽想的啊周曉彤，在關心我嘛。還是怕我輸的太難看傷了你的麵子。”
他考慮要不要回一條短信，吃了一口燒烤頓時覺得不同，味道變了。
“哥們，今天味道不對啊。”陸無憂抬頭對攤主建議，“鹽撒多了。”
攤主向他走來，他赫然發現對方的一條腿瘸了。
陸無憂納悶道：“哥們，一個星期沒見，你腿咋了？”
攤主一愣，撓撓頭，“我三年前出了一場車禍，當時開貨車取貨，結果不知道哪個該死的鱉孫突然竄出來擋車，我一個心急，就懟上了前麵的車。腿就是那個時候落下殘疾的。千萬別讓我碰到那個鱉孫，不然老子懟死他！”
“啊？”陸無憂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咋了你，痔瘡犯了嘛。那麽激動。”攤主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說：“味道大了，就著酒喝，我送你一瓶冰鎮啤酒。這次不好意思哈。”
“不不不，沒事沒事。”
陸無憂連連擺手，也不敢提燒烤味道的問題了，扒拉幾口吃完離開。
上到車，關上車門與世隔絕。陸無憂呼出一口氣，萬萬沒想到連攤主都牽連到了其中。仿佛自己掉入了一個循環之中，牽一發動全身，不經意之間就能改變了某個人的命運，而他們卻不自知。
接下來他調整呼吸，開始前往交貨地點，大豐橋。
早不把周家的事當回事了。
大豐橋，被不少人說成死亡橋，陸無憂僅僅是夜晚來過，沒有真正看過大橋的全貌，夜裏，橋麵在月光的映照下如一麵鏡子鋪在深淵上空，橋下的河水因為雨季的來臨變得凶猛起來，浪花撲打著橋墩和河岸，發出一聲聲低吼如怪獸如惡魔。
誰也不知道它們在述說著什麽，這裏人跡罕至，沒有人聽它們的傾訴，這裏誰又能體會陸無憂此時的心情呢。
開著一輛可能是紙糊的車子跑到荒郊野外之地，身邊沒有說話的人，家裏還有很多煩心的事，焦慮令人不安，陸無憂的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一束光，照亮了橋麵。
微風拂麵，在漆黑的夜裏，河對麵的一束光與河這邊的車燈交織在了一起。
噠噠噠，三蹦子的噪音，激活了整個空間，連帶陸無憂的心髒一起被激活。陸無憂屏氣凝神看著駛來的三蹦子。
停下車，陸無憂先開口：“今天張叔你早了一些。”
他看著手表時間，時間定格在十一點五十九分。
通常情況下老張並不會犯錯，隻會在十二點準時出現。
對於這個問題，老張說：“是你的時間不準了。”
差錯一兩分鍾陸無憂也覺得沒什麽問題，和往常一樣將貨物搬到老張的車上。
一邊搬著，他一邊點燃一支煙，自顧自抽了起來並在一旁看著陸無憂，神情有些複雜。
陸無憂被老張的眼神看得後背發麻，他大吸了一口氣，心裏的話正準備說出口。
“抽一支煙吧。”老張竟然主動給陸無憂遞來一支煙，並說：“老板約你吃飯了嗎？”
嗯？為何這麽問。陸無憂把煙夾在耳朵上，繼續搬著貨物，一邊說：“簡單吃了個便飯，不知道算不算。”
老張又問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那他問你結婚了嗎？”
“怎麽說，他很喜歡問這個問題嗎？”陸無憂忍不住問道。
“也不是，這是入職的一個問題，我看你快要轉正了吧。他應該會問你這個問題，你怎麽答的。”
“如實說，我結婚了呀，隻是準備離婚了。”陸無憂一臉疑惑。
吸！聽到這話，老張吸了一口煙之後掐滅了煙頭，“回答的還算好。小心點，轉正不容易。”
言罷，又從兜裏取了一個戒指盒大小的包裹給陸無憂，“老板交待，送給名字上麵的人。”
說完他要走。
“等等，張叔。”陸無憂喊道，“你認識張欣然嗎？”
愣了半響，老張微微點頭，“告訴她，我愛她。”
他跨上三蹦子，踩火，開車。
“夏侯是誰？”
陸無憂繼續追問。
沒有得到回答。
陸無憂很想跟上去，但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
他止住了身子，站在橋麵上，望著遠方。
沉思，到底發生了什麽，誰能回答我。
時間已經來到了“第八天”。
陸無憂轉身往回走，這條路好像是一條時空隧道，少了幾年的歲月厚重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分外清新。
這個時候是陸無憂最喜歡的時刻，周圍沒有人隻有自己，忘記了許多煩惱。
遠處一處光，把他拉回了現實當中。
涼茶鋪。
他還是跟上次一樣去驗證了日期，這一次卻有不同！
工人阿丁和根嫂子都認識他，幾番確定之後這次回來的時間比上次推移了一天，換句話說張欣然已經認識他了。
在涼茶鋪喝了一碗涼茶後，陸無憂回了家。
這次他需要重新製定計劃。
他首先把老張交待的包裹打開，這次已經沒有上次那麽緊張了，拆起來跟拆自己的似的。
不知道這次老張又給張欣然送了什麽。
他順手從耳朵上取下老張給的煙，點燃一抽，味道很奇怪。
很嗆人！
他急忙掐滅煙頭，看了看上麵的牌子，叫“隆中對”。
“這啥牌子完全沒有聽說過，上網一搜隻收到的是關於諸葛亮的隆中對，根本沒有這種牌子的香煙。”
算了算了，他把香煙扔在桌上，繼續拆包裹，非常小心，慢慢的打開。
一瞧。
收件人：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