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不是人
“兄弟，我就感慨了一下，你那麽激動幹嘛呢。”男醫生對陸無憂有敵意，說話帶刺。
“你說啥我根本沒聽，我就是想知道死的那個人是安然小區的保安對不對？寸頭，方臉，眉頭上有個大黑痣？”
陸無憂一股腦把保安的形象說了出來。
男醫生點點頭，“你怎麽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陸無憂趕緊否認。心裏嘀咕起老者的話，邪祟這種事物，你看得見，就信，看不見自然不信。
老子見詭了！
他不是人！
這個世界真不一樣！
陸無憂一陣後怕，原來這種悄無聲息的恐怖才是最可怕的，他一度以為自己在和一個活人交談呢。
所有人都看不見保安，隻有他看得見，並且兩人還有過麵對麵的交流，但彼此都不知道事實真相，連保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吧。
陸無憂一驚一乍的表現讓周曉彤有些無奈，她提議回去，便對他說：“下次見吧，替我向陸爺爺問聲好。”
“嗯。”陸無憂點點頭，沒挽留。
向爺爺問好，首先得要找到他老人家才行啊。
他微微搖頭，看向遠處。
當！當！當！
鬧鍾響起，陸無憂視線逐漸模糊，對岸拔地而起了幾座高樓，轉頭看去，哪裏還有半點周曉彤的影子。
他深吸了口氣，一切都回到了現實之中，這個屬於他的世界，是冷漠的。
第一時間，他撥打張欣然的手機。
半響，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臥槽，大半夜的誰啊？”
不會吧，難道張欣然已經結婚了？他急忙問：“張欣然在嗎？”
“真他媽晦氣！別提她，滾！”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陸無憂心裏沒底，究竟張欣然的命運又發生了什麽改變？他隻得回到家裏坐等天亮了。
一如既往回到家裏，沒有人等待，沒有人翹首以盼，戶口簿上的已婚隻是已婚，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一回到現實世界，手機的通訊就自動刷新，接受到了一些消息。
陳醫生：陸先生，我是市醫院的陳醫生，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請看到消息後盡快到醫院找我。
陸無憂被丈母娘咒罵得了癌症，於是乎他就抽空去做了個檢查，想要把健康的檢查報告扔在她臉上！
然後可以趾高氣昂說，“婚可以離，錢可以不要，我淨身出戶都可以，請你別咒我。”
他腦補了一下那時候的畫麵，甭提多帶勁，下一條短信是周曉彤發的。
周曉彤：東西我搬走了，家裏還有的話就扔了吧，周三別忘了去辦離婚手續！拖了一周又一周。
看到周曉彤的短信，陸無憂皺了皺眉，還是沒能改變婚姻啊，這一周還是要被她煩死。他感慨婚姻這座墳墓！
終於回到了家裏，陸無憂看著幹淨的房間，是被周曉彤整理過了。這個女人，第一次為他打掃了屋子，有些受寵若驚。
疼！
突然，陸無憂身子一陣抽搐，胃裏反酸，他急忙衝到廁所嘔吐，腦袋更是天昏地轉的痛。
很久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睡了多久，他爬起來，看到桌上有一瓶止痛藥和紙條，上麵寫著：如果疼得受不了，吃一顆，但別吃太多。
字是周曉彤的字，行為不像是周曉彤的行為。
陸無憂微微苦笑，“還是改變了些啊。至少變得會關心人了。”
他已經猜測的十有八九，自己真的病了，若不然醫生不會連打幾個電話不通，又發短信催促我明天過去。
命不久矣嗎？
“好多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啊。”
這個時候，他不想死，死了就一輩子當窩囊廢了。
五禽戲？
他試著打了一套五禽戲，老者說過，若是在合適的地方練這套五禽戲，不僅能夠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改變體質。
相傳，古時候帝王將相通常都會習練五禽戲，這是延年益壽的一種方式，正統一脈的五禽戲已經絕跡，在網上是查詢不到的。
陸無憂嚐試多次，都未能在現實世界中找到老者傳授的類似動作。
五禽戲可以讓人擁有浩然正氣，百邪莫侵！可以強身健體，戰神疾病！
陸無憂在“第八天”與老者討擾了五禽戲的幾種推演式，還算勉強掌握了訣竅，勤加練習也會有大成之日。
他忘不了老者的言論。
“你看到這麽多人練，真正會的卻沒幾個，如果能練成，自然百病勸退。俗話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這五禽戲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淮北的枳。”
“年輕人，不要不信，如果能去淮南，我們都能練就一身浩然正氣，百邪莫侵了。”
淮南淮北的說法是老者的類比，讓人很形象的了解區別，在“第八天”練了五禽戲也隻會長成淮北的枳，那麽如果在現實世界中呢？
反正現實世界中根本沒有五禽戲的詳細記載，換句話說失傳已久。
而陸無憂從“第八天”學到了幾分，可以說是撿到了寶藏。
不做他想，開始練習。
陸無憂開始比劃，這個五禽戲，顧名思義是五種動物，有虎、鹿、熊、猿、鳥。
每戲兩動，共十個動作，分別仿效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穩、猿之靈巧、鳥之輕捷，蘊涵“五禽“的神韻。
第一式虎戲！
當時老者簡單解釋，從中醫五行角度來看，“虎戲”主肝，通督脈、去風邪、強腰益腎、壯骨生髓。
初練，可使骨骼強壯，使精力旺盛。
第一個動作神發於目爪生威，強筋壯骨健髒腑。
通俗講，虎舉。
第二個動作上山猛虎朝前撲，震膀搖脊動鎖骨。
通俗講，虎撲。
就這麽兩個動作看似簡單，實則難以掌握精髓。
陸無憂打開窗戶後，吸了口涼氣頓時感到精神百倍。
他自然站立，調整呼吸。回憶老者的教導，慢慢地將兩手掌心向下，十指撐開，彎曲成虎爪，再慢慢的將兩手外旋，小指先彎曲，其餘四指依次彎曲握拳，兩拳緩慢上提與肩平齊，然後十指撐開，舉至頭上再彎曲成虎爪狀。
目視兩掌，保持一段時間。
“嗯？”
這個過程的感覺不太一樣！陸無憂很快發現了不同，雖然都是同樣的動作，在現實世界中感覺手掌中在聚集一股氣，這股氣隱隱約約是從周遭空氣中滲透出來的。
這雙手，好像是一台破壁機，將空氣裏的分子細胞打破，釋放出了裏麵的靈氣。
陸無憂感受到了這股氣開始在手掌中旋轉，起初很不受控製，一個小時後，他終於能熟練控製這股氣不散。
因為手心出汗，這股氣衝破了毛孔，鑽入了體內，拂過陸無憂的全身，讓他覺得神清氣爽。
“長時間保持動作而疲乏的身體在這股氣的運轉下竟然舒展開來，比練習之前還要舒服。”
陸無憂發現了新大陸，興奮道：“哈哈，沒想到，沒想到，家裏居然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