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1：能言善辯小九幽，平平無奇大師兄
“？？？”
“？？？？”
“？？？？？”
蘇痕剛想一走了之，就被九幽魔主這句話狠狠的拉了回來。
你說什麽？
你喊我師尊？
不對不對，你也喊我師尊？
有沒有搞錯啊喂！
蘇痕這下是真的懵逼了，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師尊，徒兒錯了，徒兒膽大包天，徒兒罪該萬死……”九幽魔主跪在地上，一邊嘴裏吐血一邊發出懺悔之聲。
像極了……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樣子。
可蘇痕就是很懵。
說我是正道老祖，我認了。畢竟老祖的日子也挺舒服的
可特麽你現在說我是魔門老祖？特麽你們有完沒完啊？
他都快糊塗了。
與此同時，一堆謾罵與斥責全都向九幽魔主撒去。
九幽魔主慘笑：“徒兒也想好好修煉，可這天下根本就沒有徒兒的容身之處！”
“自打當年我犯下那件錯事之後，就被指責心術不正枉為人！”
“難道犯一次錯誤，就得一輩子翻不了身麽？”
“一派胡言！你當年為了爭取掌門之位，刻意誘使妖魔屠戮天水郡三葉城，眼睜睜看著十萬百姓慘死街頭，最後再裝成救世主！”
“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紅塵劍俠抬著劍的手都在顫抖，似乎已經忍無可忍。
“那是我一時衝動，受妖人蠱惑，我也在努力改變啊！”一頭紫發的九幽魔宗，睜著布滿血絲的暗黃色瞳孔，似句句發自肺腑。
“師尊你看看，我收留這麽多衣衫襤褸的少女，難道這不是善舉麽？”
九幽魔主指著那些打小孤兒的弟子們，字字如磯。
紅塵劍俠氣的牙癢癢：“你放屁！她們被你打造成最無情的人間兵器，濫殺無辜！”
“胡說，明明是被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天天追殺！”九幽魔主據理力爭，縱使七竅流血也不退縮半分。
“胡扯，你們不為非作歹，我等為何追殺？”
“荒謬！你們不天天追殺，逼的我們走投無路，我們豈會變的為非作歹？”
“你這是在詭辯，明明是你自立魔門，作惡在先！”
“大師兄你可真夠虛偽，我被人人打喊如過街老鼠時，為何不能反抗？”
蘇痕看的一臉懵逼，這特麽兩個二貨扯皮扯成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了……
“夠了！古幽師弟，你一錯再錯，還不知悔改！”紅塵劍俠嘴角抽動，看似有殺人之心，但世人皆知，他下不去手。
那畢竟……曾是他最為愛戴在意的小師弟啊。
無論他如何斥罵對方，也都無法動上真刀子。
有人稱他無能，有人說他縱容，還有人說他優柔寡斷……
雖有慈悲之心，卻不果斷。
雖然有情有義，卻也有私心。
可以說，在這個輩分上的人強者當中，紅塵劍俠算是最平平無奇的一位。
蘇痕看著看著，眉目舒展，漸漸明晰了。
說來也是造化弄人，當年這九幽魔主最具天資聰穎。
卻沒有成為新一代掌門，反而就因為輩分和胸懷等緣故讓大師兄紅塵劍俠得了去。
其後一直耿耿於懷，造就後來的惡。
看來眼前的老怪物，當真是自己的徒兒…還是關門弟子？
嘶！
就特麽離譜。
“老祖萬萬不可信啊，這九幽老鬼當初背叛師門，自立為王，數千年來不知犯了罪孽！”
奔雷子看著一直不提主題的師尊，連忙向老祖蘇痕諫言。
“徒孫附議，九幽老鬼罪惡滔天，不知造成多少次生靈塗炭！”天塵真人也抱拳開口，生怕老祖念及當年師徒情義放過這蓋世魔頭。
紅塵劍俠倒也識趣，麵對這當年相當喜歡的小師弟……他選擇了撇過臉。
他不會阻攔師尊任何決定，也不會再幹預這種事。
事已至此，小師弟方古幽鬧到想要覆滅劍仙宗，想要弑殺師尊的地步……
是生是死，那就是他的命了。
冰魄仙子默默看著，沒有吱聲，關於眼前的二祖大人，她仿佛可以看見對方的心，想必是最為複雜的吧……
作為九幽老鬼的大師兄，在三千年前無痕老祖閉關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曾經喜愛的小師弟一步步墜入黑暗。
縱使是那件事打擊太重，也不可否認二祖大人當初的放任。
每一次一點點的放任，造就成後來這無法無天的大魔頭。
天下間，定有很多人悲傷，但二祖大人絕對是最為苦澀的一位。
並且無法被任何人理解，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二祖大人，那麽喜歡喝酒。
而作為紅塵劍俠的大弟子魏無涯，更是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相當了解。
這也是他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吱聲，實在是不想再在師尊傷口上撒鹽了。
畢竟依照老祖的行事作風，九幽師叔今天是必死無疑！
蘇痕了然於心，從天空上緩緩飄落，暫時不打算離開了。
反正……都結束了是不是，魔頭什麽的，也是快不行了，那繼續當老祖他不香麽？
什麽日月殿的大床睡著特舒服，還是什麽有小（許）蘿（靜）莉（靜）喂飯都不重要。
主要就是他這人正義感十足，喜歡斬妖除魔
還有一個呢，就是責任感特別強，而且臉皮還薄，不好意思一走了之，那讓大夥多尷尬是不是。
咳咳，總之呢，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很痛快的選擇留下來了。
至於這個什麽以前的關門弟子方古幽？
都慘成這樣了，不用他再出手，肯定死定了。
不知道為什麽，心底對此就是有一種非常清晰的了解。
了如指掌。
所以，他沒有回答奔雷子的話，也沒有去看紅塵劍俠，隻是默默注視著氣息愈加衰敗的九幽魔主。
三年來的荒野求生，早已讓蘇痕練就了一番山崩於前不動聲色的本領。
早前剛剛遇見這些古怪事還有些迷茫，如今漸漸熟悉後，愈加自如。
好似他，就是無痕劍仙！
九幽魔主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加快流逝的生機，以及無法挽回的傷勢。
他苦笑著抬起頭，任憑體內那顆具備了神念的元嬰漸漸枯萎，任憑一身化神修為煙消雲散……
他也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師尊，三千年不見，對方依舊那麽年輕，而自己……還是看不透。
就好比師尊到底來自何方，一直都是一個迷。
可悲，可悲啊。
數息之後，在夜幕星光下，堂堂一代蓋世魔主，轟然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自此，蘇痕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抬起手，衣袖一揮。
頃刻間，十萬魔修發出慘叫，一一化為血霧，消失殆盡。
如同……為那九幽陪葬。
“此後，天地無魔！”
“我說的！”
蘇痕撂下一番霸道絕倫的話後，一步踏出，回到了宗門聖地。
四周一瞬間的安靜後，便是雷鳴般的歡呼。
這就是無痕劍仙！
這就是他們劍仙宗的老祖！
臉上重新泛起血色的牛執事，站在劍閣上，再一次感受到那無上的榮光，和身為劍仙宗修士的自豪。
許靜靜破涕為笑，依偎在冰魄仙子懷裏，眼裏盡是老祖的身影。
“哼，就算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是渣男的本質！”
“我可警告你啊，千萬不要上當！”
冰魄仙子的黑暗麵又開始喋喋不休，直到冰魄仙子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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