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韋連恒

  那天下午,韋連恒開車剛好經過白深深工作的酒店,他停下來望了半會兒,打算上去找她。當他準備下車的時候,眼皮一抬,透過車窗看到酒店門口出現白深深的身影,但不僅僅她一個人……他心頭一抽,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攥緊……


  原來,她正被一個男人摟著肩,兩人像情侶一樣走出來,她臉上帶著笑意,沒有半點被強迫的意思。走到一輛保時捷旁邊,男人親自為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了車。這個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無疑身價不菲。所以,她這是新交的男盆友,還是情-人,火包友?

  韋連恒氣的要把手裏的方向盤捏碎,他陰著臉,臉上看似波瀾不驚,可內心早就翻起了驚濤駭浪。眼睜睜的看著那男主開車載著她,進入滾滾車流,他腦子裏已經開始浮現白深深和這個男人翻雲覆雨的畫麵了,就像,跟他一樣……她會和這個男人用盡所有姿勢,她還會用嘴為這個男人服務……聯想到這些,他開始呼吸不暢,頹廢的倒在椅背上,在心裏自嘲……


  不過就是一個純粹婊子麽,各取所需,怎麽就能被勾走魂魄了?


  第二天,他跟杜南茜約了會,破天荒的以男朋友的身份為她買了禮物,溫柔的告訴她,要娶她,希望婚禮越快越好。杜南茜被這種狂喜淹沒了,立即跟家裏商量婚禮,杜振北和汪虹也和石賽玉這邊見了麵。雖然不是特別滿意這樁婚姻,可隻要兒子願意結婚,石賽玉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積極的投身在婚禮的策劃中。


  確定婚期後,韋連恒那晚再次給白深深打了電話,想跟她見最後一麵。那天很晚了,沒想到她還是來了。他在家裏喝了很多酒,滿地的酒瓶子,將她拉進來後就摁在了沙發裏……,冰涼的啤酒一半灌進他嘴裏,一半淋在了她的背上……從沒有一個時刻,他會覺得她這麽賤~

  等她去洗澡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一根根的抽悶煙,把跟她做P友的這段混亂的日子回味了一遍,越想越沉重,很不是滋味,這是他最快活的一年,也是他最爛的一年,生命因為跟這個女人有了關係而逐步變得蕭條,他覺得自己每天都是灰暗的……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正想的入神時,她不知何時已經洗澡出來,在他麵頰印下一吻……她的嘴唇,柔柔軟軟溫溫熱熱的,就像吻在他的心上,令他失神了好久,扭頭來再迎上她這對眼睛,嗬,又來了,這樣的眼光,簡直可以令他發瘋~

  她是什麽意思,還要用這種方式來迷惑他?她又對幾個男人用過這些招式?


  這一次,他決定掌握主動權,冷冷的警告她不要對自己動感情並且向她公布了自己的婚訊……


  然後,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50萬的銀行卡扔在她身上,算是為她們這段混亂做了終極的定義……是的,他隻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在他這裏不過就是出來賣的,而且還是最廉價的那種。睡了她一年,該給的錢他現在一次性結清。


  他以為,這樣的方式可以成功羞辱到她,他也以為,以她的個性,她沒有理由不收這50萬。但沒想到,他這次還是輸了。


  她扔了他的卡,瀟灑的反擊了他的侮辱,帥氣的離開……而他仍然成為了落魄的那個,並且從此,也將永遠的失去她。


  後來的兩個月,韋連恒算是真的跟她斷掉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稍有閑暇也會跟杜南茜約會,至少在外人麵前裝作情侶的樣子,耐著性子跟她討論結婚事宜,逼迫自己對她產生點感覺,可讓他失望的是,跟杜南茜密集相處後,他反而更加厭煩她了。


  想到以後要跟杜南茜結婚成為夫妻,他心情越發壓抑起來,又產生退婚的念頭,可是婚訊已經公布出去,實在不好善後……再說,沒了那個女人,以後跟誰結婚有區別嗎?


  就在他好不容易淡化了對白深深的記憶,生活就要朝著既定的方向重新開始,他跟她又碰麵了。


  那次是杜南茜奶奶八十大壽,他理所當然的被邀請去作客,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在杜家發現了那張熟悉而狼狽的臉……一時間,他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隻是見到杜振北的暴力,他本能的出來阻止。


  親眼見到她被打的渾身是傷,他衝動了好幾次想要將她親自將她扶起來,至少用紙巾幫她擦拭嘴角的血液,至少給她一句問候……但是,她不是挺瀟灑的嗎,不是很坦蕩的嗎,不是目空一切無所不能的嗎,會需要他的幫助?嗬,花了兩個多月,終於可以不把她當一回事了,他不會再繼續犯賤。


  後來,他得知了白深深和杜家的這層恩怨,得知了她和杜南茜同父異母的關係……他非但沒有尷尬難堪的感覺,反而內心深處,隱藏的卻是……


  他知道,這輩子是注定跟她斷不幹淨了。


  她果然像磁鐵,一出現就擾亂了他的磁場。所以很快,快到她傷痕累累的離開杜家那一刻,他就已經繃不住了,直接去了她的家,用她給的鑰匙打開她的門。


  他以為兩個月的斷聯,對她的感覺已經淡了許多,但再次跟她共處一室,麵對她這熟悉的,曾很多次出現在他夢魂深處的麵孔,他終究還是把持不住的……在欲-望麵前,他拋棄對她所有的成見想要跟她重溫舊夢,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冷淡,也是第一次,她對他產生了抗拒,更過分的是還把他的行為定義為強J……


  忽然間,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比原來還有些意思了。


  如果說以前是厭惡她,想方設法要擺脫她,而現在,卻莫名產生了一種要征服她的想法。


  她問他來這裏的目的,他隻好胡亂編了個理由,說是特意來告誡她不要向杜家透露他們曾經這段火包友關係,不然不會輕饒她。他本來以為這個理由很爛的,沒想到她卻信以為真。


  和杜南茜的婚期越來越近,每天麵對著杜南茜要求跟他試婚紗,拍婚紗,選蜜月聖地等美好的要求,他卻提不起絲毫興趣,每天都以工作忙,累為理由去搪塞杜南茜,讓她和杜家的人去準備即可,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個儀式,他也不想去準備什麽,日子到了,他出個人去走一圈就行了。而晚上躺床上時,他腦子裏還是被白深深牢牢的占據著,懷念著跟她過去一年的種種。


  他還想跟她繼續約,可是,他也知道,自從他和杜南茜的關係在她麵前曝光,那麽他和她之間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種無拘無束約-炮的日子……而且如果真的要跟杜南茜結婚,那他從倫理道德上來講,也是必須要舍棄那段不堪的關係了。


  這時,韋連恒逐漸意識到,他已經把自己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裏,明明對杜南茜無感,卻即將騙取她的一生;明明對白深深有感,卻找不到理由跟她再扯上點關係,更重要的是,一旦想到自己對白深深的感覺,他自己都覺得是一種恥辱,愚蠢。


  正當他陷在這樣的泥淖裏得不到救贖時,白深深卻主動來為他打開了一個出口……


  那晚,他跟杜南茜一起吃了晚飯,杜南茜以回郊區別墅太晚為由,跟著到了他的家裏,打算在他這兒留個宿。反正家裏寬敞,他也就懶得拒絕。


  沒想到的是,當他回到家,掀開自己主臥的房門時,發現白深深竟然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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