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再次麵對那女人
我被韋連恒這句話感動的一塌糊塗,下意識的就湊過去在他麵頰上親了一口,什麽都說不出來……心裏暗暗思忖著,所有的苦難都已過去,從此我們都可以完完全全的屬於彼此了,曾經的傷痛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也共同去選了一套滿意的海景別墅,帶著石賽玉和安安一起搬了進去,從此算是在這裏正式安定下來,不用再像原來那樣一家人擠在我那個兩室一廳的小區房裏了。這兒是個新興的富人區,要山有山,要海有海,風景優美,空氣清新,很多名流政要/達官顯貴都居住再次,一路駛過的車輛都是清一色的豪車……不由覺得,我好像就這樣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了。
複了婚,搬了新家,我們又回到了公司開始上班了,這段時間在外麵浪去了,堆積了好多重要的事項等著討論決策,一看就頭大。偏偏這個時候,連恒又接到了唐淩菲的電話,她告訴我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說黃玉致上次作為非法集資的主謀被控告的那個案子,黃玉致居然找到律師為自己洗脫了罪名,法院最終判定這起案子並不屬於“非法集資”的範疇,是“合法”的集資,所以黃玉致被判定為無罪……聽到這個消息,我倒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早就料到黃玉致會用這一招保全自己,現在結果出來了,也不算震動。反正,黃現在已經和我們沒有利益瓜葛了,管她坐不坐牢都對我們沒有多大的意義,反而要‘感謝’她當初這麽一個誣陷,讓韋連恒白白得了一筆巨資用於投資造船廠。
但是隨之,唐淩菲又告知韋連恒,她幫忙控告黃玉致的誣告陷害的案件也要正式開庭了,她作為連恒的代理律師要出庭,同時建議連恒作為原告也得出庭。
韋連恒在電話裏答應她以後,轉而對我說,“開庭的那天你去就行了,我沒時間耗在這種事情上麵。”
我估摸著他可能隻是不想跟唐淩菲碰麵,但我卻有另外的想法,便義正言辭的要求道,“你也去啊,為什麽不去?你是原告,你是被誣告陷害的對象,可能還需要你發言,你不去怎麽行?去吧,我跟你一起。”
所以最終,到開庭那天我和韋連恒一同前往了。
按理說,早就發現了淩菲的那份不純的心思,我們也該終止跟她的合作,重新找代理律師的……但是從實際情況來看,唐對這個案子很熟,前期也溝通了那麽久,現在也都開庭了,她幫著辯護的勝算大得多,我也就沒有必要這麽作,就當是最後一次合作,最後一次見麵吧。
我們去的比較晚,到了法院外麵的時候,剛好碰到黃玉致,跟著她一起的來的還有莊懷舟。黃玉致看到我和韋連恒的時候,她先沒說話,隻是第一時間警覺的朝正在停車的莊懷舟瞟了一眼,臉色有些驚惶……然後她馬上就走向莊懷舟,不知對他說了幾句什麽話,莊懷舟就並沒有下車,反而開到別處去了。挺奇怪的……
然後,黃玉致又不屑的瞟了我們一眼,就當不認識一樣,挺直脊背的朝法院裏麵走去。但我注意到她的肚子仍舊是平坦的……這不科學啊,好幾月前就聽莊懷舟說她懷孕了,所以取保候審,如今還是平的,莫非又把孩子打掉了?看來,這個黃玉致的戲可真多啊。
可當我和韋連恒也要進去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有個顧慮,那就是假如唐淩菲看到我和連恒同時出現,她會不會因為嫉妒,而故意泄氣敗訴呢?所以我不如現在外麵等算了,這也不是個大案,隻是普通的民事訴訟,聽不聽都無所謂……
沒想到韋連恒也不太建議我進去旁聽,他總覺得那起非法集資案對他而言就是個恥辱,是他生命裏的汙點,所以不想再讓我跟著回憶一遍,挺膈應的。
於是,我就等在外麵。
在法院外無聊的轉了轉,想著去找個休閑的店子坐下等。沒走幾步,遠遠的看到莊懷舟也在那裏徘徊,他也看到了我,立即向我招手打招呼。
“莊總。”已經很熟了,我走過去很自然的跟他寒暄,“你怎麽沒進去啊?”
他搖搖頭,淡然的說,“她讓我不必進去,我也懶得去湊熱鬧,反正這事兒是她自己鬧出來的,由她自己去解決,進去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平添煩惱罷了。”
“……”我注意到他的語氣裏含著些許的無奈,麵孔也似乎比原來消瘦了好多,挺憔悴的樣子,明顯老了好多。
“你跟連恒和好了吧?”他再淡淡的問,挺家常又關切的語氣。而且他不是說‘你老公’,而是直接稱呼‘連恒’,這讓我莫名的覺得親切了許多。
我點點頭,“香港的事,讓你看笑話了,其實也沒多大個事兒,說通了就和好了。”
“嗯,”他溫和的說,“夫妻之間就是這樣的,床頭打架床尾和,多多溝通減少摩擦,珍惜緣分吧。”他說得有些模糊,聽得我也是雲裏霧裏的,不知他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們找了個露天的咖啡吧坐下來,點了些喝的,一起邊聊天邊等待。今天的天氣很好,整個天空都是明媚的,但麵前的莊懷舟卻是一臉的沉鬱,我不禁想到,會不會是黃的孩子掉了,讓他心情不好呢?於是就嘴賤的問了句,“你和黃總的二胎,是不是……?”
他臉色果然變得更加陰鬱了些,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的開口,“是的,她把孩子打了,但是……”
“但是什麽?”
“……”他歎了一口氣,搖頭,“算了,家醜不可外揚,不說了。”
既然涉及到他的隱私,他難以啟齒,我也就識相的閉了嘴,無意識的用吸管攪拌著自己點的飲料。
誰料莊懷舟抬眼看了我一下,壓低聲音,有些遲疑的問我,“你婆婆最近還好吧?”
“呃,”他突然問起石賽玉,讓我覺得有些突兀,“好啊。”
他說到她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刻意看向了別處,說到,“上次跟她通電話,她說她牙痛的,不知道現在好點沒?”
“啊?”我更加意外的,“沒聽她說啊,應該好了吧。”順便我又笑著補了一句,“謝謝莊總的關心啊。”
他又輕微的歎了聲,猶猶豫豫的說,“我……,跟你婆婆見過幾次,總覺得她特別眼熟,哎,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見過,我想不起來,要說見過吧,她又不認識我……我有時候拚命的想,一想就頭痛,一想就失眠,很折磨人。”
“……”聽他說的這麽苦澀,我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他,畢竟我跟他年齡差了一輩,也說不出多麽深刻的話來。
偏偏這個時候,莊懷舟身後的一個服務員,剛經過的時候被迎麵跑來的一個小孩兒撞到,她盤子裏的杯子一下就翻了,飲料傾斜出來,全部倒在了莊懷舟的脖子裏,他一下驚跳起來!
服務員連連說著對不起,一臉的歉意,很是手足無措。而莊懷舟胸前的衣服浸濕了一大片,他解開了兩顆扣子,在那裏苦惱的抖著,很生氣但又不好衝服務員發火……我趕緊扯過幾張紙巾,遞給他讓他擦一下……他接過紙巾,伸進胸前去擦拭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眼尖瞟到他胸口那兒有顆痣,不算很大,但是也挺顯眼的……
我看他衣服濕了一大片,建議他重新回去換一件,他也不聽,堅持將就著。
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看到法院門口湧出來一批人,我趕緊跑了過去,很快見到韋連恒出來了,唐淩菲也跟他走在一起,跟他貼的很近,臉上掛著笑容,貌似在跟他聊著什麽?
從她的表情來看,顯而易見,這場官司打贏了,我們狀告黃玉致誣告陷害罪的案子勝訴了。
“老公!”我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大聲的喊了他。
他抬眼看到我,立即就加快了腳步朝我走來了,而後麵的唐淩菲見到我出現,她怔住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腳步也頓住了。
我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韋連恒的手,問他,“怎麽樣?贏了嗎?”
他點頭,“嗯。”
這個時候唐淩菲也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冷冷的開口,“你也來了?”
“對啊,”我哼了聲,笑著道,“唐律師,這次謝謝你啊,又為我們贏了官司,要不咱們先去吃個飯吧?怎麽樣?”
“……”韋連恒不解的瞥了我一眼,明顯不情願。
“吃飯?好啊,一起。”她倒是爽快,爽快中暗含著挑釁。
我們去了一個西餐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唐淩菲坐在對麵,我和韋連恒坐在一起……也沒問唐吃什麽,我就自顧自的跟韋連恒拿著菜單研究起來,我越來越靠近他,身子緊緊的貼到他身上不說,一條腿還直接搭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他也會意的用一隻手把我圈進了他的懷裏,我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繼續點菜,一道道的研究,一道道的點評,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享受在點菜的樂趣裏。無意間瞟了眼對麵的唐淩菲,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