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最為混亂的婚禮
被我打了以後,他隻不過懵了幾秒,立刻又來拉我的手,“先跟我走!”
我氣憤的要掙脫他的手,這個時候台下已經一片嘩然了,尤其是韋家的人,表情各異。梁秀行和韋天源立即站了起來,憤慨的看著這一切,而石賽玉也一臉的驚慌失措……而同樣在台上的韋連初見狀,馬上就壞脾氣的抓住了韋連恒的胳膊,將他拽開後,一拳揍過去,打得韋連恒歪在一邊!
韋連恒呢,瞟了韋連初一眼,眸裏忽然間就燃起凶光,他再也不想忍讓了吧,起身就猛然的撲向了韋連初,力氣太大,一下將他摁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他幾拳,再也不顧忌他是個傻子而手下留情了……台下立刻亂作一團,我也趕緊去拉發瘋的韋連恒……
這個時候,梁秀行氣急敗壞的趕緊吆喝著保安去把韋連恒拉開,韋天源幫著維護現場秩序,石賽玉很快上台來幫著製止,而老大韋天華一家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看好戲,尤其是張惠茹,平時還嘰嘰喳喳的,這時卻置身事外的偷笑……爺爺韋鵬程呢,雖然也是紋絲不動的坐在原位,但他嫌惡的閉了閉眼睛,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非常危險!
三個保安費了很大勁兒把韋連恒拉走,而倒在地上的韋連初被揍得有點凶,鼻子和嘴角都在留學,他又像小孩子那樣哇哇痛叫起來……麵對這混亂的場景,我感覺又丟臉又痛心,明明是穿著婚紗的漂亮新娘,此刻卻狼狽得跟那什麽似的……
我眼眶一熱,鼻子一酸,趕緊轉過身去,掩飾自己憋不住的眼淚。
梁秀行見韋連初流血了,又心痛得叫工作人員打120,婚禮暫停。這時,石賽玉上台來,沒有先顧及自己兒子的情況,她第一時間也來看韋連初,好心的關切的問,“連初有沒有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啪!”石賽玉剛問完,臉上就挨了梁秀行一巴掌!!
梁秀行惡狠狠的瞪著石賽玉,也不管滿堂的賓客,直接大聲咆哮,“你還有臉來問?!看看你生的都是個什麽野種!一天到晚的鬧事,連我兒子結個婚也不消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韋天源看不下去,粗暴的推了梁秀行一下,低吼著,“小玉是好心關心連初,你動什麽手!?”
“怎麽,我打她,你心疼了?”梁秀行恨恨的瞪了韋天源,同樣低低的說到,“今晚人多,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醜事!你馬上把連初送到醫院去看看,這裏的爛攤子交給我來收拾!”
見到此情此景,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是不是梁秀行、石賽玉、韋天源三個人之間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看來,這個韋家還真是複雜。
不過,誰又能比我此刻更加無地自容呢?
這時,久久沒有發話的爺爺韋鵬程站了起來,別看他有七十多歲了,但他精神矍鑠,目光尖銳,神色威嚴,一點都不糊塗。他臉色冷冰冰的,非常平靜的對眾賓客說到,“抱歉,今晚發生的事讓給位見笑了,是我韋鵬程對子孫管教無方,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深表歉疚,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希望各位不要被這段小插曲打擾,接下來愉快用餐。”
因為韋鵬程在商界的威望高,盡管他隻是淡淡的一解釋,大家也都買他的麵子,紛紛敬酒後表示理解,並安靜下來。
但是看得出來,今天這場烏龍讓韋鵬程非常的生氣,隻不過不想當場發作而已。
韋連恒被強行拉走控製著沒再出現,而韋連初又被打傷了送醫院,就我一個新娘在場了……雖然婚禮的流程暫時中止,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梁秀行被氣到了,她仿佛也沒把我放在眼裏,不僅僅是她,其他人都沒把我放眼裏了……
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我還是給自己找台階下。我到後台去把婚紗換了,換上了專門敬酒時穿的旗袍。來到韋家人的麵前,我強顏歡笑的對韋鵬程說,“爺爺,連初暫時去了醫院,那接下來的敬酒環節就我一個人去完成吧,反正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喲,這還有一隻腳沒有進門呢,就想出風頭了啊?”大伯母張惠茹不嫌事大的嘲笑著,“我說秀行,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媳婦兒’呢!”
“就是,”韋連歆也嘲弄的說了句,“還真以為自己飛上天當鳳凰了,這裏都是些政府高官和商界的大老板,哪裏輪得到你去敬酒應酬……”
我此刻整個人已經有些飄飄忽忽的,滿心荒涼,唇邊帶著不以為意的冷笑,並沒有把這兩人的嘲諷放心裏。
“行。”韋鵬程瞟我一眼,淡淡的說到,“既然連初不在,你就把這個環節的禮數完成,就當你們倆已經順利完婚。”
“我跟你一起去吧,”石賽玉突然說了句。她臉色暗淡的說,“今晚的禍畢竟是我兒子闖出來的,我去給大家敬酒道歉。”說完,石賽玉就幫著吩咐工作人員準備酒水。
梁秀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又什麽都沒說。
“你們都去,”韋鵬程又對韋家所有的人說,“深深畢竟是新媳婦,對很多人不認識,你們做長輩的去撐撐場,幫著說些好話。”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些暖。沒想到韋鵬程雖然十分的獨斷專行,但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主兒。
其他人隻得不情願的跟著我去挨著敬酒了……
接下來,麵對這些達官顯貴,我發揮了自己以前的應酬本領,雖然不認識他們,但也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都得這些賓客笑意盎然,忽然間就對我刮目相看……不僅如此,我還每桌每個人都敬了一杯酒,每一杯都喝的見了底,讓倒酒的服務員忙都忙不過來。
我這樣的表現,確確實實搶了韋家所有人的風頭,他們從一開始的詫異到震驚到後麵的厭惡,對我的意見越來越大,明裏暗裏要我收斂點。
但我就跟瘋了一樣,一點不知道收斂,一杯一杯複一杯,喝的不亦樂乎……此刻的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酒灌醉,隻有醉了,把自己的意識麻痹了,才能掩蓋今晚的落魄、狼狽、悲哀吧?
我喝了去洗手間吐了個天翻地覆,回來又繼續跟大家喝,敬了一遍的人又敬一邊,地球人都阻止不了我發瘋了……
就這樣,原本優雅漂亮的我,一個新娘,在婚宴上跟賓客們喝的醉醺醺的,連站都站不穩,東倒西歪的說著醉話,不僅僅丟盡了自己的臉,更是丟盡了韋家的臉,最後韋鵬程忍無可忍的甩手離開!
我以為我已經害的韋家的人顏麵掃地,他們肯定會把我當垃圾一樣丟棄在這裏。可是沒想到,梁秀行還是強忍憤怒的把我送回了韋家,送到了韋連初的房間,也就是我跟他的新房裏。是啊,盡管我很可惡,但我畢竟是她費勁心力討回來的,她再不滿,也要等我完全嫁過來了,才教訓我吧?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我雖然已經吐了一地,並且被保姆清理幹淨了,但自己還是沒有睡著,還是有些意識。嗬嗬,今晚是我的大婚之日,我的老公,是個傻子,還被送進了醫院,我一個人,無親無友,孤立無援,還有比我更倒黴的新娘嗎?還有嗎?!
我渾身滾燙,頭痛欲裂,不知道是在發燒還是天氣本身很熱,我隻覺得好難受……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湧出來,跟汗水混合在一起,估計眼妝已經花得不成樣子了,跟個鬼沒什麽區別了。
多麽糟糕的一個晚上。
我睡又睡不著,醒也醒不來,閉著眼睛,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直在做夢,一會兒是困在深海裏,一會兒是困在小島上,一會兒又是在韋連恒和杜南茜的婚禮上破口大罵……我的頭,快要爆裂了!
正在這時,我隱約聽到了房門外麵有人在瘋狂的敲著,一邊敲門一邊吼,“白深深!你出來!白深深,你他媽告訴我,你這兩年都躲到哪裏去了?誰逼你嫁給他的,誰允許你嫁的?究竟是誰!說出來,我砍死他!你開門!”
是韋連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