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關鍵點
很快，葉子夜就再一次來到了龔林的家裏，正如監控視頻中所看到的，白聰就昏倒在龔林家的臥室裏，臥室裏除了白聰之外，沒有其他人，所有的東西，包括白聰倒下的姿勢，都和監控視頻中沒有什麽差別，由此可以推斷，在白聰昏迷到葉子夜趕到，這期間應該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葉子夜仔細查看了白聰的情況，白聰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確實如視屏中所看到的一樣，是莫名其妙突然昏迷的，並不是被別人打暈的。而且白聰的呼吸節奏和心跳頻率都比正常人要低很多，反到是和醫院那些昏迷著非常相似，也就是說，將白聰弄得昏迷的人，很可能就是在醫院裏將那些人弄昏迷的人。
那麽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醫院裏的人昏迷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當初他們昏迷的時候，葉子夜還在這裏和白聰聊天呢，他是接到了上官棠的電話，才趕去醫院的，那個時候醫院裏的人已經昏迷了，而白聰還完全沒事，甚至後麵還返回了這裏翻找東西。
如果說凶手就是夢鬼的話，這就說明，夢鬼是先將醫院的那些人弄昏迷之後，再來弄昏了白聰。
醫院距離龔林的家雖說不算是太遠，但是葉子夜打車過來也花了十幾分鍾，這樣的距離，要說夢鬼可以在醫院直接傷害到白聰，葉子夜是不信的，如果那夢鬼真的有這份實力，那還偷偷摸摸幹什麽？
所以說，夢鬼很有可能是在醫院行凶之後，又來到了這裏，對白聰下手。
問題是，夢鬼為什麽要跑這麽遠來對付白聰呢？
也許搞清楚這個問題，就能解開所有的謎題了。
“我覺得吧，你的調查方向可以放在那個名叫龔林的老人身上。”陳念突然在葉子夜的腦海中說道。
“龔林？為什麽？”葉子夜不解地問道。
“你想啊，這裏是哪裏？這裏是龔林的家，這個叫白聰的家夥在這裏昏倒，說明讓他昏迷的人肯定也來過這裏啊，我們假設這一切的背後就是夢鬼，那麽夢鬼為什麽要來這裏呢？白聰來這裏是一個隨機事件吧，夢鬼不可能提前就知道白聰會來這裏，為什麽會來這裏對付他？難道是巧合嗎？按我的猜測，夢鬼應該是和龔林有關係，他來這裏也是因為龔林，隻不過恰好這個時候白聰來了，而且在這裏翻箱倒櫃地找東西，這個行為惹惱了夢鬼，於是就被夢鬼給懲治了。還有啊，你別忘了，醫院方麵，死者張誌兵是當初接診龔林的醫生，如今都死了，而4樓的普外科病區正是之前龔林住院的地方，現在整個病區的人都昏迷了。為什麽偏偏是龔林住過的這個病區？你要說和龔林沒有關係，不太可能啊。”陳念慢條斯理地說道。
葉子夜聽了陳念的分析，發覺確實很有道理。目前已知的兩起昏迷事件，醫院89人昏迷，龔林家白聰昏迷，兩個案發現場距離不近，發生時間間隔不長，被害人症狀相同，基本上是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為。那麽，凶手為什麽要製造這兩起致人昏迷的案子呢？換句話說，這兩個案子的共同點是什麽？
如果說這個共同點是龔林的話，貌似確實能說通。
“按照你的意思，這夢鬼好像是在為龔林複仇啊，你之前不是說這夢鬼屬於邪惡的存在嘛？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為龔林複仇？”葉子夜提出了疑問。
“首先，我從來沒有說過夢鬼是邪惡的。雖然夢鬼以人類的夢境為食，有時候確實會對人類造成影響，所以人們畏懼夢鬼，還專門用祭祀的方式呼喚伯奇吞噬夢鬼，但是這隻是弱者對於強者的畏懼而已，並不代表夢鬼就是邪惡的。夢鬼對付人類，就好像人類對付牛羊一樣，為了生存，殺掉對方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們總是會因為野獸傷人而覺得野獸犯罪，懲戒野獸，但是從來沒有人會考慮，對於野獸來說，人類獵殺它們的行為，其實也是一種罪惡。”
“其次，我也沒有說過夢鬼是在為龔林老人複仇，關於龔林老人的事情，我們目前了解的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從白聰的嘴裏聽來的，真實性有待考證。還有，夢鬼從本質上來說，和人類是敵對關係，他以人類的夢境為食，按理來說，他是不會因為一個人類而報複另一個人類的，就好像人類不會因為羊群中某一隻羊被另一隻羊打傷了，就為那隻受傷的羊打抱不平，去 報複另一隻發動攻擊的羊。畢竟，無論是哪一隻樣，對於牧羊人來說，都隻是貨物，貨沒了還可以繼續找，但是人死了可就真的結束了。所以，我認為夢鬼也許認識龔林老人，但是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給龔林老人報仇，而是有著它自己的目的。”陳念不經思考地就將心中關於案情的分析給全部說了出來。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既然覺得這個案子和龔林有關，那查查龔林不就好了，一個普通人而已，查起來也不費勁。隻要確定了龔林和白聰以及那些昏迷者之間的聯係，那基本上就可以肯定龔林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了。”吳憂突然現身，一錘定音，將剛才葉子夜以及陳念之間毫無意義的爭論給打斷了。
“說得有道理。”葉子夜說道。
於是葉子夜立刻用通訊器聯係了上官棠。
“你那還順利吧？”上官棠直接問道。
葉子夜楞了一下，隨即他立刻就明白了上官棠搶先說話的原因。看樣子她現在身邊還有其他人，所以才會搶先開口，免得葉子夜說出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於是葉子夜立刻回答道：“哦，沒事，我就想問一下，我幫你出來辦事，打車錢給報銷的吧？要不要留發票。”
“給報，要留。”上官棠說完直接掛斷了通訊器。
這下，葉子夜更加確信上官棠的意思了，於是他不再用電話的方式聯係上官棠，而是改用了文字的方式。
葉子夜：文字方便嗎？
上官棠：說。
葉子夜：我查到一個人，就是之前我和你說過的名叫龔林的老人，我發現在他家裏也有一個人昏迷了，狀態就和醫院裏麵的那些人一樣，所以我猜測這一切都和這個叫龔林的老人有關係。所以我要你幫我調查一下這個人，順便在醫院了解一下當初老人去醫院後發生了什麽事情。老人的屍體現在也還在醫院，你最好可以去調查一下，看看死因有沒有什麽問題。我覺得老人的死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很可能搞清楚這件事，就能救那些昏迷的人了。
上官棠：明白了，給我點時間，一會兒回你。
發完這句話後，上官棠那邊就沒有了反應，於是葉子夜將通訊器給關掉，繼續在房間內搜查。
整個臥室已經差不多都被白聰給翻遍了，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扔了一地，包括老人的衣服。葉子夜隨手撿起幾件老人的衣服，發現這些衣服雖然看上去都還幹淨，但是每一件都是舊衣，沒有一件是新衣服，而且這些衣服大小不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的尺碼，再加上龔林老人如今以撿破爛為生的情況，葉子夜猜測，這些衣服應該都是龔林老人撿來的。
“這家夥究竟在找些什麽東西呢？”葉子夜看著昏迷不醒的白聰，皺著眉頭嘀咕。
從剛才視頻中白聰的行為來看，他並不是在隨意翻找，而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性，也就是說，他要找的是某一件特定的東西。可是，龔林老人的家裏一看就是那種小偷都不願意光顧的地方，白聰究竟是想要找到什麽東西？
可惜現在白聰昏迷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昏迷，根本就叫不醒，否則的話，把他送到異管局去，那幫子科技狂人有的是辦法讓他說實話。
檢查完臥室後，葉子夜又走向了大廳，龔林的家裏，大廳是占地麵積最大的，也就是說，如果龔林要藏東西，藏在大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之前來的時候，葉子夜沒有機會仔細搜查，現在總算是有時間了，於是他開始仔細搜索每一個角落，任何犄角疙瘩都不願因放過。
可惜，整個大廳被搜了個底掉，還是沒能找到任何特殊的東西，大廳裏除了龔林老人撿來的東西，就是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的東西。
“看來，暫時是沒辦法知道他找的東西了，隻希望上官棠那裏能有什麽好消息吧。”葉子夜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說曹操，曹操到。葉子夜剛說到上官棠，上官棠的信息就過來了。
上官棠：我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情況有些複雜。
葉子夜：怎麽個複雜法？
上官棠：龔林老人的身份有些特別，他的死也有一些內情，不過我覺得，你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這些人的昏迷應該就是和龔林老人有關。詳細情況，等你回來我告訴你。還有，記得把另外那個昏迷的人也帶過來。
葉子夜掛掉通訊器，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
果然啊，關鍵點還是龔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