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死在辦公室裏的人
市一院。
葉子夜掛了上官棠的電話後，趕緊打車來到了醫院，根據上官棠的指示，他來到了昨天就到過的住院部四樓，普外科。
此時，普外科病區外有兩名警察正在值守，不過他們並沒有阻攔人員進出病區，畢竟醫院這個地方特殊，住院病人又多，要是攔著不讓人員通過，也不行。他們站在這裏隻是起到一個警示作用，真正的封鎖線不會扯這麽大。
葉子夜進入病區後，直接往醫生辦公室走。
醫生辦公室外，同樣有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與外麵哪兩位不同的是，這兩位警官攔住了葉子夜，不讓他進入辦公室內。
“兩位，讓他進來吧，是我的人。”上官棠從辦公室內走出來，對著兩位警察說道。
葉子夜這才得以順利進入。
“什麽情況？”葉子夜趕緊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上官棠沉著臉說道。
葉子夜看向屋內，此時屋內不止他們兩個，還有幾個身穿警察製服的人以及兩名穿著白大褂的人在。不僅如此，地上還躺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從體型上看，應該是名女性。
這人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血液完全浸透了。四肢殘缺，頭顱都不見了，胸腹部還有一個巨大的豁口，可以看到，本該在裏麵的內髒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麽凶殘嗎？”葉子夜臉色變得很難看，與此同時，他優秀的嗅覺還告訴他，這房間裏除了濃重的血腥味之外，還有一些嘔吐物的酸臭味，想來剛才應該是有人吐過了，這種酸臭味勾得葉子夜都有些想吐了！
“屍體是今天早上清潔工打掃的時候發現的，發現是已經是這樣了。法醫初步鑒定過了，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十點到十一點。死因則是失血過多導致休克死亡。醫院方麵第一時間報警並且封鎖現場，警方到達後，正在對醫院內的可疑人員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上官棠停頓了一下之後，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因為我們昨天剛來過這裏調查，今天就死人了，所以領導懷疑這個閃人案很可能是異類所為，所以就把我們叫來了，陳瑜說了，這個案子上，要我們好好配合。”
“配合什麽？他們不會是把我們當做犯罪嫌疑人了吧？這也太荒謬了！”葉子夜氣憤地說道。
“你嚷嚷什麽呢你？你想被所有人都聽見啊？昨天我們鬼鬼祟祟出現這裏，監控視頻裏都是有記錄的，人家懷疑我們不是很正常的嘛，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有什麽問題，還有我在呢，你急個什麽啊！”上官棠沒好氣地說道。
“對啊，醫院裏有監控的啊，我們查一查監控，不就知道他是怎麽殺人的了！”葉子夜興奮地說。
隻要監控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那麽裏麵一定會有線索。
當時葉子夜他們離開的時候差不多是九點半的樣子，在那之前，葉子夜查看過這個辦公室，辦公室裏並沒有實屍體，也沒有血跡，證明這個時候這人並沒有死，也就是說，這人應該是在葉子夜他們離開了醫院之後才被殺的。
所以，隻需要查看一下監控視頻就能知道在葉子離開到早上清潔員發現屍體的這段時間裏，究竟有誰進入過這個房間，那個進入房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殺死眼前這名死者的人。
“你想得太好了！”上官棠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你以為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都和你一樣剛入行沒多久嗎？死者的死狀這麽恐怖，性質極其惡劣，警局派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警員，監控這東西人家早就已經查過了，可是，從監控上看，在你離開之後，一直到早上發現屍體的時候，辦公室裏除了值班人員之外，沒有任何外人出入。”
“沒有外人，那也許就是值班人員做的呢？”葉子夜說道。
“如果這麽簡單就好了，昨天在這個辦公室值班的一共隻有兩名醫生，護士有專門的休息室，除了一個名叫陳文的小護士進出過醫生版辦公室之外，整個房間裏就隻有那兩名醫生。除了死者之外，另一名醫生躺在一旁的躺椅上一直睡著，還是被發現屍體的清潔工的叫聲給吵醒的。雖然目前這名醫生被當做嫌疑犯給帶走了，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殺人凶手。”
“為什麽？”
上官棠沒好氣地白了葉子夜一眼，然後指著不遠處的那具屍體說道：“你好好看看，這個死者四肢不全、頭顱和內髒丟失，監控裏根本就沒有人拎著袋子之類的東西出去過，整個辦公室也都進行過搜查，沒有任何發現。如果真的是同辦公室的那名醫生殺的人，那丟失的這些身體組織去哪裏了？至於說直接跑下樓這種可能性之前也考慮過，但是樓下並沒有任何的肢體殘骸，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這名醫生一直都在辦公室內，如果真的直接把那些東西往樓下丟，那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去處理。”
“萬一是還有同夥呢？”葉子夜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你別忘了，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是攝像頭，樓下的攝像頭根本就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
葉子夜聞言沉思了片刻，低聲嘀咕道：“照你這麽說的話，那麽醫生的嫌疑確實是不大啊。可是除了處在同一個房間的另一名醫生之外，其他人更不可能進來殺人了，不然肯定會被監控拍到的。死者死得這麽慘，總不可能是自殺吧！”
上官棠聽到葉子夜的嘀咕聲，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腦袋。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幹什麽的？普通人做不到，不代表異類做不到啊！監控隻能拍到普通人，異類有的是辦法躲過監控。不然你以為為什麽要我們參與這件事？”
葉子夜尷尬地笑了笑。
主要是平時的案子基本都是普通的警察調查後，發現有異類參與的跡象，然後移交給異管局，所以當葉子夜他們去調查的時候，其實現場是沒有幾個警察的，最多就是留一兩個交接的。這次現場這麽多警察，葉子夜下意識地將自己代入了警察的查案思路裏去了，忘了他們異管局調查的對象是不能用普通人方式去看待的。
“對了，你剛才在電話裏說，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隻窫窳可能殺人了，是不是就是指這個死者？”葉子夜趕緊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是葉子夜這個話題轉移得很成功，還是上官棠懶得在這上麵計較，總之，上官棠很自然地將話題轉到了窫窳身上。
“昨天你和我說了關於那隻窫窳的情況後，我就和局裏報備過了，這些異獸現在數量稀少，局裏基本上是采取保護的手段，為了防止他們對普通人造成傷害，會將發現的異獸都安排到一個特殊的地方，在那裏，這些異獸能得到更好的照顧。所以我報備了一下，準備第二天安排人將這隻窫窳給保護起來。可是今天早上，我接到了陳瑜的電話，說是市一院的普外科發生了命案，當時我就懷疑是窫窳幹的，畢竟，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這個窫窳昨天在普外科活動，今天普外科就死人了。等我到了這裏之後，我根絕這裏的情況推測，殺人凶手應該是一名異類，而且，死者肢體殘缺，傷口還不整齊，很像是被野獸撕咬造成的，這種情況下，我有理由懷疑，就是昨晚的那隻窫窳殺了這個人。”
上官棠很有條理地將自己的分析一一說明，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很有可能性的推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隻窫窳的作案嫌疑是最大的。
那麽，現在的問題來了，如果那隻窫窳真的是殺人凶手，那麽他為什麽要殺了這名醫生，如果隻是因為本性中的“食人”傾向，那麽邊上還有一個熟睡的醫生，為什麽他一點事都沒有？還有，窫窳殺完人之後，又跑去了哪裏？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葉子夜問道。
“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到那隻窫窳！根據醫院員工的證詞，那些詭異現象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了，說明那隻窫窳不是第一天來這裏。它既然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有著它的原因的，就算它的目的不是殺人，那也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麽事情，否則的話它為什麽一直在這裏徘徊？”上官棠說完後停頓了片刻，像是在梳理什麽思路，“另一方麵，我們還得查查這個死者，看看為什麽死的是他！我覺得這應該不會是一件隨機殺人的案子。這個死者身上應該有一些什麽特殊的東西。你昨天既然和那隻窫窳有過接觸，那麽你對它有什麽印象嗎？”
“我們接觸的時間很短，它似乎是想襲擊我，但是一擊沒有得手之後，立刻就逃了，我感覺它比較謹慎膽小，實力的話，應該不算強，就是速度挺快。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了。”葉子夜回憶了一下之後回答道。
“好吧，你先去醫院裏找一些人問問死者的情況，我通知唐糖他們來幫忙。”上官棠說道。
“沒問題！”
葉子夜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那些相關人員被警方安排在另一邊的護士辦公室，要問話的話，就要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