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探太平間

  晚上的市醫院還是非常忙碌，雖然門診部漆黑一片，但是急診部和住院樓還是燈火通明，特別是急診，熱鬧得不行。


  葉子夜兩人路過急診的時候，急診大廳裏人聲鼎沸，好像是市中心那裏發生了車禍，好幾輛車連環相撞，現在傷者都被送到了醫院。


  兩人沒有去湊熱鬧，而是趁此機會直接趕到了太平間外。


  此時的太平間附近並沒有人，看管的人不知是下班了還是開小差去了。


  兩人很順利地走進了太平間。


  其實真實的太平間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麽陰森恐怖，反而因為充足的照明，顯得很是亮堂，而且因為沒有活人，所以愈發顯得安靜。除了溫度確實比其他地方稍微低一些以外，其實並不恐怖。


  和普通的房間不同的是，這裏的房間顯得很是狹長，主要是因為一麵牆邊擺放著一排排整齊的冷凍櫃，上麵還編著編號。其實這就和普通的公寓差不多。那些所謂的單身公寓，不也是這樣一長排的房間，然後每個房間門口編個編號嘛。區別就在於公寓裏住的是活人，這裏躺著的是死人。


  “現在該做點什麽？難道一個個櫃子打開看嗎？”許薇安看著眼前的幾十個冷凍櫃，並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那個私家偵探不是拍了照片嘛，先看看他之前打開過的那個冷凍櫃，沒準會有什麽線索。我記得照片上顯示是13號冷凍櫃。13號，就是這個。”葉子夜走到貼著“13”號標牌的冷凍櫃前，指著櫃子說。


  其實這櫃子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雖然下麵有滑輪軌道，但是畢竟是金屬的，而且上麵躺著一具屍體，所以要把它拖出來還是需要些力氣的。按理來說，像許薇安這種細胳膊細腿的小女生一般是拖不動的。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察覺到了葉子夜的懷疑，所以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再隱藏了。隻見她單手拉住把手，輕輕一拉，櫃子就被拉了出來，連帶著出來的，還有一陣寒氣。


  這個櫃子裏躺著的是一具女屍，雖然因為已經死了，並且被冰凍著，所以臉色白得泛青，但是五官確實精致，看得出來，生前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美女。


  這女子確實就是私家偵探家裏那張照片上的那具女屍。


  不過與照片中不同的是，現在這具女屍衣著整齊，並且眼睛也是閉上的，整個看上去很是祥和。和照片上那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樣有很大區別。


  兩人仔細觀察了一下女屍的情況，可能是隨身的物品都已經被工作人員另行儲存了的緣故，女屍身上除了衣服，別無他物。別說身份證之類能代表身份的東西了，就是一般女子都會有的項鏈戒指之類的首飾也沒有。唯有女屍的腳趾上掛著一張紙條，上麵大致寫著一些女子的基本信息，主要是死因和死亡時間，至於姓名、家庭住址之類的都沒有。看起來似乎是一具無人認領的無名女屍。


  “你看出些什麽了嗎？”許薇安問道。


  “這具女屍確實就是照片上那具，隻不過不知道是誰給她穿上了衣服，並且合上了眼睛。那個私家偵探的視頻我也看了，裏麵並沒有他打開這個冷凍櫃的內容，但是他卻有照片，說明他給你的資料是不全的。”葉子夜說著又用力拉開了旁邊的幾個冷凍櫃，“你看，一般屍體被保存進冷凍櫃的時候，即使因為各種原因，導致隨身穿著的衣服無法繼續穿，醫院也至少會給他們穿一身病號服，或者用白布包裹。這是對死者的一種尊敬，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自己一直赤著身子地暴露在別人麵前，即使是死後。”


  將其餘的來幾個冷凍櫃合上後，葉子夜拿出那張照片，對許薇安說：“但是照片上這女屍卻時赤著身子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除去了她的衣服。而原因，很可能有些肮髒。”


  “那究竟誰會這麽做？那個私家偵探嗎？”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私家偵探家裏東西擺的亂七八糟，基本可以肯定是個邋遢的人。但是他牆上的那些照片其實貼得很有規律。說明他對於那些照片很是重視。你還記得那些照片主要是些什麽內容嗎？”


  “我記得都是些貓貓狗狗的相片，還有就是偷拍的別人出軌的證據。”


  “對，就是那些出軌證據。要證明一個人是否出軌，有很多種方法，但是最直接的就是捉奸在床。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出軌證據全部都是床照。照片裏的男女都是在床上睡覺時被拍的。這一方麵說明了那個私家偵探確實有兩把刷子，另一方麵也證明了他的一些癖好。”


  “什麽癖好？”


  “這麽說吧，如果你是私家偵探，有人花錢雇你調查她老公出軌的證據，你是會一路尾隨不停拍照，還是死等對方和情人鼓完掌之後，趁他們睡著了，隻偷拍一張照片？”


  “應該會一直拍吧，就一張照片未免顯得有些消極怠工。”


  “對，所有正常來說，私家偵探每次調查別人出軌時，應該是會拍有很多張照片，為什麽這人卻都剩了一張床照？而且這種照片一般都是直接交給委托人的，他為什麽要單獨留一張？隻有一個原因，他要留作紀念。”


  “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紀念的，當工作日誌嗎？”許薇安無語地說。


  “我猜，這人是個偽太監，或者說是對那方麵有特殊的癖好的人。我留意到他拍照片的角度，往往都是女性角色占了照片的大半比例，而男性則基本隻漏個臉。這說明他在拍照的時候，其實是帶有私人情感的。我猜他應該對女性的身體有一種特殊的迷戀。”


  “咦，真惡心。不過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有證據嗎？”許薇安也不傻，葉子夜所說的這些其實都是主觀猜測，所謂的推理聽上去也都是牽強附和的感覺多些。


  葉子夜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沒有證據，我隻是推測一種可能性。反正那人已經死了，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也沒辦法確認了。說回你爺爺的事吧。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覺得被火化的並不是你爺爺，而是別人調包的別人的屍體。那既然被調包，說明你爺爺的遺體應該還在。而對方既然特意調包你爺爺的遺體，說明是打算拿你爺爺的遺體去做些什麽事情的。既然如此，肯定是要將他好好保存。而屍體這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保存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這太平間中。要想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我們隻需要把這些櫃子都打開一遍就行了！”


  “說了半天，都是廢話，直接說最後一句不就好了！”許薇安白了對方一眼，嫌棄地說道。


  看著一個個查看冷凍櫃的許薇安，葉子夜搖頭笑了。


  卸下偽裝的她倒是顯得很真性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