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二葷鋪的吃食
昨晚的夫妻生活，大約使高德的猜想得到了驗證。昨天晚上，他和馬玉同房的時候，試著運轉了水火真氣。結果他發現水火真氣運轉的十分順暢，根本不需要他在馬玉的身體中先種下水火真氣打開經脈；馬玉的身體中，根本就存在有水火真氣。
送走了馬玉以後，高德就打座在床上開始讓自己進入入定修煉的狀態；在入定的狀態中，他開始努力與瑪莎溝通，看是否能與外界取得聯係。
“瑪莎！能聽到嗎？”、“瑪莎！能聽到嗎？”.……
高德在心神中不斷向外發送著這個話語，但是外界始終是一片寂靜，無人應答。高德堅持了一個小時左右做這項工作，然後就先暫停了。
從入定**來以後，高德歎了一口氣。看來想脫離這個夢境，還是任重道遠啊。
不過似乎在這個世界，也還算不錯呢。阿玉的相貌沒得說，幾乎匯集了整個東方女性能匯集的所有的美感；而且性格溫柔順從，對他更是千依百順。
稍微回味了一下昨晚的甜美滋味以後，高德就又起身來到書桌旁，繼續碼字了。
高德在疊放的稿紙中翻找了一下，發現昨天自己碼的十幾頁稿子已經沒有了。想了想，昨天阿玉似乎有說過，今天在學校如果有時間，就會抽空去幫他投投稿。或許是阿玉拿走去投稿了吧。
大略地回憶了一下昨天的內容，高德就拿起鋼筆，繼續在書桌前開始了碼字生涯。這世事還真是很奇妙呢，在地球是個社畜打工仔，在姆大陸當了國王，一下子跌到民國又轉職成作家了。
高德就這樣碼字一直到中午，大約又碼出了30多頁的稿子。肚中傳出一陣咕嚕聲，他才發覺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了。透過書桌前的玻璃窗看看窗外，外麵是一片晴空豔陽。隻不過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冬了，院子裏的大樹枝杈光禿禿的；看著就給人一片清涼的意境。
高德想起馬玉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就和他說過，學校離家比較遠，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在抽屜裏給他留了些錢，讓他中午去外麵買點吃。
馬玉對他也是十分關心的，走時還和他說過，讓他不要在外麵久呆，現在天氣冷。他身體剛愈，別再受了涼。
高德打開書桌最上麵的抽屜，那裏麵果然有一枚銀元和三十多枚銅元。高德穿上外套，把這些錢全部放進了外套的衣兜裏，認真扣好了衣兜上的扣子。然後帶好鑰匙，上了院子的門鎖，保持著極高地警惕出門去了。
出了胡同以後，高德就看到了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街道上行人很多，馬車、牛車甚至還有駱駝也不少；自行車不時可以見到，而汽車則是很久才可以看到一輛過去。
就從這條一點也不“摩登”的街道，高德大概就可以判斷出這裏應該不是京師的市中心地帶。京師大學那可是處於京師的繁華地帶的，當年應該是由一座王府改建為大學的。
他和阿玉會住到這裏來，不會是私奔吧？那麽阿玉回到大學，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爹扣住關起來呢？
懷著有些擔心阿玉的心情，高德沿著大路在路旁慢慢踱步，一邊走一邊看著路邊有沒有像樣點的飯館。
高德穿的外套是一套幹淨又很襯身板的黑色五四學生裝，個頭也不低，小夥子的相貌看起來還是非常帥氣的。
別看從學過的曆史中發現，民國的大學生們總是被軍閥啊、反動政府什麽的鎮壓；但實際上，在日常的社會生活中，大學生甚至中學生什麽的還是被高看上一眼的。
哪怕地痞流氓，輕易也不是怎麽敢動學生的。這大抵是因為學生在當時屬於是文人群體，而文人這個群體，就像一個馬蜂窩一樣。
對於政府來說，文人群體這個馬蜂窩你不動捅它，它自己不時還要爆一下，給政府找些麻煩或者是惹些麻煩。你要是捅了他，那就等著灰頭土臉滿頭包吧。
所以當時社會上那些混黑道的人物，也是很懂得時務的。哪些人可以去招惹，哪些人不能招惹，從上到下基本上都是門清的。就算有些不懂行的生瓜蛋*子，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被綁了石頭，沉到了永定河裏。
動文人？說不定今天動了，他們明天就上街遊行示威了。政府可能不敢得罪洋人，但是你這種地痞流氓算什麽東西？保不齊政府就願意拿幾百顆流氓的人頭去向文人們示好。
當流氓，殺人不過頭點地。文人的筆，那可是不但要殺人，殺了人還要誅心的。你死了不算，死後還得要你遺臭萬年。
踱步的高德，就像身邊有了一個氣場一樣；從他身邊過的人盡量都遠遠繞開他，不和他打照麵。看來這塊地方，還是社會下階層的人比較多啊，或許到了京師的市中心地帶，就沒這種情況了吧。在那裏像自己這樣的人應該很多，自己也不算什麽“大拿”吧。
走動之間，高德看到路邊有一家掛著“二葷鋪”招牌的小飯鋪。這讓高德想起了自己當年為了搞設計需要，也查過這方麵的資料。
二葷鋪這樣的平民階層的小飯鋪中，比較有名的食物就是流行於京師的“爛肉麵”了。想到當年從百度百科中看到的有關“爛肉麵”的介紹，高德就感覺口中生起了一些口水，於是就邁步進了這家二葷鋪。
二葷鋪中跑堂的夥計一看穿著這一身衣服的高德進來，再看看他那卓而不群的氣質，趕緊上來接待。
跑堂夥計：“呦！這位爺，看著麵生，您是第一回來我們這館子吧？爺您看起來是體麵人，我們這鋪子生意小，做不出來山珍海味的菜，不知道您是不是能吃得慣？”
說實話，這個時代的二葷鋪，主要接待的客人都是些做苦力活、拉大車的、做小買賣的社會下階層人。像高德穿著一身這樣的衣服跑來這裏吃飯的，那是極其少見的。
對於這樣的人，二葷鋪其實是不太願意接待的，搞不好哪裏侍候不周惹到了，恐怕就是塌天的麻煩。
但是高德是並不太知道這些的，自顧自進來找了個地方坐下，向跑堂夥計道：“給我來一碗爛肉麵。還有你們這裏比較拿手的葷菜和素菜，各給我上一個吧。我當年也不是沒有苦過，有什麽體麵不體麵的？”
跑堂夥計看他這樣堅持，也是無奈。於是也隻好加意小心地侍侯著，去讓掌勺的大師傅盡量先安排這位爺的菜。
很快的，高德要的爛肉麵先上來了。高德隻說要這也，並沒有點名要什麽鹵，而大師傅那裏給他用的是最好的肉片鹵。
麵條是寬麵條，並不算很細白，泛些黃頭；澆在上麵的肉片、肉沫、醬汁、蔥末的配合讓人看著覺得分外有食欲。
高德很有儀式感地拿起筷子，把麵前這一大碗爛肉麵調勻了，然後抄起一筷子麵送進嘴裏。
麵很有嚼勁，卻又不粘牙；湯汁粘稠濃鬱，味道鮮美；肉片肥瘦交雜，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再加上蔥末那微辣的刺激感。高德不由地一拍桌子叫了一聲“好！”
高德這一聲叫好，把在店裏一起吃飯的那些食客都嚇了一跳，一時間店裏極為安靜。
高德看到自己似乎影響到了別人吃飯，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抱拳向四周做了一圈揖，一邊做揖一邊道：“不好意思，各位！吃的爽了，忍不住發了下感歎。對不住、對不住！”
一同吃飯的那些食客們這才又鬆下了心，各自去吃各自的飯。
這時，跑堂的夥計端著一葷一素兩盤菜上來了；這兩盤菜分別是炒肝尖和麻豆腐。夥計把兩盤菜放在了高德這兒的桌子上道：“爺！您說笑了。一看您這穿衣打扮，那就是吃過見過的主。小店這廚藝，上不得台麵的，當不起您老的讚賞。”
高德看了這位跑堂夥計一眼，笑道：“別妄自菲薄！真正的美食，就藏在民間這樣的鋪子裏。比之你們這樣的小鋪子，恐怕皇宮大內皇上吃的食物也未必好吃多少。”
這時鄰座一位似乎是趕馬車的車夫插言道：“嘿！皇上吃的那不是滿漢全席嗎？我們這些粗人吃的食物哪裏能比得上。說得你好像見過皇上吃過似的。”
高德扭頭向那位道：“我是沒有見過，但是我就是知道啊。現在大清已經沒了，所以皇宮裏也流落出來了一些皇帝的起居注之類的；我恰巧就看到過一些。所以我才知道。
皇帝吃飯，那是極少能吃到熱的吃食的。為啥？因為得有專門試食物有毒的小太監先吃。小太監吃完以後一個時辰沒事，皇帝才能吃的。所以皇帝的吃食，大多是溫的或者冷的；你們想那能好吃嗎？
而且皇宮的禦廚給皇帝做飯，那是不能亂做的。必須得用常規的、符合節令的食物；那些稀少的食材，是不能用的。否則皇帝吃順了嘴，要天天吃，宮裏的廚子豈不是要集體去上吊了？
所以說啊，別看這鋪子裏的飯菜，恐怕皇帝未必有福氣吃啊！”
說罷，高德就又挑了一筷子麵送進嘴裏，品嚐著這仿佛極品的美味。然後高德又夾了一筷子炒肝尖送進嘴裏，這個菜是用辣椒爆炒的，而肝尖卻是極嫩，總歸這菜倒是極為下飯。
這一餐飯，高德吃的還是十分爽的。
那邊那個似乎是趕大車的車夫，被高德的一番話給教訓了。他也不知道高德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高德說的這些消息，在邏輯上無屑可擊。
於是車夫衝著高德抱抱拳道：“這位爺果然不愧是文化人，今天倒是讓我長見識了。唉，這人果然還是要讀書識字啊。要不然也就隻能像我一樣當個趕大車、賣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