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茶話會
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終於分封在各地的所有王子都依命進京了。這段時間，高德依然是專心搞他的拉神巨型雕像和遊樂園的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管。
而大蘇丹也很有意思，雖然人半邊身子不能動了，說話也含混不清，但是生命力仍然十分的頑強。他就是不死。
在所有王子都進京之後，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王子終於坐不住了，一致要求高德的茶會盡早召開。
在這樣的形式下，高德的茶會終於召開了。在天方，茶會算是一種新興起來的比較自由的聚會形式，會議的模式有點像後世的茶話會。
在這種比較輕鬆的會上，並沒有主講人和聽眾的明顯分別。誰喜歡都可以講兩句，然後大家都可以自由發言、自由討論。
至於不想說話的，你在那裏喝茶吃點心就可以了。想聽就聽聽，不想聽就當說的是放屁。
高德：“既然大家都願意聽聽我的看法，願意捧場，那我也就在這說說。其實我的觀點很簡單，說完之後大家可以自由發言討論。
天方用分封製的方法來檢驗各個王子的治理能力，算是一種不錯的保證能者可以坐上王位的辦法。
這種方法是被曆史所證明了有效的，天方曆史上的國王就沒有一個愚蠢的，哪個都有兩把刷子。
隻不過這種辦法的缺點也很明顯，王位的代際傳承充滿暴力，這樣總是會引起國家的動蕩，有時可能會導致內戰。
而且勝利者總是要把自己的兄弟姐妹殺光，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點。
而且這個辦法也被後來人找到了空子，那就是越離首都近的王子，軍事實力越強的王子，坐上王位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這個辦法，隻能是越往後效果就越差；壞處會日益大於好處。”
說到這兒，高德暫時停下，喝了一口茶水。
然後，高德接著道：“接下來，我就說說我想到的辦法。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啊，請大家踴躍回答。
這個問題就是，大家覺得軍人、商人、政治家、文學家這四種職業，哪種最考驗人的能力？哪種職業最能讓人的智愚賢惡現形？”
對於這個問題，在座的各位王子各抒己見，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各種各樣的答案都有，理由也是各不相同。
在聽他們說的差不多了以後，高德又繼續開講了：“大夥說的都不錯，而且聽起來各自的理由也都很有道理。
下麵我說說我的看法。在我看來，不管理由再怎麽樣，凡事都是要以結果來論的。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但是結果一團糟，那也隻能證明你是笨蛋無疑。
而在這四種職業當中，我認為首先軍人是最能考驗出能力如何的。
如果你是個普通的士兵，你去和敵人打仗，最後的結果幾乎肯定是一人死一人活。如果你是個帶兵的將軍，你和敵人各領著一萬人去打仗，結果也幾乎隻有勝和敗兩種。
軍人這個職業，是需要搭上自己的命去幹的。你要是幹的不好，要麽把自己的命玩沒了，要麽甚至自己的命和別的許多人的命一塊玩沒了。
所以我說軍人，是最能考驗能力強弱的職業。
比軍人次了一個等級的職業，就是商人了。各給兩個人一萬金幣，讓這兩個人自由去經營一段時間；肯定是有賺有賠，或者是有賺多賺少、賠多賠少。
在這種情況下，誰的經營能力強、誰的經營能力弱，一目了然，結果就是最好的依據。
隻不過商人比之軍人，最多不過把本金全虧完了，尚不至於要命。所以次了一個等級。
比商人又次了一個等級的，就是政治家了。為政者治理一地或治理一事，同樣也是過上一段時間，他治理的成果是好是壞就可以直接看出來，一樣做不得假。
隻不過政治家的能力差了，損害的是百姓，而為他買單的是國家；他所賠上的，差不多隻有自己的名譽罷了。所以政治家比軍人和商人又低了一個等級。
而最低的就是文學家了。因為文學家水平的高低，是看有多少人喜歡看他寫的東西，願意買他的書來判斷的。
文學家的水平低了，什麽也不會賠上，大家最多不看他寫的東西、不買他的書；同時，也不會嘲笑他，隻是忽略他。
所以，文學家作為一個職業，是最沒有風險的。
不知道聽完了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大家有沒有明白我說的檢驗王子治理能力的辦法？”
這一回，王子們的發言就不像上一次那麽踴躍了。半天都沒有人說話，顯然是沒能明白高德說的這個問題和他說的檢查王子治理能力的辦法有什麽關係。
最後還是有一位王子道：“我們智慧有限！參不透您的玄機，還請您直接告訴我們吧。”
高德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然後直接道：“其實我覺得檢驗王子比較好的辦法，是開辦一所王室專門學校。
所有的王子都要在這個學校裏就讀，平日裏的學習成績，就一定程度上可以分辨出他們能力的高低了。畢竟考試的分數還是十分公平的。
再其次，就是套用上麵那四個職業，讓他們相互競爭，來檢驗他們的能力了。
比如舉行軍事演習，給每個王子一萬人，讓他們對戰，誰贏了誰的軍事能力就強。
比如舉行商業模擬，給每個王子一萬金幣，在規定時間內誰賺的錢最多或者賠的最少，誰的商業能力就強。
政治家和文學家也是一樣，都如法炮製。”
高德說完這個答案以後，在王子們中間引起了一陣轟動。此時下麵已經開始自發地討論起來了。
在亂了一陣之後，有一位王子舉手向高德問道：“高德陛下！您說的是沒錯，但是國王這個職業和您說的那四個職業還是有區別的吧？為什麽要用那四個職業的標準來檢驗？”
高德：“你難道沒有發現，國王這個職業要做的事，其實就是那四個職業的一個綜和體嗎？
軍人代表了軍事能力，商人代表了經營能力，政治家代表了行政能力，文學家代表了宣傳能力。
如果這四項能力的值都不低，那麽這個人至少也是一個合格的國王。”
高德這麽一說，王子們才有點回過味來。仔細想一想，作為一個國王，雖然雞毛蒜皮的事也不少，但是真正重要的，其實也確實就是這四大樣了。
這時，另一個王子站起來道：“您的意思是由王室開辦這樣一個學校，在學校係統性的培養王子。對於這個方法我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這樣的話，會不會造成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王子，與底層缺乏事實上的聯係，與現實脫鉤。
這樣勝出來的王子，對國家的治理能力真的能得到保證嗎？”
高德：“你問的問題很好！也確實是問到了點子上。對於你的問題，我的回答是，確實存在你說的那個問題。
但是我說的這個辦法，至少相對於你們現在這種近乎養盅式的競爭方法，對國家是更有利的。
凡事有利必有弊，我給出的辦法隻是一個比壞的結果。也就是眾多辦法之中最不壞的那個辦法，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這些年由於大夏的流行，許多小說風行整個姆大陸，所以現在從那些小說中流傳出的“養盅”的概念也都為眾王子所知。他們也明白高德的意思。
高德又繼續道：“其實通過在學校的學習，你們更多的是學習到了前人整理出來的成係統的經驗積累。
而這些成係統的經驗，並不是說你們學出來馬上就可以用到的。它最大的作用時，以後你們在治理國家之中遇到的問題，不至於束手無策，可以給你們提供一種非常有用的參考解決方法。”
這時，又有一個王子問道：“高德陛下！不知道您的大夏，未來準備用什麽方法來解決王位的傳承問題呢？
我們知道您還很年青，而且之前也沒有孩子。所以之前就聽說過您準備在您百年以後，把大夏變成一虛君的國家。
但是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您的王妃裏已經有人懷孕了。”
高德：“我的初衷依然沒有變啊！隻不過原來我想把國家變成一個共和國，也就是徹底沒有君主的國家。
現在我打算仍然維持一個公國，隻不過以後國王隻是名義上的國家最高領袖而已，並不再掌握實權，實權以後完全由首相掌握。”
這時又有另一個王子問道：“您現在當然可以這樣。但是以後您的子孫後代，如果有想掌握權力的呢？”
高德：“那也很簡單啊！他隻需要徹底放棄王室成員的身份，然後以自己的能力去競選首相就可以了。”
高德的話再次讓在座的王子們震驚。這時一個坐的比較靠後的、也很年青的王子問道：“權力是種很好的東西。可是為什麽我覺得您對權力並不太在乎呢？”
高德：“權力當然是一種很好的東西，但是隻有對於有足夠能力駕馭它的人才是。對於沒有足夠能力的人來說，你給他權力就相當於把他送上一了輛正在向懸崖狂奔且沒有刹車的馬車。
我現在自認還有足夠的能力來駕馭權力，但是我的子孫後代未必有這個能力。所以為他們計，我覺得我的辦法應該還不錯。他們至少可以按自己的意願去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你們不要小看這個喜不喜歡的問題，很嚴重的。你們去了解下現在的尼德蘭國王就知道了。
他原來在我這裏當教育大臣，當的愁眉苦臉，天天想著能被撤職。後為當了文化大臣，玩得那叫一個開心，做的那叫一個起勁。現在他又當上了國王，天天那叫一個不爽，現在在朝堂上簡直是看誰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