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擺明陽謀
對於外交次長的意見，大蘇丹予以了保留，但是還是稍微采納了一點。他讓外交大臣去和黑森的北方女王政權正式建交，而南方的政權也沒有徹底驅逐；允許他們以民間代表的身份在麥加那建一個貿易代辦處。
朝堂上的那番爭論，最終其實還是外交大臣更勝一籌。外交次長看的比較清楚，可是外交大臣卻是看明白了，其實已經根本無力回天了。
外交大臣這話裏沒說的話，大蘇丹當然也聽明白了。所以在他下了朝之後，他其實是不太開心的。
大蘇丹再次召喚了自己的女婿高德過來閑聊，不過這一次連女兒海倫都沒有讓過來，隻讓高德一個人過來了。
待到高德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大蘇丹正一個人在那裏一邊吃椰棗一邊喝茶。雖然看著挺悠閑，但其實卻是眉頭緊皺。
大蘇丹看到女婿過來，說了聲“坐！”。然後還親自給高德倒了一杯茶。
待到高德稍微喝了兩口茶以後，大蘇丹便把今天朝堂上與黑森的外交事務的討論，向高德說了一遍。連外交次長的意見也沒有隱瞞。
高德聽完道：“嶽父大人！您有一群不錯的臣子，恭喜您！”
大蘇丹：“賢婿啊！難道你不生氣嗎？”
高德：“我為什麽要生氣？”
大蘇丹：“他的主意可都是在針對你的啊！”
高德：“您放心吧，他不是針對我。他隻是針對任何對天方有威脅的人。換成是別人，他也是一樣的。他是個忠誠的臣子。”
大蘇丹：“好吧！你說的對，緊婿。不過難道你一點都不怕我要對付你嗎？”
高德：“同樣不怕啊！因為嶽父大人您隻要還是個合格的國王，應該就可以判斷出對付我也沒用。”
大蘇丹：“你就這麽自信？”
高德：“當然自信了，嶽父大人。因為我和您治理國家的方法並不一樣，不客氣地說，是比您、比別的國家，都有代差的。
我的治理國家的方法，要先進出一個時代。足可以碾壓這個世界的所有國家。
而最重要的是，我治理國家的方法與傳統的人治不同。我是在創造一套治理國家的係統，這個係統具有自發性，哪怕是缺了任何人，它也可以運轉良好地治理國家。”
大蘇丹：“聽起來是很厲害。可是如果你的這個係統缺少對人的依賴，那豈不是對你的王位威脅很大？
作為國王，就應當使你的國家依賴你。這樣你才可以安全地坐在那個位置上，而不會有人敢於去覬覦你的位置。”
高德：“嶽父大人！您這是把國家看成了自己的私產，這樣做對國家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舉個最極端的情況，要是一國之君突然病逝，連後事都沒來得及安排；那在國王去世之後，國家肯定會亂上一陣子吧？
最壞的情況可能國家會分裂，甚至引起外敵的入侵。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盡量減少國家這個係統對個人的依賴，這才是對國家、對國民最有好處的做法。”
大蘇丹：“賢婿啊！難道你就隻考慮國家，不考慮你自己和你的子孫後代嗎？”
高德：“哈哈！嶽父大人，這其實也是為我自己和我的子孫後代考慮啊。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孩子呢。
咱們不多說，就說露西亞的烏裏揚諾夫吧。他原來在聖莫斯堡呆著，不管想幹點什麽，大臣都和他說沒錢。老是讓他掏自己的腰包幹。
甚至本來是國家的事，大臣們還是想讓他掏自己的錢去補貼國家。
那是時候，好色如命的他想多娶幾個女人都沒門。因為多娶進來一個女人，就得多花一份錢。每個月給他女人的用度，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您再看現在呢，他幹脆連國家都不管了，基本上已經算是長住在我龍州那裏的紅燈區了。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荒唐的人，您看看現在。大臣們說他是個英明的國王，露西亞的人民愛戴他，說國王到哪裏都是個成功且有魅力的人（這個搞不清是不是瘋刺）。
您覺得現在在露西亞，有人想謀奪他的那個位子嗎？他的位子可以安穩地，一直傳承下去了。隻要露西亞不倒，那個位子就一直姓彼得。
您再看他自己的生活，現在龍州，女人們可以排著隊哭著喊著要爬上他的床的。這是他占著那個位子時根本就不敢想像的生活。
而這些，僅僅是我教給他的一些簡單的治理國家的皮毛之術。‘夫惟不爭，故莫能與之爭。’
嶽父大人，其實您擔心什麽，我心裏一清二楚。不過不怕您生氣，我得說您擔心也沒用。
我的東西全是陽謀，都擺在明麵上。您要是能看明白了，好好學一下，還是有好處的。
但是想要逆這個大勢啊！那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被碾成泥是正常的。胡佛.漢斯就是前車之鑒。”
大蘇丹：“賢婿啊！我承認你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打過天方的主意嗎？”
高德：“嶽父大人！我要是說一點也沒有對天方動過心思，那肯定是騙您的。而且您和我都是一國之君，就算是我們自己不去想。下麵的臣子肯定也會替我們去思考的。
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的是，因為有海倫這層關係在，我不會讓大夏對天方使用陰謀的。一切都將是陽謀，全都擺在明麵上。”
大蘇丹：“賢婿啊！今天這裏就咱們兩個人。而且我也知道你是會分身術的，現在的你其實隻是一個分身。
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你們的陽謀是怎麽進行的？”
高德：“很簡單啊！嶽父大人，我問您？這些年天方已經有多少貴族放棄了領地和領民，把全部的產業都換成了錢，直接跑去龍州或者陽關定居了？”
大蘇丹：“好像是很多。不過我沒有讓人統計過。”
高德：“我再問您？天方又有多少普通的平民百姓，移民到大夏去了？甚至天方的奴隸都夢想著被大夏的‘收奴人’買走吧？”
大蘇丹：“這個我知道確實是非常多了。之前就有大臣向我建言說，讓我驅逐所有在天方境內活動的‘收奴人’；而且還要禁止人口外流。”
高德：“嶽父大人！這下您明白了我的謀略了吧？”
大蘇丹：“你是在和我們爭奪人口嗎？”
高德：“嶽父大人！不如說是在爭奪民心。我在和全世界的國家爭奪民心。現在看來，我做的似乎還不錯。”
大蘇丹：“是因為你可以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高德：“是的！嶽父大人。”
大蘇丹：“我也可以有樣學樣的。賢婿！”
高德：“嶽父大人！您學不來的，因為您的錢不夠。您要是單純模仿我，天方隻會更早地崩潰。”
大蘇丹：“或許我可以學學你賺錢的技巧。現在整個世界都知道你的國家是世界上最會賺錢的。”
高德：“嶽父大人！錢，不過是用來進行貨物貿易的一個一般等價物而已。單純的有錢，根本毫無作用。
大夏之強，強在生產力發達。我們可以生產比別的國家種類和數量都要多得多的東西，所以我們才會如此富庶。
其實咱們倆要是比個人誰有錢，您比我可是有錢的多了。
可是我在龍州所能享受到的東西，和您在麥加那能享受到的東西，那能一樣嗎？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人寧願不當本地的貴族，也要跑到龍州去當平民。因為我們可以提供更多的公共資源。”
大蘇丹歎了一口氣，向高德問道：“賢婿啊！你說我現在在天方立憲，是不是也還不晚？”
高德：“想立憲，不管何時都不算晚。但是您這裏，我不建議您現在主導立憲。那樣天方容易出問題。”
大蘇丹：“這又是從何說起的？”
高德：“您現在其實並不是隻有您一個人，您是一整個利益群體的代表。包括您的那些大臣在內，他們下麵還有許多人。
這個群體都從現有的環境和體製中獲益，所以他們是不希望做出任何改變的。
您如果硬要改，那麽這個群體的利益就會受損。而他們為了止損，不定會對您做出什麽事。
就算您最後能打贏了他們，但是最受傷的還是天方這個國家和民眾。所以我不建議您去立憲和改革什麽的。”
大蘇丹：“嗯！說的有理。可是看著你們那裏蒸蒸日上，我們天方卻是停步不前，我很著急啊。”
高德：“這個您著急也沒有用。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您姑且聽聽。”
大蘇丹：“賢婿！快點說吧。”
高德：“我建議您把您一個還未成年的兒子，送到我那裏去。讓他在大夏接受教育，以後把王位傳給他。由他來領導立憲。
同時我建議您從國內選拔一大批年青人，把他們送到大夏去留學。而以後這些年青人，就是下一任天方國王的班底。
那時新老替代，立憲就可以安然進行了。而天方的王位，也可以保證一直都是您家的姓。”
大蘇丹：“這確實是個挺不錯的主意。不過其實我還有一個主意呢。賢婿啊！你和海倫何時才能生個孩子出來？”
高德：“啊！？嶽父大人，您不會是把主意打到我和海倫的孩子身上了吧？”
大蘇丹：“為什麽不能？海倫隻要生出孩子來，那也是我們穆罕默德家族的血脈。我把王位傳給他，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高德：“嶽父大人！您就別開玩笑了。您可是有不少成年的王子公主呢。您要是真敢那麽幹，搞不好天方第二天就會狼煙四起了。”
大蘇丹：“如果你同意，我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的兒女之中，誰敢不打算叩拜他們的外甥或者外甥女，那他們就可以和我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高德：“陛下！咱們能別再說這個話題了嗎？再說下去，就容易傷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