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如何建立互信
晚飯過後的時間，黑森的使團卻悄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科爾代表收到手下的稟報，說是大夏的祖穆爾德首相輕衣簡從地私下前來拜訪，說是有要事相商。
科爾有點鬧不清祖穆爾德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白天談了一天沒談成的事，難不成想進行點私下交易？她有什麽想要的？
雖然想的很多，但是科爾還是讓手下把祖穆爾德領到了會客室裏。他換了一身正裝之後，就趕緊到會客室去見祖穆爾德了。
讓手下送上了茶點之後，科爾就把手下支開了，向祖穆爾德問道：“首相大人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祖穆爾德倒是很放鬆地道：“科爾大人！今天咱們也談了一天了，沒談出個什麽結果來。
而且照我看，像這麽談下去，再談個十天半月也談不出什麽結果來。咱們雙方都有不能放棄的東西，沒錯吧？”
科爾小心地應對道：“首相大人此言，我倒是認同。但是首相大人有什麽好的建議可以賜教嗎？”
祖穆爾德：“賜教不敢當，看法倒是有一點。科爾大人有沒有想過，咱們對於有些條款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什麽原因嗎？”
科爾：“這個！在下不知。還請首相大人明言。”
祖穆爾德：“我覺得，是因為我們缺乏互相信任。雙方都信不過對方，那麽自然要在與對方的對峙中，想辦法把自己置於一個最安全的境地才行。
但是雙方都這麽想，所以自然對某些方麵都堅持不能相讓。因為讓出去了，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安全給拋棄了。
這樣爭來爭去之下，最後反而要鬧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對安全的堅持，導致了最不安全的結果出現。
所以啊，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談的不是什麽具體的條款，而是兩國如何建立互信的問題。
科爾大人覺得我說的可對？”
科爾仔細思考了一下祖穆爾德說的話，半晌才道：“首相大人言之有禮。隻是首相大人覺得，要如何才能建立兩國的互信呢？”
祖穆爾德：“科爾大人覺得，我們大夏是如何與尼德蘭、與露西亞、與天方建立互信的呢？”
科爾又是沉沉地思考了半天，然後才小心地斟酌著語言道：“先說天方吧。天方在軍事上與貴國沒有安全方麵的衝突和矛盾；在貿易方麵，所交易的產品與貴國又是互補的，貿易都不會對兩方的國內產業產生傷害。所以天方與貴國根本就是存在天然的互信吧？
再說說尼德蘭。貴國國王出身尼德蘭，尼德蘭本身也是大夏的宗主國。而且貴國國王的第一王妃還是尼德蘭卡西米爾九世十分寵愛的女兒。甚至尼德蘭的威廉王子也在為大夏效力吧。有這麽多的紐帶聯係，尼德蘭與大夏的互信自然是十分牢固的。
倒是露西亞，我覺得情況就十分特殊了。按理說，首相大人您當時與露西亞現任國王爭奪王位，可是大夏的國王卻娶了您；露西亞與大夏應該勢成水火才對。
可是現在露西亞與大夏的關係卻維持的十分不錯。我分析露西亞國王的王位應該坐的並不是十分穩固，他很怕您施展各種手段與他回國爭奪王位。
而您在大夏多安心作一天王妃和首相，露西亞國王的王位就多穩固了一分。所以現在他一定要多讓利和結好大夏，讓大夏把您困在這裏，免得您回去給他搗亂。
這大概算是一種十分另類的互信吧。露西亞的國王相信自己姐夫的魅力，然後好好巴結好自己的姐夫，好讓自己的姐姐不會回來亂搞。”
祖穆爾德聽完科爾的分析，不禁拍手道：“科爾大人是個明白人啊！難怪能作為維克多國王的心腹出使我大夏。
既然科爾大人對我國與三大帝國的互信分析的如此透徹。天方那個是特殊情況，學不來。但是尼德蘭與露西亞的共同點，科爾大人應該也想到了吧？”
科爾稍一思考，然後迅速地道：“聯姻！？”
祖穆爾德：“科爾大人睿智！不知道科爾大人覺得，用這種方法，能否同樣也打黑森與大夏的互信呢？”
科爾：“這.……！”
科爾覺得現在與祖穆爾德的談判有點違和，這讓他感覺挺別扭。如果是一個男的和科爾在這裏談兩國聯姻的事，科爾一點都不覺得異常。
但是現在和他在這裏談兩國聯姻的事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大夏公國的王妃。這算什麽事？當老婆的給自己的老公拉*皮*條？
於是科爾有點不過腦子地問出了一句話：“首相大人也是高德陛下的王妃之一吧？就不怕後宮女人多了分薄了自己的寵愛？”
科爾問完了這句話後，就覺得後悔了。不過已經說出口了，也隻得硬著頭皮看著祖穆爾德。
祖穆爾德倒是沒有對科爾的問題感到冒犯，隻是認真地回答道：“我現在是以大夏公國首相和身份在和您談判，一切必須以大夏的利益為準繩。”
然後祖穆爾德突然又笑了，繼續向科爾道：“而且科爾大人不覺得，對於女人來說，權力也是最好的春藥嗎？”
科爾沉下眼簾，有些不敢直視祖穆爾德，然後道：“首相大人公忠體國，科爾佩服。隻是不知道首相大人對聯姻有沒有什麽具體的章程？”
祖穆爾德：“這個我需要先了解一下，貴國那邊可以提供的聯姻人選有哪些？另外我還想知道，貴國可以聯姻的人選中，品格和相貌都是怎麽樣的？”
科爾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首相大人，鄙國國王的內宮之事，我雖然有耳聞卻也不曾詳細了解。
而且這事也並不是我能完全做主的。可否容我先把您今天的提議稟告給我們國王，待有回音之後，我們再談如何？”
祖穆爾德起身道：“那！那就一言為定。這是咱們私下談的事，你有了消息也是私下傳給我，咱們還是私下談。
至於明天的正式談判，咱們該怎麽談就怎麽談好了。”
科爾也起身道：“就依首相大人所言就是。首相大人走好！”
……
科爾沒有耽擱，把今天晚上與祖穆爾德談的事寫了一份文案，動用了使團隊伍中的通訊念獸，緊急發給了維克多國王。
黑森那邊，國王維克多很快就收到了科爾發來的報告。然後國王看完了科爾的報告，一夜都沒有睡著。
姆大陸這邊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交往，也是通行著許多不同的潛規則的。這些規則有些看著很荒唐，但是大家卻都心照不宣的遵守。
按照姆大陸通行的規則，宗主國向藩屬國的國王或王子嫁出公主，稱之為“賜”；藩屬國的國王或王子迎娶宗主國的公主，稱之為“尚”。
這種宗藩之間了聯姻，多見於宗主國想籠絡藩屬國，或者藩屬國想加強與宗主國之間的關係。
一般說來，宗主國嫁了公主給藩屬國國王的，沒有什麽特殊情況，那多半是要當王後的。
而且按照規則，藩屬國的國王不管娶沒娶宗主國的公主，娶王妃這樣的大事都是要上報宗主國，並且取得宗主國的同意才行的。
但是這大夏公國的情況有點特殊。當初尼德蘭的卡西米爾九世，把女兒瑪麗安娜嫁給高德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學生呢，什麽大夏公國根本還影都沒有呢。
而高德建國時，是花大價錢從卡西米爾九世那裏買了一塊沒人的不毛之地建的國。
卡西米爾九世也怕自己傳出去一個“欺負女婿”的名聲，所以就給了高德一些補償。
基本上可以說尼德蘭和大夏之間除了保持著名義上的宗藩關係以及軍事上的共同利益之外，大夏是不用負擔一點藩屬國應盡的義務的。
所以，不久前的創紀錄婚禮，其實高德娶的薩瓦娜、七夜花織、祖穆爾德這些人正常來說都是應該向卡西米爾九世匯報，並且經過卡西米爾九世同意才能娶的。
不過大夏這邊，包括威廉在內，誰都沒把卡西米爾九世當盤菜，說娶就娶了，還給卡西米爾九世這發了個喜貼。
當時卡西米爾九世當然對這個情況挑了理，曾經派人來過問過。而高德的做法是，把這個事交給好兄弟威廉來幫著處理了。
威廉對於王室的事，以及王室之間這些通行潛規則比高德了解的還是要多很多的。而且他來處理這件事，根本不用顧及卡西米爾九世的感受。
對於威廉來說，你高興我是你兒子，你不高興我還是你兒子。何況之前你還對不起我的。
威廉和卡西米爾九世派來的來使當時就展開了瞎掰扯。來使說的理既然是大陸上通行的潛規則，那威廉也用潛規則來應對。
姆大陸通行的另一項潛規則：宗主國的公主如果嫁給藩屬國的國王滿三年，還無所出的話，那藩屬國的國王可以自行再納王妃，無須經過宗主國的同意。
這項規則的含義類似於：我敬著你可以。但是你閨女的肚皮不爭氣，生不出孩子。我的國家不能絕了王嗣，所以我就可以自行再娶了。
一般來說，宗主國對於重要的藩屬國，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會給公主多帶幾個陪嫁，一起嫁過來的。陪嫁的，一般是一些貴族家的庶出之女。
而且從操作上來說，在公主生不出孩子的情況下，這些陪嫁生出來的孩子，公主是可以收歸到自己的名下，算是自己生的。
高德當初還是學生時，卡西米爾九世賜婚瑪麗安娜給他，同時還把瑪莎、西爾芙和維多利亞作了陪嫁給他。
除此之外，高德的情況裏，還涉及到一個法律問題。姆大陸上的通行成年年齡，不管男女都是14歲，同時這個年齡也是成婚年齡。
在這個年齡之前，統一都是禁止成婚的。發生實際的性關係，那更是重罪；是會受到嚴厲的法律懲罰的。
所以當時卡西米爾九世賜婚時，也說明了是先定婚，到年齡後再結婚。
這個法律加上上麵那個通行的潛規則，威廉就有的說道了。
按照高德和瑪麗安娜被賜婚的時間算起，瑪麗安娜就算三年後，還是不能法定地和高德有夫妻之實的。
這個都沒有，哪來的生孩子？既然預見到那時都不會有孩子了，所以高德這個公國的國王再娶，就不用管卡西米爾樂不樂意了。
什麽？你說瑪麗安娜已經和高德舉辦了婚禮了，已經算成婚了，也是違法？
拜托，我們現在是大夏公國了。不用遵守你尼德蘭的法律。國王是有製定法律的權力的，我們可以改一下法定婚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