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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學派與隨心所欲的修行

  妖鬼學派的根基在於地府。


  其誕生的時間是地府成立之後,其完善的過程也是地府逐漸強盛,逐漸成長的過程。


  在與妖魔鬼怪廝殺搏鬥的同時,有一些道士身上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感染、汙染。


  剛開始自然是悲愴與恐慌,但是之後卻是發現有的“汙染”對於自身的實力卻還有著增益。


  如此便好似發現了新世界一般,對於這種“汙染”開始了定向深究。


  在經過無數年的對抗之後,隨著對異類的理解加深,道士們已經可以進行可控製的異化。


  便有選擇某一些經典的特殊的異類,盜取其精髓,竊得其本源。


  以妖製妖,以鬼製鬼。


  想要打敗敵人必先認識它。


  其修行的根本就是,讓自己保持理智的同時真正意義的更近於妖鬼。


  這一派道士每一個都懷有著大無畏的精神,現基本都在地府中任職。


  說此派道士已然與地府融為一體也不為過。


  道士中變化最強,但是地府中妖鬼才能稱王。


  稱之為妖鬼的原因是此派的經典變化大多都是陰邪死物,惡鬼凶煞。


  其形態都不符合尋常意義上的“美”。


  變化學派的積累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妖鬼學派的研究而來的。


  “變化”“妖鬼”兩道都可歸於變化,隻是一者在於變,一者在於化,一者在於博大,一者在於精深。


  變化係道士可以變化萬千,妖鬼學派道士則可以超越所變之屬。


  甚至於可以以此為基礎創造出一種更強大的,更完美的,新的物種。


  …


  最後一大學派“劍仙”的誕生同樣是在地府誕生之後,大概第四紀的時候。


  道士們逐漸強大興盛之後開始研究一切可見之物,“武者”這一強大的存在自然也沒有被其所放過。


  劍仙之道便是道士們有感於武者的強大與變態,研究武者,研究武道體係最後所得來的成果。


  正是因此,劍仙也擁有著和武者相同的純粹。


  武者純粹於力,劍仙則純粹於劍,或者說純粹於那一點鋒芒。


  此道中人摒棄了一切法術,隻求一點鋒芒,因此能萬物皆斬。


  劍仙自然是要有劍的。


  靈性本無質。


  故而需要承載之物。


  所以又加上了一點靈寶學派的道理。


  經過了無數篩選,最終道士們選擇了金鐵之屬作為承載之物。


  以劍作為其形。


  其修煉須得先煉出一柄劍胚來。


  然後將之與靈性相融,由實至虛,再由虛至實,最終虛虛實實由念而至,隨心而斬。


  劍仙的劍被稱作為法劍、飛劍,本身沒有任何的等級之分,非要分個強弱的話那就是鋒利…更鋒利…更更鋒利…


  無論遇見什麽無非就是一劍罷了,斬不破那就說明你的劍還不夠鋒,還需要磨礪。


  最好的磨劍之法就是生與死,血與魂。


  因而地府中的劍仙大多都在修羅道,甚至有很多足夠資格加入天人道的劍仙依舊待在修羅道中不願離去。


  修羅道之所以被視為殺道,那些劍仙們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正如符籙學派擅長畫符,靈寶學派煉器第一,丹鼎學派製藥無雙,每一位劍仙都是一位鑄劍大師。


  因為隻有不假於他人,親手煉製出來的劍胎才能更容易更順暢的靈光交融。


  張寶仁身後所負的法劍“照鬼神”便是一些道士研究劍仙,想得其鋒芒,然後創造出來的邪道鑄劍之法煉製而出的。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他的法劍超脫了邪道之屬,不遜於真正的法劍。


  但他卻依舊不能稱之為劍仙。


  他還缺少一係列配套的法術,還缺少那一種純粹而又決絕無比的心靈。


  劍仙修行無需它物,唯獨需要大量的精金、精鐵…因為這是劍身所在,是劍仙的脊梁。


  …


  張寶仁在鐵礦之下發現的那個仿佛被打磨而出的洞府,洞府內岩漿熔爐中的殘劍,密室所藏的礦石,這都說明其中存在乃是一劍仙。


  而根據那處洞府存留的時間,還有‘金錦勁’在提及那個地方的反映。


  也證明了這位劍仙就是‘張忠輝’,並且其有非常大的可能與‘金錦勁’的前世有所聯係。


  甚至就是‘金錦勁’的引路人。


  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劍仙是道士群體中唯一願意並喜歡與武者打交道的存在。


  所以其指引一位武者輪回也是有邏輯的。


  隻是邏輯上說得通了,心裏卻依舊有些不能接受。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道士。


  而是心如堅鐵的劍仙學派的開道者之一。


  古老者並非就是強,也許所謂創道者就隻是個道士之階的小道士,但是其身份所代表的含義已經遠遠勝過於真實修為。


  這種許久之前的前輩高人如果忽然被證實了是一輪回者,對於任何道士的心氣都是一個巨大打擊。


  單看白莫非和包蕾那強行鎮定,依舊不能這壓製的茫然失措就可以得知兩人的心思。


  張寶仁歎道:“這則消息封鎖了嗎?”


  “嗯…”


  白莫非有些失神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已經被下了封口令。”


  “我們因為任務的緣故,所以可以被允許知曉真相,但卻永遠不能外傳。”


  張寶仁點頭表示已然知道。


  這種前輩高人如果出事,還不知多少親友,多少門生故友,都要受到影響。


  這並非是歧視而是無奈。


  誰敢保證其的親朋之中就沒有別的有問題之人,同樣誰又敢保證其中全都是有問題之人。


  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張寶仁朝正愁眉苦展的二人笑道:“麻煩確實是麻煩,但你們也無需多想,天還塌不下來。”


  “還是那句話,就算天塌下來也自有高個的撐著,你們再怎麽亂想也是徒勞傷神,也是無用。”


  “嗯…”


  兩人雖然沒有掙脫煩惱,但依舊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寶仁不由得調侃了一句,“現在知道這種超出限製的危險任務,其背後代表的含義了吧。”


  “好了…”


  “這次事了了,你們就先回去好好歇上幾天,放鬆舒緩一下心情,同時也想一想還要不要繼續。”


  “嗯…”


  兩人放鬆又感激地看了張寶仁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送別了兩人之後,張寶仁便一個人在衙門內隨意轉悠著。


  沒過多長時間,當最終確定那位前輩是一位獨來獨往的劍仙,沒有任何親緣後人之後。


  包括張寶仁在內的所有知情者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之後張寶仁便正式了結了此次任務,接著離開了地府回到雷鳴春小院中。


  看著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工整小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自屋內取出銅壺,在院中的那堆灰燼上升起了柴火,慢慢的燒著生水。


  在等水開的同時坐在大槐樹下的石凳上對此行進行了一個簡單的總結。


  “對我而言,這次任務最為關鍵的並非是見識到了真正的輪回者,見識到了那些轉生的怪物。


  也並非在於麵對輪回之問的掙紮,麵對人族先賢墮落的無力與恐慌。”


  “最重要的是那個名字——‘張忠輝’…”


  “‘張忠輝’、‘汪輕生’。”


  “一個第四紀的前輩,一個前些年的變化係天才,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又是如何牽扯在一起的?”


  “時瞳給予的這六個名字之間有什麽聯係?又代表著什麽?”


  “而我在這其中又扮演著什麽角色?或者說我又被安排了什麽樣的角色?”


  胡思亂想了一陣,一旁的水壺便咕嘟咕嘟的開了。


  張寶仁起身給自己衝了一壺熱茶,然後又重新就坐,隨著青澀的茶香,展開了如錦如帛不存於世的道策。


  任務:「求才若渴」


  五原城道院有三位道童的入學申請,請前去核實。


  之後是鮮紅的結語:三個小孩中“金錦勁”有異,已被排查。


  “李彩彩”,“王石”暫無任何特殊之處,允許入道。


  任務現已完成。


  無常獲得功勳五十點。


  任務:「蛛絲馬跡」


  平靜的湖麵上微風輕拂便會蕩起波瀾,輕柔纖細的蛛網輕輕觸碰即會有明顯的回蕩。


  雍州五元城內有一個孩子顯露出了早慧的痕跡…


  之後結語:孩子有時候並非是孩子,稚嫩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滄桑的靈魂。


  ‘金錦勁’前世乃是一位打開了人體寶藏的先天武者。


  後受原地府先賢劍仙‘張忠輝’引誘,墮入了輪回之中,成為了一個輪回者。


  注:輪回即是不公,不公即是不義。


  我等當掃除一切不義,無論前路如何,無所畏懼。


  注:無常圓滿完成了任務…


  無常尋找並活捉到了一位輪回者…


  無常探查到了一位隱藏在地府之內未被發現叛徒…


  無常獲得功勳五百。


  此次任務無常共獲得功勳五百五十點,無任何扣除。


  看著手中的紀錄,張寶仁端起滾燙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加上上次任務的剩餘,現有功勳六百四,大概能換…嗯也換不出什麽對我現如今有用的東西。”


  “還是有些太窮了…”


  不由得搖了搖頭,“嗯…這茶水太熱了好像就沒什麽滋味兒了。”


  “算了,管它呢!”


  撇了撇嘴,然後將熱茶一口而盡。


  …


  …


  經過了這次任務之後,不隻是白莫非和包蕾,張寶仁自己也需要平靜舒緩一二。


  倒不是累的,自從「元神」有成之後,他就很少有“累”這種感覺了。


  就算是靈光消耗過甚,但隻需恬息片刻,就能快速的恢複如初。


  隻是雖然在現實層麵上感覺不到累,但是心中卻會蒙有一層淡淡的木然,這種微弱的反應就好是一點浮灰一樣不會帶來絲毫的影響。


  可如果不管不顧任由其長年累月的積累下來,卻也可能會對心靈有所影響。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脫離凡根,還有人的特質。


  如此自然也會有人的惰性。


  作為一個人,無論是修行還是任務,或者是生活總是要張弛有度。


  任務間的間隙時間就是為此而設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張寶仁完全拋卻了自元神有成以來,一切皆有計劃,片刻都被安排的充實圓滿狀態。


  轉而變得放肆隨心了起來。


  不是什麽都不做,而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沒有任何的規劃,完全隨心所欲。


  他可以站在大槐樹下一片片的數著頭頂無以計數的樹葉,數著數著覺得煩了,就不再管剛才煩惱辛苦的積累。


  將之完全拋之腦後,轉而抬頭望著天,又被天上變化不停的雲朵吸引了注意力。


  覺得差點意思就燒水煮茶,坐在樹下品那一抹苦澀。


  靜則思動,打一套沒有什麽套路招式,好像小兒亂舞,卻又行雲流水暗含某種韻味的拳法。


  或者托起下巴束起耳朵聽著大千世界的種種紅塵雜音。


  靜靜的聽著,不被常人所查的自然之語天地之聲…


  心中一動又轉過頭看著千裏外的山山水水,看著風與自然,看著萬家燈火恩怨離合…


  好似站在一個樊籠一般的小小院落之中從未離去,又好似站在廣闊的天地中逍遙自在。


  最多的時候他是呆呆的靜坐在那裏,什麽都不想念,也不講什麽姿勢,怎麽舒服怎麽來。


  將身與心完全放空,動也不想動。


  覺得無聊了就修行一會兒,以元神之力改造耳內構造,一步一階的修行著。


  就在這種完全放肆的狀態下,靈光之力卻在不知不覺中增加了兩點。


  且元神和靈光比起之前還要增加了一種活力,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談不上脫胎換骨,但元神的運轉和各個神通法術的使用都順暢了一些。


  還有一點值得稱道的是「地聽」神通的修行進度也在不務正業中前進了一大截。


  “這是應了一種修行之要麽…”


  張寶仁心無波瀾的感慨道。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在這幾天的修行之中他的心靈完全放空,就連穿越以來一直在心中徘徊的緊迫與惶恐也全都被拋之了腦後,不再去想。


  如此卻是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長久以來積蓄的鬱結,重新變的和平淡然了起來。


  而在這種狀態之下對於修行卻還有了一種更為清晰的感受。


  之前的種種神通,在輔助之法的加持下修成的實在是太快了。


  雖然力量沒有絲毫的差異,但卻少了一點真實感,少了一點一步一腳印的踏實感。


  現在慢慢來可以感受到一些更為真實與具體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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