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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又一個故事

  “您可千萬不要被彭一給騙了,他是什麽人在這八百裏城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王生著急的解釋道:“這種人肚子裏的壞水太多了,他說的話能有幾句是真的。”


  彭一怒視著王生,“我是一個壞人這一點我不解釋,但你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表麵人模狗樣,但實際上卻一肚子男盜女娼,一肚子鬼祟計量,把他的心刨出來絕對比我的更髒…”


  “道長您要是因為當初的事懲戒我,收拾我,我沒有任何的怨言。


  但在今天這件事上請務必相信我!”


  “道長您不要信他的…”


  “好了…好了…”


  張寶仁止住了兩人的爭論,伸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你們兩個這幅樣子,我是誰都不敢信。”


  “…那道長不妨聽一聽我的故事。”


  一道清脆溫柔的聲音忽然在這小小的廚房中響起,在房中三個男人的耳畔回蕩。


  聞言,張寶仁眼中閃過一絲果然,臉上也浮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彭一則在瞬間滿臉駭然,攥著拳頭繃緊了身體,朝著屋中四處尋找,“是雲娘嗎?你還活著…你在哪裏?”


  而王生卻是麵色慘白無比,身體不斷的顫抖,就跟篩子一樣。


  隨著熟悉的陰冷之氣浮現,張寶仁轉頭看去,灶台旁慢慢浮現了一個穿著素白長裙,插著翠色玉簪,相貌秀麗氣質溫柔的女人。


  這人出現之後恨恨的瞥了彭一與王生一眼,看的兩個男人臉色烏青,心神欲裂。


  然後朝著張寶仁一福,“道長今天既然在這裏斷恩怨,那麽小女子也想請道長為我評評理。”


  “須要讓那些人知道,死人也是會開口,也是有話要說的。”


  張寶仁笑道:“那麽夫人你就來說一說你的理吧。”


  …


  白裙女子道:“我出生在一個小富之家…同時也是家裏第一個孩子。


  但因為是女兒身,所以父母對於我的誕生並沒有很高興。”


  “正因為此,我從小就得乖巧懂事,就得學會各種規矩與禮節,就得做一個知書達理,絲毫規矩都不敢逾越的‘好’女人。”


  “隻有如此才不會讓我的父母失望。”


  “家裏好像有一個被無數規矩所編織的大網,把我牢牢的束縛住,讓我不能呼吸;

  隻有在外麵,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我才能鬆一口氣。”


  “在家裏感覺到的壓力、束縛越大,我就越想要掙脫,越想要四處撒野。”


  說著便看了一眼彭一,“和他結識也是因此。”


  “那一天我在外麵見到一個瘦小的孩子被人欺負,我就上前幫了他一次。就此我們兩人便認識了。”


  “因為沒人願意跟他玩,而我也因為父母家裏的原因,也沒有幾個朋友。


  所以我們兩個就慢慢的熟識,慢慢變得親近,曾經也非常的要好。”


  “但是就在我們變得熟悉之後我才發現,之所以沒人和他親近,並非隻是因為他的樣貌和懦弱。”


  “他的本質其實是一個變態。”


  說到這裏,白衣女子的聲音變得尖細,周圍的溫度也隨著她的語氣而變得陰冷,凍得人心發寒。


  “我和其他人說上一句話他都要生氣很久,而在他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偷偷的,用非常殘忍的手段去虐殺一些小動物。”


  “有時還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甚至在偶然間我發現他竟然還偷偷的跟蹤我,最後我因為害怕就和他慢慢淡了聯係……”


  “再然後我就遇見了他,我的丈夫。”白衣女人笑語盈盈的看著王生,雖然嘴上裏在笑,但語氣和溫度卻更加的陰冷了。


  直把王生看得顫顫巍巍的,把腦袋埋進懷中。


  “他看著溫文爾雅,身材樣貌都好,文采也是斐然,更重要的是他滿口的花言巧語,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我一個小姑娘輕易的被他迷的顛三倒四,然後就被他俘獲,被他騙了身子…”


  “曾幾何時我還以為這輩子總算是熬出來了,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麽的幸福…


  但騙子就是騙子,不是一張好皮囊就能遮得住的,結婚不久我就發現了他的狐狸尾巴…”


  “有一天我被人告知他和別的女人在外廝混,要知道那可是我懷有身子的時候啊!


  我心裏悲痛欲絕,但還是忍住沒有大鬧,隻是質問…但沒想到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卻因為我罵了那個狐媚子,就給了我一巴掌。”


  “也就是那一巴掌我的孩子沒了,我就此也死了心…”


  “而給我告密的人就是他…”


  白衣女子指著彭一冷笑道,“但是他的目的也並沒有多麽的純良,他隻是想看著我的生活變得多麽的悲慘,想要高高在上的踩踏我的自尊…”


  “最後再以一種救世主的姿態騙得我的感激涕淋,騙得我的身子…”


  “我被他騙了,就在我原以為得到了第二份愛情的時候。”


  “我們在一起久了之後,我終於又有了孩子,但當我滿心歡喜告訴他的時候。


  這個王八蛋卻說這個孩子不能要,說什麽會影響他的仕途,會招惹閑言碎語,會讓人家說道。”


  “什麽男人啊,當初滿口的真心,這會兒卻說嫌人家說道,嫌影響自己了。”


  “但是在與王生有衝突的時候,卻可以得意洋洋的炫耀我為他懷了孩子。這會兒就不怕了嗎?

  還是說隻有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不怕人家說到道嗎?”


  “我那第二個孩子也沒了,但我卻覺得非常高興,沒得非常好…”


  “哈哈哈哈哈………”


  白衣女人狀若瘋狂的笑著,“天下男人都是一樣,表麵想活的像個人,骨子裏卻是髒的臭的…”


  額…張寶仁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想說其實也是有好人的。


  但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便咳嗽了兩聲,認真的說道:“現在你的故事又是這樣,和他們又是不同…”


  白衣女子重新恢複了溫婉端中的模樣,朝著張寶仁深深的一福,“我一個死人,也不敢奢求太多,隻想要一個公道。”


  王生著急的喊道,“大人您可不能聽她胡說,一個鬼怪跑過來說她曾經是我的妻子,這像話嗎?”


  “我的妻子已經死了,這隻是一個披著我妻子皮的惡鬼,鬼話連篇說的就是她。”


  “這次請道長您來,就是為了降服這隻惡鬼的。”


  彭一看了看左右兩人,也跟著說道:“我隻想要一個清白,同時希望大人不要被他人框騙了。”


  張寶仁道:“今天我跟這王生前來,本意是助他降服惡鬼的。但一路行來,卻聽到了三個有所關聯卻截然不同的故事。”


  “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立場。”


  “如果我聽取了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說法,來當做依憑,那麽別人定然是不服的,而且也有失公允。”


  “所以我根據你們三人的說法,還有我一路上所經曆的,所見到的種種線索,對你們三位所說的故事進行一個補充。”


  “諸位不妨聽一聽‘我’的故事。”


  然後張寶仁沉吟了一會兒,麵向王生說道:“我們兩人雖然相識不久,但有著昨天晚上那一頓酒的交情和趙老頭子的這層關係在…”


  “我本來對你還是有著好感的,對你所說的話,所說的故事,我本來也是相信的。”


  “這次前來的目的,就真的隻是幫你斬除糾纏你的惡鬼。”


  “可你知道我是在什麽時候對你有了懷疑,或者說是不信任嗎?”


  王生沉默無言,隻是定定的看著張寶仁。


  張寶仁沒管他的反應,繼續說道,“是在你的家裏。”


  “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家庭的美好,你父母對你是多麽多麽的疼愛,而因為他們的死你又是多麽的難過。”


  “但是我在你家,除了家具外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父母留下的痕跡。”


  “在他們走後你是那麽的傷心!


  又是那麽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房間改造成書房,迫不及待的搬進大房間去。”


  “就連他們用過的家具也要再上一層漆。”


  “說實話那個大紅漆真的很醜。”


  “如果這可以說是為了結婚而做的,那麽畫像就說不過去了。”


  “桌旁掛著的那一副仕女圖,足說明你的功夫,你可以畫一張費時、費神、費力的工筆畫。”


  “但為了你付出一切的父母卻沒有半點東西留下來。”


  “我想你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是因為恨吧!”


  “你恨他們把你逼的太緊了,恨他們把你送到一個自己永遠也趕不上的同齡人中去。”


  “作為一個畫家總是分外明感的…”


  “那些或是高高在上的俯視,或是微不可覺的鄙夷,甚至哪怕是友善都在讓你非常難受。”


  “十三歲的孩子就可以靠著翻譯古籍,來獲得一些銀兩。


  聽著讓人讚歎,也讓人可憐。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你越是成熟,越是懂事,心裏的埋怨就越重。”


  “他們的‘愛’越是濃烈,你心中的恨意就越是高漲…”


  “夠了!”王生忽然麵目猙獰的喝道。


  張寶仁笑道:“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你要是不想聽,那我們就繼續往下走。”


  “還是那幅仕女圖,你說畫上是你的妻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騙我,但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你這人並不是那麽的單純。”


  “這件事裏麵恐怕還有別的故事。”


  “現在看來果真是這樣。”


  說著便轉頭看向了臉色難看至極,硬撐著站在那裏的彭一,“你可知道我說的那張畫上的女人是誰?

  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


  “我們最早結識於‘龍濤’案,我被誣陷入獄,而你是招待我的獄卒。”


  “我本來以為那隻是一個普通的錯案,我本身就有著疑點,被冤枉入獄之後碰到了你也隻是巧合,就算是在今天碰見你之後我也沒有什麽懷疑。”


  “直到看見的那一幅畫像。”


  “龍濤因為女鬼而自焚,我因此而入獄,而那一個女鬼又是那個畫中人。”


  “要說這裏麵沒有巧合鬼都不信。”


  “再結合剛才這位…這位前王夫人所說,我想……”


  “王生的那位畫中妻子,那個他念念不忘的情人,應該就是你鉤針引線,或者直接就是你送給他的吧!”


  “什麽?”王生和他的亡妻同時驚呼道。


  張寶仁沒有理會二人,繼續對彭一說道:“你因為對王生的妻子有著一種或是愛,或是恨,或者是更為扭曲的一種感情,對她念念不忘。”


  “所以以那個女人設計了王生,王生倒也爭氣,真就死死的掉進了你的籠子裏。”


  “然後你再將之告訴他的妻子,最終導致了其第一次流產。”


  在王生和白衣女鬼憤不得吃人的目光中,彭一卻反而變得輕鬆了,他朝著張寶仁裝模作樣地一笑。


  “張道長不愧是真正的‘道士’,你猜的不錯,王生所癡戀的那人正是我給他安排的,因為…”


  “你先別忙著解釋,既然我猜的不錯那就讓我再猜一猜…”


  張寶仁笑道:“我想就算你在王夫人絕望之時給予她依靠,但是以你自身的條件,王夫人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委身於你吧?”


  “您說是吧,夫人?”


  一身白衣的王夫人麵色冰冷一言不發。


  張寶仁繼續道:“你們兩個之所以臠和在一起,最基本的可能隻有一個。”


  “一個交易或者說條件。”


  “王夫人恨得發狂,恨不得將其吃了的…那個破壞她完美婚姻的女人的命。”


  “那個女人是你殺的,是龍濤動的手。”


  張寶仁斬釘截鐵的說道。


  “隻有這樣一切才解釋的通。”


  “你為了得到王夫人而指使龍濤殺了那個女人,但沒想到那個女人卻在死後化作了惡鬼,將龍濤連人帶家燒了個幹淨。”


  “你作為身處於黑暗邊緣,對於另一個世界隱約知曉的獄卒,擔心龍濤死亡之事連累到自己身上。


  於是對於受冤入獄的我沒有進行過多的玩弄,草草的就想將事情定下。”


  “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被人救了出去…”


  …


  嗯,剛在拚夕夕上被坑了…第一次網上購物被坑,鬱悶!


  不要想著占便宜,不要想著占便宜,不要想著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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