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酸楚

  我有些無助的看著蕭子墨,他也回望著我,就像是再給我鼓勵,給我力量一樣。


  紮勒的妻子就這樣靜靜的待在地上,甚至都沒有哭。


  可是我看到紮勒的大兒子而在她的旁邊悄悄地抹起了眼淚,這個男孩,在剛剛極度憤怒的時候,都沒有哭,也沒有做出很衝動的事情。


  現在卻在媽媽的旁邊,聽著這些消息,默默地紅了眼眶。


  身後的紮勒和小兒子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隻是對我們沒有在打鬧哭喊的情景感到一點點的放心。


  靜靜地坐著幾秒以後,紮勒的妻子慢慢的變成了下跪的姿勢,極其嚴肅又鄭重地,給我磕了一個頭。


  這次倒是我愣住了,我不到她會這麽的平靜,甚至都沒有哭,還給我磕了一個頭。


  旁邊的男孩也跟著她的動作,緩緩地磕了一個頭。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樣的場景,比和我大吵大鬧更讓我難以接受。


  畢竟,蠱蟲的融合,是因為蕭子墨靈力的加快。


  我心裏的憤怒和不甘通通的消失了,我難受的想要扶起他們的時候,紮勒的妻子慢慢的開口了。


  “聖女,對不起,誤會您了。還有旁邊這位,您的丈夫。”


  說著,又帶著兒子緩緩的轉向蕭子墨,又磕了一個頭。


  比起我的不知所措,蕭子墨就這麽冷冷淡淡的站立著,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但是我看到他眼裏麵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索性我也不管了,我就這麽坐在他們的麵前,等著他們起來。


  “其實早在你們說那些我們聽不懂的話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了,紮勒他,自己都說水是佳佳給的,可是我不願意相信,我的女兒,一直都這麽聽話,這麽懂事,給我們的家帶來了非常多的開心和幸福,我更不知道她會有那些毒藥。”


  聲音很平靜,卻一字一句都說進了我的心裏。


  就像一顆一顆水珠,叮咚叮咚的落在我心裏的那片水池裏麵。


  我的鼻頭有些微微發酸,雖然早就在心裏麵想過,人性是醜惡的,自私的,不要動容,不要多想。


  可是在這一刻,這個快要失去自己的女兒的母親麵前,我無疑做不到我想的那樣狠心。


  “現在一切都有了理由,原來是因為身體裏麵有了蠱蟲啊,被支配了,難怪佳佳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麽事,隻以為是做夢。可是我不怪她了,真的不怪她了,誤會了你們想要救她,是我的錯,錯過了時間,也是我的錯,這就叫做咎由自取吧。關心則亂,可是我的關心卻親自斷送了我女兒的正常生活的機會,它會成為一個後患,會成為無數個慘案的始作俑者,她可以毒害了我,毒害了她的哥哥弟弟,但是我們是她的親人,我們可以原諒她,但是不能放任她出去害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音量從一開始的說給我聽,到最後已經有些喃喃自語了。


  可是我還是清楚的聽清了每一個字,聽到了她話裏麵的哽咽,聽出了她深深地自責,聽出了她無比的痛心。


  我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她,可是我的手就這麽停在半空中,又緩緩地落下。


  我,救不了佳佳,也沒有立場勸慰失去了親人的人。


  “她現在還沒有死,隻是以為傷口疼痛暈了過去,但是……”


  我有些難受地說。“但是,他也不能被留在這裏了。”


  我說的很隱晦,但是我看到紮勒的妻子渾身抖了一下。


  她把頭低的很低,“我知道了,聖女,謝謝您們沒有立刻殺了她。”


  聲音裏麵帶著的顫抖,和極力隱藏的哭泣聲,我真的忽視不了。


  但是我能做什麽呢,我做不到。


  旁邊的大兒子已經滿臉通紅,想來是忍住大哭都很困難,憋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可以去看看佳佳嗎,然後……”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我都明白,我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去吧。”


  說完她顫顫悠悠的起身,在大兒子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向佳佳。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覺得紮勒的妻子貌似一下就老了。


  就算是紮勒中毒在搶救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她的孩子們也會有禮貌的和我說話。


  現在紮勒還在,雖然不太對勁,但是好歹人還在。


  可是佳佳,確實說不能留,就不能留的了。


  小兒子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閉不做聲的走到了紮勒妻子的旁邊,拉著她的手,軟軟的叫了一聲媽媽。


  可是她卻沒有回應小兒子,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椅子上的女兒。


  她輕輕地把佳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昏迷中的佳佳好像還是不太舒適,狠狠地皺著眉頭,嘴唇發白。


  “佳佳,阿媽沒有早點發現你的不對,是我的錯,你的阿爸也不怪你,我們都不怪你,而且,你的阿爸還是很喜歡你,比從前喜歡你還要喜歡的那種喜歡,他還會帶你去爬山捉蟲子還會把你背在背上讓你安心的趴著睡覺,隻是你都沒機會了,真可惜啊,我的女兒。”


  她慢慢地撫摸著佳佳的臉,就好像永遠看不夠似的。


  剛剛好不容易憋在肚子裏的眼淚,現在一滴一滴,源源不斷的掉落在佳佳的臉上,把她蒼白的嘴唇都潤濕了。


  這一幕我不太敢看,雖然佳佳還沒有死,隻是昏迷了。


  但是,結果依舊是壞的,該做的,該發生的,依舊會發生。


  紮勒自己坐在椅子上,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就像是一句蠟像。


  隻是我看到了他紅了的眼眶和打轉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大兒子終於沒有在抑製,哭了出來,那聲音聲嘶力竭,絲毫不比女人哭起來感覺好一點。


  我的鼻頭越發的酸楚,我吸了吸鼻子。


  這時候我看到小兒子很奇怪的,拉著佳佳的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搖晃。


  “姐姐,你快醒醒啊,你說要在帶我去小黑屋裏麵探險的,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說謊啊。”


  我猛地驚醒,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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