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陌清溪的話音剛落下,遠處又傳來了腳步聲。
“也不知殿主怎麽想的,竟然現在就開始審問那些家族的人!”
“閉嘴吧你,殿主的心思豈是你我可以揣測的!”
“可是,殿主不是說,那兩個人對他有大用嗎?怎麽現在又用上刑了?”
“還不是因為,殿主的耐心用盡了。好了,別管這些了,還不快點!若是這些東西再慢上一刻,你我的腦袋都得搬家!”
腳步聲遠去,陌清溪和夜宸從縫隙裏出來,看見那兩人往右邊的通道去了。
夜宸擔憂的看了一眼陌清溪,他能聽出來的事情,自然也是瞞不過她的。
陌清溪鬆開不知何時攥緊了的拳頭,他們剛剛說的人,很大概率應該就是師父他們了,隻要跟著他們,就一定能找到師父!
想到這裏,陌清溪不再遲疑,立刻閃身跟了上去。
夜宸也不阻攔,隻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他很清楚,溪兒不是那種很容易失了冷靜,失控的人。
不過,陌離是她的師父,是她心中很重要的人,若是他們做得過分,那會發生什麽事情,他也控製不了。
畢竟,溪兒的身份似乎比他們龍族的身份還要神秘。
另一邊,龍羽帶著眾人已經到了離黑淵十裏的地方。
與陌清溪一樣,龍羽一眼就看到了黑淵上空的黑霧。
“那是什麽?”雪木順著龍羽視線看過去,目力驚人的他,自是看清楚了,那不是單純的霧氣。
“監視者。”龍羽輕聲道。
“夜宸和溪兒已經進去了,在沒有動靜之前,我們先在原地等著。”龍羽想了想又道。
“可是,就算夜宸現在覺醒了上古蒼龍血脈,他和溪兒加一起,也不一定是那人的對手,更何況,這底下還有那東西。”雪瞳擔心道。
在他心中,沒有什麽比溪兒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龍羽歎了口氣,“我們都一樣,都不希望她走到那一步,但現在,卻隻有走到那一步,我們才能有勝算。”
“不行!”雪瞳激烈的反對道。
一直沉默聽著的雲隱很是無奈,“這又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雪瞳氣苦,但也得承認,雲隱說的是對的。
“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的,你們也好意思把所有的事情壓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窩在雲隱懷裏的四不像的九尾小狐狸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
“你醒啦!”雲隱驚喜道。
雲水白了他一眼,她當然沒睡,在這種地方能睡著的都不是人,哦,獸。
隻是單純的不想理他們而已。
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想盡辦法跟進去好了。
明知道陌清溪的狀態很不穩定,還讓她來這種地方,雖然她也有那麽一點的責任,但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攔不了她,可龍羽他們可是有實力攔住她的卻不攔,還是他們更可惡一些。
“那你說該怎麽辦?”龍羽斜睨了她一眼。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
龍羽往地上一坐,看向雲水獸,“要不這樣吧,你去對付下麵的那個家夥,我現在就進去把溪兒帶出來,怎麽樣?”
雲水獸立刻就蔫了,“我們要是能對付的話,她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了。”
“所以,你在這廢什麽話?”龍羽沒好氣的說道。
心知肚明,說了又說的事情,放在這時哪裏還有什麽意義。
兩人,哦不,兩獸相視一眼,齊齊的歎了口氣。
看得他們身邊的人一臉疑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們最想知道的是裏麵的情況,但這兩人不說,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簡直急死個人了。
鮮血蔓延,染紅了整片的白玉鋪就的地麵,也染紅了陌清溪的眼。
“師父!”
陌清溪的眼裏隻看得到躺在血泊裏的師父,目眥欲裂。
永夜殿的人發現了他們,紛紛出手,意欲抓住他們。
永夜殿的殿主舔著手上的血腥,陌清溪二人的出現,令他高興不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魅。
“我的乖女兒,正想著你呢,你居然就出現在了本殿的麵前。”
說著走下了台階,即便踩在了血泊之中,也不甚在意,隻是盯著陌清溪,嘴角咧的越發的大了,“看來這老天,對本殿還真是好啊!”
“你竟然敢殺了我的師父!”陌清溪抱著師父已經有些僵硬了的身體,憤怒的瞪視著他。
“師父?”殿主一愣,隨即柔柔一笑,聲音輕柔,但說出來的話就是錘人心魄了,“我不止殺了他,你師娘也是半死不活了的呢!”
說著,抬起修長的手指,指尖緩緩指向了牆角。
那裏,九霄月嘴角含血,衣服有破損,但最關鍵的是,她的手腳詭異的彎曲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似是因為聽到了陌清溪的聲音,九霄月艱難的睜開眼睛,嘴唇蠕動,聲音細若蚊蠅,但陌清溪還是聽見了。
“溪兒,快逃,快逃……”
殿主唔了一聲,點了點頭,而後又有些困惑,“看來他們對你很好,可為什麽我拿你威脅他們,他們就是不交出那東西呢?”
陌清溪輕手輕腳的放下師父,龐大的木屬性玄氣噴湧而出,將陌離的身體完全的包裹了起來。
殿主一眼就看出她想要做什麽,卻完全沒有阻止,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你要是早來個一盞茶的時間,或許你師父還有救呢!”
說是這麽說,但她師父的心髒已經被捏碎了,就算她的水木兩種屬性的玄氣再具有煥發生機的力量,也不可能憑空再造出一個完好的器官。
陌清溪心裏很清楚,她輕輕的把師父放在地上,“夜宸,幫我照看一下師父。”
永夜殿中,現在能和夜宸對抗的人,寥寥可數,所以,解決幾個所謂的永夜殿的高手,綽綽有餘。
因此他就警惕的站在陌清溪身側,防止再有其他的攻擊衝溪兒過來。
聽到陌清溪的話,夜宸擔憂的看著她,不知為什麽,他有不好的預感。
“溪兒?”
陌清溪沒有應,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白色的裙擺粘上了火紅的鮮血,是她最不喜歡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