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給皇帝看診
聽到青王的話,皇帝望了過來,卻是一眼看見了雲千殤。
“朕記得你,你是定安王府的軍師,當年大勝東臨國,你功不可沒啊。”皇帝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皇上過獎了。”雲千殤寵辱不驚。
“還記得當年,朕起了惜才之心,還曾讓青王去招攬過你,卻被你婉拒了,不知現在在做什麽呢”皇帝這話問得客氣,他未必不知道雲千殤在定安王府是個什麽職位。
他隻是想試探,這人留在定安王府的心是否還和以前一樣堅決。
“回皇上,隻是一教書先生罷了,育人子弟,造後世之福,不值一提。”雲千殤麵無異色的回道。
聽著這自相矛盾的話,皇帝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青王,青王搖了搖頭,示意過後再談。
皇帝這才看向雲千殤右側的人,雖是一身簡單的月白色衣衫,但身為見過許多奇珍異寶的皇帝,一眼便看出,那是由世上極罕見的冰蠶絲織就,穿著它不僅夏日清涼,更是刀槍不入,皇室都拿不出一匹做成衣服,稀少得很。
“這一位,便是青王之前提過的天才玄醫”
“天才不敢當,隻是會的疑難雜症比旁的人多一些罷了。”陌清溪即使麵對皇帝,也是一臉倨傲。
因為越是這樣,越能在自己治好他的病之後,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陌清溪可一直沒忘,夜九宸說師娘在宮裏的事兒。
倒是一旁的雲千殤,看到這樣一麵的陌清溪,神色微微有些扭曲。
“席陽公子,請。”青王上前把鳳言寂領到一邊,給陌清溪讓出了位置。
嚴公公立馬在床邊放了個凳子,陌清溪掀袍坐下,錦言兢兢業業的拎著藥箱侯在一旁。
把脈的時候,殿裏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
陌清溪暗暗往皇帝的體內注入了一絲玄氣,遊走在他的周身之中。
果然,在丹田和心髒處皆發現了黑色玄氣遺留的痕跡。
竟然還是以玄針形式注入毒素,這皇帝到底是太沒戒心,還是下針之人太高明
不過,結合皇帝之前的作為來看,怕不是皇帝和永夜殿的“合作”崩了
“麻煩,換左手。”陌清溪抬手道,這個皇帝中毒好像比她想象的要深。
皇帝聽話的換了左手,陌清溪再度搭上脈。
這回用的時間比剛剛久一點,陌清溪才收回了手。
青王連忙問道:“席陽公子,如何”
“永夜殿的手段。”陌清溪淡淡道,言語之間還可聽出一絲厭惡。
這倒是與之前玄醫的判斷別無二致,青王不關心這個,“席陽公子可能治”
“能治,不過,時間會是長期的,因為皇上中毒之久,已達七年,不是漸漸滲入地慢性毒,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下針的毒,照現在中毒的程度,應該是一年一下。”
陌清溪說著手指輕點膝蓋,“這毒我雖不知道名字,但按照皇上現在所呈現的狀態來看,應是加速人的衰老,神智的逐漸模糊不清,以及行動遲緩至臥榻。”
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老年癡呆症。
聽到陌清溪說出的病症,皇帝收回的另一隻手在被子底下緊握,眼眸低垂,令人看不清神色。
他一定要把那些人都找出來殺了,竟敢對他動手,他太大意了,竟然會相信那幫瘋子。
七年,一年一次,如此頻繁的下毒,他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到,這太不應該了。
“席陽公子,你能告訴朕,他們是如何給朕下毒的嗎”皇帝抬頭問道,但剛剛的怒色全都被他不著痕跡的斂去了。
“若是其他的下毒方式,我還真是很難排除確定,但以皇上你體內毒素主要的集中地來判斷,應該是將幾種毒藥混合,融入黑玄針,再打入你的體內。”陌清溪解釋道。
“黑玄針是”皇帝不解的問道。
陌清溪指尖亮起紫色的光芒,抬起手來給他們看,“這就是玄醫的玄針,想必你應該看過。”
皇帝頷首,陌清溪卻趁他沒反應過來,迅速將玄針打入他的體內。
“席陽公子”嚴公公驚呼道,身體前傾,若不是皇帝以眼神止住他的腳步,隻怕他剛剛已經撲到陌清溪身上了。
“有什麽感覺”陌清溪完全沒管身後的嚴公公,隻是看著皇帝問道。
皇帝搖了搖頭,他剛剛沒有任何感覺。
陌清溪抬手,剛剛紮進皇帝體內的紫色玄針又被吸了出來。
“玄醫的玄針是為治病救人,減除病人的疼痛。所以,一般不處於攻擊狀態時,進入體內時病人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黑玄針不同,那是以一種極為歹毒的方式得來的,有違天道,更何況它本身就帶著毒素。所以,即便再小心,再黑玄針入體的那一刻,病人應該是明顯可以感覺到刺痛的。”
聽了陌清溪詳細得不能再詳細的解釋,皇帝若有所思,刺痛
見皇帝半天不出聲,青王隻好主動開口問道:“那席陽公子,皇上的毒要如何才能解,跟寂兒一樣嗎”
陌清溪搖了搖頭,“沒那麽容易,首先就得分辨出,皇上的體內有幾種毒素,才能對症下藥,而且這需要點兒時間。”
皇帝一回神就聽見這話,有點兒失望,他還以為能立刻就醫治呢。
這些天,他一直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若是毒素研究出來有哪幾種,他人已經不在了,那又有什麽用
九玹國現在是內憂外患,若是他再倒下了,必定會引起九玹國的一次動蕩。
陌清溪緊接著道:“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先延緩皇上的痛苦,讓他體內的毒素不再擴散蔓延,這樣也能為之後的解毒爭取不少時間。”
他竟然能給皇兄續命明明之前來的玄醫都是搖頭,根本沒辦法,青王吃驚不已。
雖然請他來是希望他能有辦法,但當這麽一個少年真的說有辦法的時候,反而令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嚴公公也是一臉喜意,連忙問道:“那敢問席陽公子,何時可以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