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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再訪南柯

  “你是那個殺手組織的?你們這個殺手組織叫求生門?”在黑袍提醒之後,南宮寧濤終於想到了那個近些年崛起的神秘殺手組織,南宮家在楚臨的謀劃之所以會落空,這個神秘殺手組織起到的作用不比莫一兮他們小。這個殺手組織很神秘,沒有人見過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一位成員的真容,不知道這個神秘組織的名字,更不知道這個神出鬼沒但是從未失手的殺手組織的老巢在什麽地方。現在他南宮寧濤知道了這個了不得的秘密,隻是這時間和場合實在不是很好。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合讓他得知這個消息的話,那他一定不再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一定不會是南宮雲清隨便就可以拋棄的一個無名之輩了。“我還真是榮幸啊,沒想到還有人願意在我身上花這麽多錢。不知閣下能否告知在下,到底死什麽人要假人之手取我性命?是張家人?”既然知道了對方是一個殺手組織的人,那背後就一定有人在雇傭他們來殺自己。殺手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他們是憑本事吃飯的,幹的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買賣。那又是誰雇傭了這個求生門,來要自己的命呢?他現在能想到的隻有張家了,南宮家和新教剛剛被求生門壞了好事,盡管求生門隻是別人手中的槍,南宮家和新教也不會馬上就和這個求生門冰釋前嫌,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


  “張家?現在最不想你死在我求生門手中的恐怕就是張家了,因為你現在死了的話,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肯定就是張家。雖然張家對於殺你並不會有什麽忌憚,更不會擔心得罪南宮家什麽的,但是張家可不想被扣上這樣一個屎盆子。張家要想殺你一定是他們自己動手,而且不會遮遮掩掩什麽的。”黑袍一點點對南宮寧濤分析著。


  南宮寧濤倒也不是蠢人,馬上就想通了這其中的因果。“不是張家?難道是南宮家或者是新教?”南宮寧濤似乎已經忘記了這黑袍是來要自己命的,倒是充滿了各種疑問。


  黑袍搖搖頭歎了口氣:“本來按照我們的規矩呢,是不能泄露雇主信息的。不過看在你是一位將死之人,我也不妨破一次例。不是張家也不是南宮家和新教,沒有雇主,沒有人雇傭我求生門。”


  “這在下就不明白了~”沒有雇主,也就是說這是求生門要殺自己。自己和求生門並沒有什麽交集,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求生門為什麽會在沒有一點兒利益的情況下就找上自己呢?他是真的想不通。


  “十年前的真相也好,南宮家和新教他們也罷,我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來殺你,是因為你在張戍的婚禮上搗亂,因為你差點壞了這場婚禮,所以我要殺你。”黑袍冷冷地說道。


  “閣下和張家有舊?”南宮寧濤像是抓住了什麽,如果張家和求生門之間真的有什麽聯係的話,那張家勢必會成為天盛所有家族討伐的目標的。


  “好啦南宮先生,我們聊的已經夠多的了,你該上路了!”黑袍麵帶笑容地說道。


  南宮寧濤表情凝滯,他不畏懼死亡,因為他知道自己除了死亡再也沒有任何出路了。但是,死亡不可怕,可是等死的過程卻是一個讓人很恐懼的。“不能再~”南宮寧濤還想要說些什麽,不過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瞳孔放大,後麵的話再也沒有說出來。


  原本站在南宮寧濤身前的黑袍此刻已經站在了南宮寧濤的身後,黑袍輕輕揉了揉手指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真的很幸運,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動手殺人。”話音剛落,黑袍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有微風吹過,南宮寧濤被這微風輕吹便向前栽去,不過他的頭卻並沒有和身體一起栽倒,像是從脖頸之上掉了下來一樣,掉在地上之後“咕嚕咕嚕”地又向前滾動了一段距離。最後停下來的時候,他的雙眼依舊圓睜著看著泓城的方向。


  南宮寧濤倒下之後不久,幾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看著倒在地上身首異處的南宮寧濤,幾人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他們是南宮家的人,是南宮雲清秘密培養的死士,專門做一些不太能見得光的事情。這次他們便是受了南宮雲清的指示,前來狙殺南宮寧濤的。他們要做的是絕對不能讓南宮寧濤回到泓城,而且還叮囑他們不要出了南宮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現在,南宮寧濤在他們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身首異處了。而且看情況,南宮寧濤是剛被殺的,估計也就是在他們到來之前才剛剛遇害的。可是幾人卻沒有察覺到一點其他人的氣息,甚至沒有聽到一點打鬥的聲音。這隻能說明一點,殺了南宮寧濤的人實力很強,比在場的所有人實力都強,強很多。


  眾人驚訝之餘,也沒有太過於深究,這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不管是誰出手,南宮寧濤終究是倒在了泓城之外,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沒有任何言語,幾人再次對視一眼之後便離開了,消失在了林中。同樣都是南宮家的人,在距離泓城不遠的地方被殺之後,屍體都不能被帶回去,隻能晾曬在這荒郊野嶺之中,任由風吹日曬。


  江城的事情在各地持續發酵著,新教默認了東籬君就是他們的上一任教宗,因為就算他們想要否定,還有道門掌教和釋門首座知道這個身份,是否定不了的。但是新教卻並不承認十多年前的那場計劃是東籬君在從中作梗,這隻是張戍的一麵之詞他們當然不會承認。並且新教還發出聲明,要張戍向逝去的上一任教宗道歉。


  張家和張戍並沒有搭理新教的這茬,因為此刻的張家比新教的人更憤怒。十年前的變故讓張家差點兒一夕消亡,這樣的仇恨,就算新教什麽也不說,張家也不會和新教善了呢。


  新教的怒火沒有燒到張家,但是卻漫延到了泓城。張戍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被迫反擊的行為,整個這件事的起因卻是在南宮家。這麽大的事情,南宮家居然沒有和新教商量就自作主張,讓新教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麵。


  而南宮家的應對措施也印證了南宮寧濤臨死前聽到的黑袍的那一通分析,南宮家把事情全都推到了南宮寧濤的身上,稱這隻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南宮家事先並不知情。南宮寧濤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最終南宮家也隻是對新教表達了歉意,也沒有付出什麽實質性的代價。


  這件事幾乎傳遍了整個天盛,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但是也有些人、有些地方卻遊離在這件事之外。比如從東神山上下來之後在世間不斷遊曆的陳一葉、賀靈山上麵壁思過閉口不言的觀海僧、迷霧林中至今沒有出來的衛央。


  陳一葉自下了東神山之後便一直在世間遊曆,他生活在普通人之中,完全把自己隔絕在了所有的天盛勢力之外。他就像一個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普通人,每天為了生計在辛勤努力;偶爾又會去一座小道觀之中,每日打坐修行;也曾像一個乞丐一般,沿街乞討。一路走一路行,陳一葉來在了岐山腳下的瓦山小鎮。在這裏,他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日,他隨著許多上山許願、還願的信徒和香客一道去了岐山的南柯寺。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南柯寺,上一次他在這裏折戟沉沙,也是他為什麽會下定決心放下一起去世間遊曆的。


  再次回到這裏,陳一葉心中感慨。不是因為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傷心之地,而是因為自己下山遊曆這麽長時間,發現這岐山腳下的瓦山小鎮的百姓生活的是最自得的。這座小鎮上人們的物質水平不是最好的,但是他們每個人臉上流露出來的愜意和幸福不是裝出來的。


  陳一葉找不出來原因,最後便把目光投向了這個位居岐山之上的南柯寺。在南柯寺之中四處轉悠著,這裏和他上一次來這裏似乎沒有什麽區別,至少自己記憶中的事物和這次看到的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一路走,陳一葉來到了南柯寺的後山。上次來岐山的時候,陳一葉並沒有來到過這裏,那一次他隻注重在了比武這件事上,根本無心其他的事情。這一次來到後山,見到了後山的那座塔林,看著那一棟棟石塔,沒有什麽震撼的表情,但是看到一座座石塔前有關主人身份的生平介紹,陳一葉卻有些動容。這些介紹中沒有提到過主人的實力境界如何,關於主人的佛法修為也介紹的不多。但是卻記載了很多主人生平和世俗之間的往事。


  沒有誇耀、沒有讚賞,隻是一段簡單的介紹,但是陳一葉卻覺得這是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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