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沒有雇主
明月回到了離陽,求生門的大廳裏麵,黑袍和公孫相對而立。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公孫轉身看到了進來的明月:“明月?你怎麽回來了?”公孫當然知道這是明月被派到了江城,也知道明月跟著朱航他們一起去了楚臨,甚至在明月去楚臨前他就知道了明月和林雙是曾經鐵家出走的兩位小姑娘,但是他不知道明月從楚臨出來之後回了離陽。不過,公孫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求生門在楚臨做的事情如此驚天動地,明月怎麽可能會沒有疑問,況且一方是求生門一方是楚臨鐵家,就算明月對鐵家有恨,可這麽大的事情終歸是想要探求一下究竟的。
明月略有猶豫後,終於鼓足勇氣抬頭看向了前麵的黑袍:“這次我回來,是想問問是誰在雇求生門在楚臨做了那樣的事情~”求生門之中有些不成文的規矩,這些規矩沒有什麽人可以破壞,比如不可以擅自查詢和追問雇主的身份信息。明月在求生門之中身份和地位很高,但是她依舊沒有查詢雇主的權限。
“明月!這不是你該問的!”沒等黑袍說什麽,公孫便出聲嗬斥明月。公孫猜出來了明月回離陽是要幹什麽的,不過他卻不能讓明月這麽做,不能讓明月壞了求生門的規矩。否則就算是明月,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明月低頭無語,她當然知道公孫表麵上是在訓斥自己,但是卻是在幫著自己說話,希望自己能適可而止。但是,明月不像就此而止,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這件事。
公孫看著明月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透著堅決,不禁有些生氣,想要拉著明月往外走。
不過這時,黑袍卻開口了:“算了公孫,這事兒畢竟是鐵家的事情,告訴明月也無妨。”黑袍製止了公孫要去拉明月的動作,接著便看向明月說道:“明月,其實這次求生門的行動~沒有雇主,是我一手安排的求生門這次行動。所以啊公孫,既然沒有什麽雇主,可就不算是什麽壞了規矩啊。”確實如此,沒有雇主那就不存在壞了打聽雇主的規矩。而且這可也算是求生門的大事兒,明月在求生門地位很高,倒也是有一定的知情權的。
公孫見門主沒有責怪明月,反倒是要把實情告訴明月,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黑袍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公孫是心中輸了口氣的一臉輕鬆,反倒是明月的臉上一臉的震驚和不解。她從求生門初建就在,是和黑袍、公孫一起將求生門一步步壯大的。盡管她出的力最少,大部分都是黑袍和公孫在操辦,她隻是負責一些情報的收集和回籠,隻是偶爾執行一些任務。她可是很清楚的,清楚地知道求生門自打建立之初就沒有做過一件不收錢的買賣。就連公孫當年前去報仇,也是他一人去的,沒有讓求生門插手,更沒有祈求求生門伸出援助之手。求生門這次在楚臨所做的一切是因為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出手的?明月不相信,打死她都不相信。不說自己已經和鐵家斷絕關係,就算現在自己還是鐵家的二小姐,求生門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的。“門主~求生麽這麽做是為什麽?”明月不明白,求生門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
“怎麽,以為門主是為了你才這麽做的?”公孫也沒有那麽緊張了,笑著說道:“如果隻是為了你好,我就親自去了,不會讓求生門這麽多弟兄們去冒險。”
這一點明月倒也清楚,如果隻是出於個人原因要幫明月,不管是公孫還是黑袍可能會親身前往,但是絕不會將整個求生門至於一個危險的境地。從現在看求生門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出現什麽危險,但是這場行動太大另一個搞不好就容易讓求生門陷入麻煩,因為這麽多人不一定每一個都能成功的。這麽大的行動,是存在很大的風險的,這其中求生門在背後付出的努力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大。“那又是為了什麽?”明月不解地問道。
“楚臨在鐵家的掌控之下,對求生門沒有什麽威脅。可如果楚臨落在了南宮家和新教的手中,對求生門就有不小的威脅了。為了求生門能夠生存下去,求生門值得冒這次險。”黑袍幽幽地說道。
其實早在黑袍離開離陽前往江城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楚臨的事情,所以在明月要調查楚臨的事情的時候,求生門很快就把消息送到了明月的手上。就是因為在之前求生門就匯總出了楚臨的消息,並且覺察出了其中的貓膩,還提前做好了準備。否則就算死明月要通過求生門調查,那也需要一段時間,不可能在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就有這麽一份詳細的消息送到她的手上。
“還有啊明月,趁著這次你來了,等你去江城的時候給張戍帶個話,告訴他們,如果再遇到新教找麻煩而他們又一時解決不了的話,可以把蓮台在我們手裏的事情告訴新教的人。”黑袍對明月說道。
明月和公孫有些訝異,到現在他倆都不知道這個蓮台到底是什麽樣的寶貝。不過他們知道,新教同樣在覬覦這件蓮台,這次新教不惜與江城的華家、張家撕破臉皮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這蓮台,就足以說明這件蓮台的重要性。可是這蓮台既不是什麽靈丹妙呀,也不是什麽神兵武器,不知道為什麽門主這麽重視它,新教也很重視它。
“門主,如果那樣的話,那明月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麽?”岐山之上,明月得到了金蓮,張戍得到了蓮台。如果把雙方互換的消息傳出去的話,那明月的身份就會暴露了。與此同時,張家和華家恐怕也會成為眾矢之的,畢竟和一個殺手組織有聯係可不是一件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情。
黑袍倒是很輕鬆地說道:“沒事兒,我們本來就是做買賣謀生的,真正內心陰暗的可不是我們。說不定這樣的話,我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也說不定呢。”
又聊了兩句,明月便先離開了。
看著明月離開之後,公孫問黑袍:“門主,新教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是不是我們太敏感了,新教可能壓根兒就對楚臨和離陽沒有什麽目的,隻是為了他們以為的江城的蓮台?不然的話,這天諭主教離開的也太快了。”這些天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他也覺得新教和南宮家入主楚臨的話對身處離陽的求生門很不利。可是,莫一兮他們以及求生門的一係列動作之後,南宮家和新教離開的也太快了,根本沒有做任何的應對措施,仿佛他們這次來楚臨真的隻是為了和鐵家的聯姻。
黑袍輕輕搖頭:“新教這次的目的可不簡單,其一便是為了這蓮台,隻是他們還不知道這蓮台不在江城而是在離陽。其二,便是和南宮家聯手拿下楚臨。其三,就是以楚臨為跳板,監視我離陽,甚至會對我離陽做些什麽。”
“可是,這天諭主教離開的也太快了呀,現在看來新教這次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這次的事情虧了新教和南宮家謀劃了這麽久。”功勳說道。
黑袍輕輕歎氣:“對楚臨的事情是新教和南宮家謀劃已久的事情,但是把江城牽扯其中應該隻是個巧合,隻是新教借助這次把江城卷入的機會想要亂中取勝。就算江城沒有卷進去,新教和南宮家還是要對楚臨動手的。所以啊,這位天諭主教大概是錯估了他的教宗傳達給他的意思,回去怕是要挨罵嘍!”
公孫明白黑袍的意思,新教和南宮家真正的目的是楚臨,江城是順手捎帶上的。“可是,有唐堂他們在楚臨,還有身體恢複的莫一兮,南宮家和新教還有機會麽?”
黑袍搖搖頭:“機會當然是有的,但是這要靠他們自己爭取,鐵家搖搖欲墜,隨便加上一根稻草就可能被壓趴下。要知道,南宮家和新教在楚臨經營了很長時間,可不僅僅是收買了鐵家幾個重要人物這麽簡單。許多手段和安排連我們都不知道,就算有唐堂和莫一兮他們又能怎樣,畢竟是初來乍到。雙方真的鬥起來,勝負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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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諭主教已經回到了西陵山,並且聽到了裁決主教被斷了一臂的消息。天諭主教心中暗喜,自己這些年的死對頭可比自己傷的重的多了,實力能不能恢複還另說的呢。隻是這種歡喜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當他踏入西陵山最頂上的聖堂大殿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責問。
大殿之上沒有了裁決主教、沒有了光明主教、沒有了自己這個天諭主教,除了身處高大帷幕之後的教宗之外,此時分別有兩人坐在裁決主教的神座以及天諭主教的神座之上。
“你可夠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