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刀一劍
對於準神境的高手來說,這點距離幾乎是在咫尺之間。如果裁決主教下定決心要殺掉餘秀秀她們幾人,一刀而下,重傷的餘秀秀根本抵擋不了,刀氣所至便可以做到。但是裁決主教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知道隻能抓活的。可即便是這樣,這段距離對於一位準神境的高手也不算什麽,一個呼吸便到了餘秀秀她們跟前。
這一刀不是劈不是砍,而是像劍一樣刺了過去。這一刀不是兩斷、這一刀並不氣勢磅礴,但是這一刀來勢洶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餘秀秀想要去抵擋這一刀,但是她此刻卻提不起來一點力氣,她隻能眼看著這一刀象這裏刺過來。她焦急的同時卻期待著奇跡的出現,因為她能看到裁決主教的身後。因為距離的原因她看不到那若隱若現的大幕,但是她能看到張戍,看到張戍在不遠處停頓片刻,隻是片刻的時間,如果不仔細看或許就看不到,因為張戍的身影在轉瞬之間就消失了。她在等待的奇跡是張戍,她對張戍有信心,她相信張戍一定會有辦法的。
場間變化太快,快到可能奇跡還沒有準備好。裁決主教的速度很快,快到桃子根本看不到,她隻能本能地將張羽瞳和芊芊抱在了懷中背對著裁決主教的方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壞的結果來臨。
對於從沒經曆過這種場麵的桃子,她根本就猜測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情況,更不可能像餘秀秀那樣對張戍也很大的信心。她很害怕,但是她卻做出本能的反應,保護身後的兩個小姑娘是她的責任。她或許保護不了,但是至少不能死在兩個小姑娘前麵。
桃子等待著最不好的結果的來臨,自己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曆已經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地閃過。隻是,這二十年的重要畫麵在腦海中一幕幕閃現完了之後,桃子依然沒有等到自己想象到的最壞的結果的出現。她發現自己雙臂之下還是兩個害怕的有些微微顫抖的小姑娘,緊閉的雙眼已經有些微微發酸,這一切似乎都不是死人能夠感知的。
“噗!”桃子聽到了一個沉悶的聲音。桃子睜開了有些酸澀的雙眼,輕輕轉過頭向後看去,她知道了那個沉悶的聲音是從那裏發出的。
那聲音像是一柄利器穿透了無數張紙發出的聲音,聲音沉悶至極。刺客發出聲音的是刀鋒入體的聲音,是裁決主教手中那柄漆黑的長刀刺入身體的聲音。那把刀沒有刺入到餘秀秀的身體,也沒有刺入桃子的身體,更沒有刺入桃子雙臂護著的張羽瞳和芊芊的身體中。因為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們的身前,阻擋住了裁決主教的的大刀。隻是這種阻擋是用身體阻擋,那把刀直直地刺進了左肩之中。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是張戍,是越過了那道大幕的張戍。刀鋒入體一寸沒能再向前,因為張戍的左手緊緊地握住了那把寬刀的刀背。刀鋒入體,隻要裁決主教握刀向下揮動,這把刀就能劃開張戍的身體。但是這把刀就懸停在這裏一動不動,沒有向前沒有後退,沒有向上更沒有向下。
“為什麽?你是怎麽做到的?”裁決主教看著身前的張戍,看著被自己一劍刺中了左肩的張戍。他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但是他一刀刺中張戍。自己的這一刀就算沒有用上兩斷刀法、就算對方是準神境的實力,肯定也會受不輕的傷。但是裁決主教卻沒有半點高興的心情,而是漏出一副失敗的沮喪感。
張戍依舊一手握著刀背,眼神平靜地說道:“你斷開空間確實是很不錯的一招,可以說正好和我相克。可是你這一刀終究不是無限製的,向上而去終有個邊界。那邊界之處卻恰好是空間的連接之處,終究還是一個空間,隻要是一個空間,我便能來!”
裁決主教明白了,明白了張戍是如何越過自己那斬斷空間的一刀。自己那一刀就像是砌了一道牆,自己在牆裏而張戍在牆外。自己想的是張戍不可能撞破這道牆,但是卻忘了,越過牆頭從來不需要把牆撞破,翻牆也是可以的。張戍就是在翻牆,從牆外翻到了牆裏。“可是那樣終歸是需要時間的,你就不怕時間來不及麽?”就算張戍可以運用空間的規則,速度可以快到極致,可是這終究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張戍不能確定這道牆到底有多高,翻牆又需要多少的時間。他就不害怕麽,不害怕因為翻牆花費了太長的時間從而無法阻攔自己。
“因為你們的目標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拿到蓮台,你應該也清楚,如果你敢傷害到她們,你們就再也拿不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你不是要傷害她們,最多隻是要挾持她們以此作為交換的籌碼。如果我真的趕不到,大不了拿你們想要的東西和你們交換就是了。”張戍的語氣依舊平靜,一點沒有受傷的擔憂。
裁決主教笑了笑,隻是笑容中有些苦澀。“我以為已經足夠重視你了,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不夠。膽大心細從容不迫,再加上你的卓絕的天賦,不要說年輕一代裏,恐怕這片大陸上能勝過你的人也不多,是我大意了。其實~你完全可以殺掉我的。”
裁決主教的刀刺入了張戍的身體,怎麽看都是張戍受傷占了下風,但是而此刻裁決主教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外人不解,躺在地上的餘秀秀同樣不解。
“我不喜歡殺人,我也不想殺人。你不是要殺她們,我也不會殺你,在家裏殺人不吉利。但是,你們欺負到我家裏來了,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話剛說完,張戍抬起一腳揣在了裁決主教的身上。裁決主教瞬間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直直地朝著前院大門的方向飛去,隱約中可以看見一道紅紅的血線劃過長空。受傷的張戍能夠一腳踹飛裁決主教,而裁決主教似是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為何如此?
因為張戍還握著裁決主教那把刀的刀背,而那把刀上還連著一條手臂,那時裁決主教的手臂。
當張戍越過那道大幕時裁決主教已經來到了餘秀秀的身前,張戍來不及細想,直接出現在了餘秀秀身前,用身體擋住了那把刀。張戍可以用劍去擋下那把刀,甚至可以趁此機會來到裁決主教的背後刺殺對方。但是那把刀離餘秀秀她們太近了,就算擋下了這把刀,刀氣也會傷害到張羽瞳她們。所以情急之下張戍隻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把刀,刀鋒刺入身體,刀氣同樣湧入了張戍的身體之中,沒有傷害都身後四人分毫。
而在刀鋒刺入張戍身體的一瞬間,張戍一手抓住了刀背,然後揮劍斬向了裁決主教的手臂。
“桃子,你和瞳瞳、芊芊把秀姨扶到祠堂裏。”張戍對身後的桃子說道。
“嗯。”桃子輕輕點了點頭,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戍,你沒事吧!”餘秀秀擔憂地看向張戍。眼前的變化連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在看到張戍身影出現的一瞬間她輕輕送了口氣,可是轉眼間酒看到那把大刀刺入到了張戍的身體之中。瞬間她又把心提到了嗓子邊,因為就算是她都沒有看到張戍那快到極致的一劍,更沒有察覺到裁決主教的手臂已經和他的身體相互分離。
而在張戍一腳踹飛裁決主教時她又感到有些心驚,不過看著那把刀還插在張戍的身體裏,依舊擔心張戍的傷勢。
“放心吧秀姨,我沒事。”說完,張戍握著刀背的手猛一用力,“噗”地一聲拔出了那把刀,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張戍沒有處理肩膀的傷口,而是一手握劍一手提刀從原地消失了。
張家大門之前,方阮清和華生塵對上兩位灰衣人。剛開始的時候方阮清和華生塵並不占據上風,還有些被這兩個灰衣人所壓製。這兩個灰衣人的出現太突然了,饒是華生塵這樣見多識廣的一家之主,也從沒聽說過這兩位灰衣人,更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兩人應該是新教的人。可是新教是什麽時候突然多出來兩位準神境的高手的,而且華生塵覺得這兩人都是一隻腳邁入神境的人。
華生塵和方阮清對這兩個灰衣人不太了解,但是這兩個灰衣人似乎對華生塵和方阮清和了解,能夠化解兩人的招式。
不過一時間兩個灰衣人也無法突破華生塵和方阮清的防守,久攻不下讓兩人心中有些焦急。他們來的目的不是要比武分出勝負,拖得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主場。因為兩個灰衣人心急,方阮清和華生塵反而一步步穩住了局麵,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局麵。
這種勢均力敵的局麵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一道朝這邊飛過來的身影打斷了這種勢均力敵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