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太極境
奶奶方阮清交過張戍太極,張戍自幼學習,對太極的理解甚至比出身方家的方夢涵還要深。對太極並不陌生的張戍,看著不遠處方阮成打太極,不自覺間沉浸其中。太極重意不重形,太極的招式更重要的是為了促進體內太極之力的運轉,是讓習武者更深地去了解太極。
方夢涵的太極還停留在形上,還沒有領悟到形轉意,所以做不到心隨意動。岐山之上方一凡唐方夢涵去好好觀察張戍的太極,就是因為張戍已經做到了重意不重形的地步。
此刻方阮成的太極不僅做到了重意不重形,更是將一旁的張戍帶進了自己的意境之中。張戍忽然就覺得像是墜入了雲霧繚繞、清風徐來的環境之中,在這樣的意境之中張戍感覺自己的體內的經脈也正在被滋養。
在清風雲霧之中徜徉的張戍,完全忽視了外界的時間流逝。終於,方阮成結束了太極晨練,風走雲散,張戍也終於從那意境之中醒轉了過來。當張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方阮成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張戍趕忙道歉:“不好意思前輩,晚輩無意道然前輩練功,隻是無意之間走到了這裏,又被您的武功招式所吸引,所以~”練功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斷,因為有時候可能在練功的過程中會有靈光閃過,說不定就是突破的契機,如果被打斷了在想有這樣的契機就很難了。太極尤其如此,講求的就是一個連貫性。
方阮成笑了笑,從張戍身邊走過去想竹林之外走去:“有什麽好打擾的,走,我們邊走邊說。”
張戍聞言,緩步跟上了方阮成的腳步,低著頭跟在方阮成身後。
“一凡說的沒錯,果然在太極上麵的領悟比夢涵要更深一些。夢涵不止一次來看我晨練,但是沒有一次能融進這太極的意境之中。”方阮成邊走便說道。要想融入到另一個人的意境之中,不僅僅要練功之人的實力很強,而且還需要另一個人有實力、有悟性去融入進去。方夢涵看過爺爺方阮成練功,不過卻隻能看出爺爺的招式連貫、順暢、自如,卻無法融入到方阮成的太極意境之中。
張戍並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隻是以為是方阮成的功力超然,所以才引得自己進入到了他的太極意境之中。“前輩您客氣了,大概隻是因為我的傷得嚴重身體虛弱,若依才會這麽容易吧。”張戍跟在方阮成後麵謙虛地說道。
方阮成沒有過的去解釋,腳步未停接著說:“也就是你現在傷得重,不然我倒是很想和你比劃比劃喲。”
方家一向低調,甚至比柘城的南宮家都低調。但是不會有人忽略方家的存在,也不會輕視這位方家的族長。張戍當然不會驕傲到覺得可以和方阮成過招:“晚輩哪裏是您的對手?”
“隻比太極,不比其他。我就是想看看,你太極方麵的造詣有多深。”方阮成確實想試探一下張戍的真實實力,但是他更想看看張戍對太極的領悟有多少。方一凡的天賦不錯,但是卻很難達到方阮成的水平。年青一代中天賦好的隻有方夢涵,不過方夢涵這些年在太極上的領悟卻一直持續不前。或許是進入了瓶頸,但是方阮成卻始終找不到方夢涵的瓶頸在哪兒,又去怎麽去突破這個瓶頸。張戍也算是半個方家人,如果張戍在太極上能有所突破,方阮成也是樂見其成的。
“晚輩隻是跟奶奶學過兩年,哪裏談得上什麽造詣。”張戍誠懇地說道。這話倒不是謙虛,因為張戍自大從奶奶方阮清那裏學會了太極之後,就離開了張家的那座小山、離開了順天城,成為了一名流浪的孤兒。再也沒有人指點過張戍,有時連張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練的太極是對是錯。隻是後來在不斷的實戰之中,張戍發現自己堅持不懈練了這麽多年的太極好像也非常好用。
雖然張戍說的很誠懇,但是方阮成卻把這當成了謙虛之詞:“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哦!”方阮成笑著說道。邊說著,兩人已經出了竹林園子。方阮成轉過身看著張戍:“以後早上沒事兒就來這裏看我打拳,我老頭子打拳還是不錯的。”說著拍了拍張戍的肩膀,然後笑著向後院走去。
張戍目送著方阮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回廊之中,低頭笑著搖了搖頭向自己住的小院去了。原本張戍還想跟方阮成說,自己以後不會再這麽魯莽地來這裏打擾他練功了。盡管張戍確實想再次觀看方阮成練功,因為張戍發現自己看了方阮成一次練功,竟對自己受傷的經脈有所幫助,那清風雲霧好像靈丹妙藥一樣在修補、滋潤這體內的經脈。
哪成想,還沒等自己開口,方阮成就主動讓自己來這裏。自這一天開始,張戍每天早上就會早早起床,然後徑直來到這片靜謐的竹林之中,站在遠處看著方阮成練功。身心融入到方阮成太極意境之中的張戍,時而如清風雲霧纏身,時而如和煦陽光拂麵,時而又像徜徉在緩緩的溪流之中。而張戍的傷情,也在超出預期速度地恢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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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帶著南宮智一行人返回了江城,思索再三還是將南宮智和他母親安排在了華家大院之中。一來是南宮智傷情未愈,住在華家也方便治傷。另一方麵,南宮智的母親王芝現在心情尚未平複,住在華家也有人可以經常可以陪她聊天,緩解她的心情。
將所有南宮智母子兩人安頓好之後,唐堂先去了莫一兮的院子。一方麵是為了看看莫一兮身體恢複的如何,更重要的是要把彭旭的事情向莫一兮和老太太透個底。在泓城的時候時間倉促,唐堂來不及詢問張戍離陽的事情。不過看趙筱嵐實力恢複、公孫和明月能出手相助,張戍在離陽應該是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很可能張戍已經知道了這場刺殺和彭旭有關,雖然在泓城之外張戍沒有說這件事,但是等張戍回來的時候肯定還是要問個究竟的。
以張戍的性格,隻要知道了這件事是彭旭策劃的,肯定是要對彭旭采取一些行動的。唐堂不能讓自己之前的一係列操作付之東流,隻能從莫一兮和老太太這方麵突破,隻要這兩位能攔住張戍。
小院之中,莫一兮坐在石桌之前,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狀態也好了很多,不在像以前那樣的暮氣沉沉。唐堂看到莫一兮的時候有種感覺,感覺那裏坐著的就像是一頭大病痊愈蟄伏在那裏的一頭猛虎。
“莫叔,精神挺好啊。”唐堂走到了石桌前,坐到了莫一兮對麵。
莫一兮拿起了石桌上的茶壺,給唐堂倒了一杯茶。“泓城的事情如何了?”
“還算圓滿吧,隻是南宮智的父親在南宮家,在南宮智的麵前自縊了。”唐堂輕輕歎息了一聲。
莫一兮把手中的半盞茶撒在了旁邊的地上:“不然又能如何呢?自己的父親與自己的兒子決裂,自己在中間又無能為力。在泓城已經待不下去了,跟兒子離開又是不孝,或許死亡就是最好的歸宿吧。”莫一兮的半盞茶就如半杯酒,祭奠那位逝去的故人。“小戍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麽?”
唐堂搖了搖頭“沒有,他和嵐姐去麓城了,說是要去接一個人。”
“接人?什麽人?”
“不知道,他也沒告訴我,不過應該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拖著重傷的身體繞道去麓城。”唐堂如實回答。
莫一兮眉頭微皺:“小戍的傷,嚴重麽?”
“不太嚴重,菲菲給小戍看了,隻是因為應接了裁決主教一刀,導致內力損耗過大,應該慢慢恢複恢複就好了。”唐堂神色輕鬆地,完全沒有把張戍受傷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不過他知道張戍的傷比自己說的要嚴重,隻是不想讓莫一兮擔心,從而影響了他自己身體的恢複。
莫一兮一手握拳,在石桌上敲了敲:“先是聖諭、又是裁決,西陵、新教~挺好!”
莫一兮語氣很輕,但是唐堂卻感受到了絲絲寒意。唐堂猜想,如果此時莫一兮身體完全恢複,說不好就要提著劍到西陵山走一趟了。
唐堂趕忙轉移了話題,再說下去真怕莫一兮現在就站起來:“莫叔,這次我來除了看望您,其實還有件事情想跟您說,想請您幫忙。”
“怎麽變得這麽客氣了,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雖然身體恢複了一些,不過還是離不開輪椅的廢人一個,能做的事情可是有限呐。”莫一兮打趣道。
“您說笑了,這件事還真的非您不可。”緊接著,唐堂就把彭旭的兒子彭鵬和張羽瞳之間的事、彭旭的老婆買殺手殺人的事,以及後來自己找彭旭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莫一兮,並且把自己的打算也告訴了莫一兮,希望莫一兮能夠在張戍回來,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攔住張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