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兄弟
唐堂、南宮智一行人在前,南宮雲清帶著南宮家的人在後麵,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邊。
“怎麽這麽拚命啊?”唐堂看著被朱航攙扶著的張戍。
華雨菲上前查看張戍的傷情,一查之下眉頭緊皺。此時張戍的傷情比之前南宮智傷得更重,體內一團糟,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根本無法恢複過來,華雨菲掏出了一粒藥丸給張戍吃下,暫時穩定了體內的情況。
“情況如何了?”張戍語氣虛弱地問道。雖然看到了南宮智,也看到了唐堂正用劍挾持著南宮海棠,還是覺得不踏實。
唐堂看了看身旁的南宮智,又看向虛弱的張戍:“你都這麽拚命了,要是沒點兒成果豈不是讓你白白挨打了。”
“多謝了。”南宮智看著臉色蒼白的張戍,如果這次沒有張戍結局還真的不好說。而且,南宮智也沒想到自己曾經熟悉的張小戍竟然真的還活著。
張戍輕輕搖了搖頭,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被唐堂給打斷了。
“這次小戍可是拚了老命了,你要是不請吃頓大餐可說不過去了。”唐堂看著南宮智調侃,也是為了讓張戍少說話,畢竟現在他很虛弱。
南宮智苦笑,一頓大餐就救了自己一條命好像便宜了點兒,別說一頓,就是吃自己一輩子又如何。隻是現在自己已經不再是南宮家的主事人了,現在讓自己掏錢請客還真不容易。當然,南宮智也知道這是唐堂的調侃之詞,也是佩服唐堂在這樣的局麵下還能開玩笑。
被唐堂用劍抵在咽喉的南宮海棠可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在現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反而成了最危險的人。“你們聊夠了沒有?”南宮海棠沒好氣地說道。
“喲,海棠公子還得麻煩你了。”唐堂把手中的劍舉了舉,借著看向對麵的南宮雲清:“老爺子,海棠小兄弟還得借我們用一下啊。”
“你不相信我?”南宮雲清看著唐堂說道。
唐堂搖了搖頭:“我相信您老人家,可是您看現在不光有南宮家的的人,所以我還是保險一點兒為好不是。”唐堂可不會現在就放了南宮海棠,這是自己這一方人在泓城外最後的一張保命符。
這時南宮智站了站了出來說道:“需要海棠帶著這些人離開泓城的範圍之內,到時候自然會放了海棠,您放心。”
“怎麽相信你,萬一你傷到海棠怎麽辦!”人群中有人說道。
唐堂看著南宮家如海般的人群,輕蔑地笑出了聲:“放心,我們不會像你們做的那樣決絕。而且,現在可是有你們曾經的主事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的。”
唐堂說的話是說給南宮雲清的,不管是南宮家的人還是新教的人,現在肯定都是聽南宮雲清的。唐堂就是在告訴南宮雲清,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果就不要在糾纏下去,不然到時候隻能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我已經說了要讓小智離開泓城,你不相信我麽。”南宮雲清看著唐堂說道。
唐堂看著南宮雲清,又看了看南宮雲清旁邊的裁決主教和衛央說道:“老爺子,我當然是相信你的。隻是裁決大人和衛央好像對我的朋友有很大的敵意,所以就隻能暫時先委屈海棠公子了。”唐堂眼神在兩方之間遊蕩著說道。
南宮雲清看著唐堂和南宮智,又看向了身邊的南宮海棠和新教的裁決主教,“可以,但是唐公子總得說出個時間或者距離,好讓我南宮家的去接人吧。”
“放心吧老爺子,隻要你們不再有人跟著我們,我自然會放了海棠小兄弟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我們隻是想帶我們的朋友離開泓城,這一點您應該理解的,”唐堂看著南宮雲清,
直到此刻,在看似局勢明朗的情況下唐堂都不會放鬆了警惕,盡管他說的像玩笑話一樣。但是唐堂很明白,如果現在失去了主動,無異於把自己這群人陷入到篝火中燒烤。
這時,南宮雲清走到了唐堂的身邊,一手握在了唐堂手握著的汶水劍的劍柄身上。唐堂看著南宮雲清,看到南宮雲清眼神清澈地朝著唐堂點了點頭,唐堂隨即放開了手。
“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這次來隻是為了助我脫困您應該清楚。您放心,海棠不會有事的。但是我要保證這些朋友安全離開泓城,有我在不會傷害到海棠。”南宮智握著汶水劍,一臉嚴肅地看著南宮雲清。
南宮雲清看著自己的兩個孫子,兩個自己曾經最看重的孫子,寄予南宮家厚望的孫子。猶豫再三,南宮雲清擺了擺手。身後南宮家的人也都紛紛收起了手中的兵刃,看著南宮雲清也看著挾持著南宮海棠的南宮海棠的南宮智。
南宮智手握汶水劍,在唐堂和九葉的攙扶下一步步地向後退去,一行人也逐漸向泓城之外的地方退去。
看著一群人逐漸消失在山林之中,聖諭主教不解地看向了南宮雲清:“南宮老先生,就這麽放他們走了麽?”
南宮雲清好似沒有聽到聖諭主教的生意一般,看了看裁決主教又看向了衛央,確認兩人都沒有受重傷之後才看向了聖諭主教:“聖諭主教大人,難道我們還要什麽更好的辦法麽?”
“我們~我~”聖諭主教看著被旁邊人攙扶的裁決主教,看了看衛央又看了看南宮雲清。自己的計劃也算是半個成功了,至少裁決主教受傷了。隻是這次西陵傾半個新教之力好像並沒有取得相應的成績,南宮家的南宮智終究還是逃出來了。
南宮雲清看著吞吞吐吐的聖諭主教,笑著說道:“各位達人這次來泓城是為了南宮家而來,一定不會讓各位大人空手而來的!”
南宮智等人已經漸漸地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至於南宮雲清說的“不會空手而來”到底是是什麽已經對他們無所謂了。
一群人在山林之中走了半天,南宮智終於把手中的汶水劍重新交給了唐堂
握著汶水劍的唐堂很清楚,這個地方已經是安全的區域,這個地方也是放了南宮海棠合適的地方。“我的海棠老弟啊,說真的我還是挺喜歡你的。隻是你的這些作風好像都不太正大光明,讓我喜歡也喜歡不起來了啊。”
“正大光明?我有什麽不正大光明的?”南宮海棠依舊咬牙說道。
唐堂收起了一直搭在南宮海棠脖子上的汶水劍,坐在南宮海棠身邊:“想奪權其實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可是把其他人牽扯到你的上位之路上是不是就太不地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南宮海棠扭過頭去,一眼也不看唐堂。
隻是事情沒有和南宮海棠想象的那樣,唐堂沒有追著南宮海棠去“聊人生聊理想”。隻見端木正坐到了南宮海棠的身邊:“岐山上小雨手筋被劃段的事情就不說了,畢竟那多少也算是技不如人。可是,我女兒被下毒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下去的,這不僅僅關乎著南宮家的尊嚴,更關乎著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尊嚴。如果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或者說我知道有人敵我我的女兒下手,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我都會讓他付出雙倍乃至十倍的代價!”端木正就坐在南宮海棠的身邊,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和老朋友許久一樣。隻是傳到南宮海棠的耳朵裏,卻又如同雷劈一樣。
沒有人再回去找南宮海棠,因為實在沒有人和他有什麽可說的,除了一位,一位曾經讓南宮家騰飛的堂哥。
“你現在大概很恨我吧!”南宮海棠看著對麵坐著的南宮智,如今和在泓城恰恰相反,南宮智為刀俎,自己為魚肉。
南宮智看著南宮海棠,眼神中充滿了憐憫:“恨你?為甚要恨你?這些年,我是南宮雲清的工具,你又何嚐不是他的工具呢?你們三年前開始籌劃要奪權開始我就知道,我有什麽好恨你的?”
“既然那麽早之前就知道,為什麽不離開?”此時的南宮海棠已經沒有了和南宮智為敵的思想,坐在一起就像是知己一樣聊著天。確實也沒有什麽人能比這兩個人更了解南宮家,也沒有什麽人能比這兩個人更有資格去談論南宮家。
南宮海棠笑了笑,看著南宮智說道:“誰還不希望自己的能夠出人頭地呢!這些年我一直被你壓製,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反正爺爺是很清楚的的,不然也不會讓我來對付你了。這些年,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某一天我醒來聽到你死亡的消息。可是我等了很多年,等來的卻是你把南宮家帶到更高的位置的消息,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樣的麽?”
南宮智坐在南宮海棠身邊,像是兄弟兩人一般:“現在不是好了,我走了,南宮家再也沒有人和你競爭了。你就會使南宮家下一任的主事人,往下了說就是南宮家下一任的族長,還有擔心呢,再也沒有人和你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