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三教來曆
“他是為了這把劍而來的離陽?”張戍握著手中的那把鐵劍問道。衛光明從離陽遠赴離陽,會不會就是為了這把劍。如果那樣,新教肯定不會放棄追查這把劍的下落。現在新教已經以為他們需要的蓮台在自己手中,如果再知道這把劍也在自己手中,那新教恐怕對自己要付諸更大的行動了。
黑袍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光明大主教是為了尋找黑暗而來。”這把劍在現世之前,隻有黑袍一人知道它的存在。“不過,對這把劍有圖謀的確實是新教。”黑袍笑著看向張戍。
張戍原本還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聽到後麵一句又緊張了起來。想到用金蓮換蓮台,再有今天的這把劍,好像是這個求生門故意要把自己喝張家推到新教的對立麵。如果是以前,張家或許還可以麵對現在如日中天的新教,但是現在的張家要麵對新教這樣的龐然大物,真的沒有什麽優勢。“或許,這把劍在我這裏並不安全。我想我並不會因為這把劍,就搭上整個張家。”現在的張家根基不穩、風雨飄搖,張戍絕對不會因為一把劍就把整個張家壓上去,哪怕這把劍和龍陽劍很像。
黑袍盯著張戍,久久沒有說話。張戍同樣盯著黑袍,看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
“我們來聊聊張先生的張家和這個勢頭正旺的新教吧。”良久之後,黑袍淡淡地說道。
和張戍聊張家好像是在班門弄斧,不過張戍現在卻不這麽認為。眼前的黑袍似乎知道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管是對新教還是對各個家族。張家確實神秘,但是要說神秘好像遠遠比不上現在的求生門和十年之前的新教。
“張家世代守護這片大陸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這一點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不過,鮮有人知道的是,釋門、道門和新教這三個最龐大的教派,其實都是源自通道另一端的異域。”黑袍說得雲淡風輕。
但是聽得人卻一點都不雲淡風輕,因為這件事真的是奇聞。包括站在黑袍身後的公孫和明月,也是第一次聽黑袍說起這件事。唯一平靜的就是小芊芊了,因為她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認知。
“這三教的創教先祖,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創建了這三個教派,目的就是為了凝聚力量,以徹底打通通往異域的通道。而你們張家的使命就是鎮守這條通往異域的通道,自然張家和最早的三教是互相為敵的。新教千百年來一直在夾縫中艱難生存,就是因為張家對新教的圍追堵截,不允許新教發展。”黑袍的話再次響起,再次在這間房間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張戍第一次知道張家和新教隻見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如果真的像黑袍所說三教是為了打通空間通道,那確實有可能和張家是世仇。“那釋門和道門呢?”如果三教都是另一個世界的宗教,那為什麽釋門和道門好像沒有受到張家的打壓,而且還一直繁盛了千年。更沒有聽說,釋門和道門對另一個世界有什麽想法。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釋門和道門已經徹底和這片大陸融到了一起。一代又一代對另一個世界的觀念已經淡漠了,已經沒有了通往異域的想法了。”黑袍淡淡地說道。同化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詞語,就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世間久了了也會爛掉在淤泥裏,成為養分的一部分。又比如民族入侵,不僅僅是戰爭的征服,更重要的是同化被征服的民族。
“那為什麽新教這麽執著,被張家一直打壓?”趙筱嵐插話問道。既然釋門和道門被這片大陸同化,那新教沒搭理就一直能夠“獨善其身”呐。
黑袍突然看向了趙筱嵐身邊的芊芊:“因為新教有一門獨特的功法——記憶傳承。”
“記憶傳承?”趙筱嵐不解地問道。
“就是人在臨死前,拿到一位繼承者,將對方的記憶洗掉,然後把自己的記憶注入到新的繼承者腦中。”黑袍語氣平淡,但是眼神中卻透漏著對這種功法的憎惡。
“這也太殘忍了吧,這不就是變相地殺人麽?”趙筱嵐惱怒地說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芊芊。衛光明是新教地位最尊崇的大主教,他很有可能會這套功法。那在臨死前,衛光明一手撫芊芊頭頂會不會就是在施展這種功法,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被黑袍盯著,又被趙筱嵐盯著的芊芊,不明所以地眨著一雙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麽寶藏一樣。
黑袍笑著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應該不是,新教中會這種功法的隻有教宗一人。所以曆任教宗的記憶都是一個人的記憶,換句話說就是教宗奪舍別人,一種另類的長生。可以說,現任教宗就是從異域來的第一任教宗,換了身體但是沒有換記憶。而這位小姑娘,應該隻是被光明主教傳承一部分功力。”
張戍和趙筱嵐也是輕輕點頭,從在廟中芊芊和衛光明兩人的關係可以看出兩人相處了不是一天兩天的。這麽多天裏,如果衛光明要奪舍沒必要等那麽多天,而且還是有兩個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十年前,張家聚合了眾多家族的人,徹底封閉了那通往異域的通道。不過可惜的是,包括張家人在內的參與那次活動的人,都葬身在那裏了~”說到這裏,黑袍停了停,看著張戍笑了笑,“當然了,張先生和你哥哥的女兒僥幸逃脫了。張家的覆滅,讓新教有了崛起的機會,短短十年的時間就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看來,這千百年來新教也沒少醞釀實力,還是張家小看了新教的決心和毅力,畢竟有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黑袍輕笑兩聲。
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新教這幾年才崛起,為什麽可以崛起這麽快,因為沒有了張家的製衡。可是張戍卻有些奇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沒有聽家裏人說過這些事情。“我沒聽說過。”張戍搖了搖頭說道。意思很明確:我是張家人,我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你說出來我不太相信。
“大概是因為這件事隻是張家曆任家主口口相傳的吧,畢竟這件事涉及的方麵很大很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據我所知,張家上一任家主是張先生的兄長。大概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張先生吧。”黑袍用猜測地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是怎麽知道的?”趙筱嵐好奇地問道。既然是張家家主口口相傳的事情,連上一任家主的親弟弟都不知道的事情,那眼前的黑袍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我隻是比較關注新教,關注了很長時間,不止十年,所以有關新教的事情知道的多一點。就算新教一直‘苟且偷生’了千年一直很隱秘,但是畢竟存在了千年,存在的痕跡自然多一些,隻要有心,總能發現一些抹不去的痕跡。”黑袍淡淡地說道。
張戍看著黑袍,對方說了這麽多,不管是真是假其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讓張戍盡力保住手中的鐵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就算這些是真的,可那也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條通道已經徹底關上了,張家已經沒有了鎮守通道的責任,也不需要再打壓新教,就算想也沒有那個實力了。”
張戍的話很明確,現在的張家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張家。就算和新教有仇那也是十年前的張家,如果新教要找張家報仇,張戍自然會全力以赴。但是新教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想法,現在如果僅僅因為一把劍就再次和新教為敵,張戍並不覺得很劃算。雖然他們解了趙筱嵐的毒,但那是他們應該做的。
“當然。不過,張先生應該知道,十年前那場活動室出了意外所以才讓那麽多人葬身在那裏的。張先生沒有想過為什麽會發生意外麽?”
“你什麽意思?”張戍看著黑袍,表情嚴肅。
黑袍忽然笑了笑,他發現這個張戍真的很有意思。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通、想不明白,而是他能控製自己不去想,就算他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他還是能控製自己不去想自己不願意想的。“那是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誰最不願意讓這條通道徹底封上呢?”黑袍笑問道。
張戍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黑袍。不想把那條通道徹底封閉的,恐怕隻有千百年來一直執著於要徹底打通通往另一個空間通道的新教了。那麽,那次意外很可能就是新教從中作梗造成的。新教和張家,那就不再是立場不同了,那是仇恨,鮮血鑄就的仇恨。
黑袍接著說道:“好像隻有新教有這樣的動機。當然了,這些隻是猜測,不是要強迫張先生相信這件事。不過我這裏還有件事想告訴張先生,一件讓張先生不得不和新教站在對立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