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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跗骨之毒

  來岐山的時候,三人確實從華家帶了一些簡單治療外傷的金瘡藥之類的藥品,還有一些治療內護心脈之類的藥。張戍和唐堂怎麽說也跟夏小雨的姐姐和姐夫關係不錯,遇見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幫上一把的。雖然三人不懂醫術,但保不齊這些能帶著的藥哪一種就用得上。


  南柯寺設有專門療傷的地方,而且負責治病療傷的僧人醫術也不低,平時山下百姓有什麽難醫治的疑難雜症也都會來寺中尋求幫助。不過這一次麵對夏小雨的手筋被劃斷,寺中的僧人也非常棘手,倒不是這傷難治而是以前沒有治過,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下手,而且對方又是夏家的小公子,如果治的過程中出了什麽差錯,恐怕夏家也會找上麻煩的。


  夏小雨的叔叔夏溪現在也是非常焦急,如果僅僅是肩胛的刺傷倒也好辦,可是夏小雨的手筋被挑斷了,不能等太長時間就要把手筋接上,時間一長就難接上了。現在帶夏小雨下山已經有些來不及了,隻能在南柯寺讓這些僧人給醫治。“各位大師,還請幫忙救小侄一命啊!”夏溪懇求地對周圍的僧人們說道。


  “你們這幫臭和尚還磨嘰什麽,快給老子治手,不然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疼得臉上直冒汗的夏小雨,眼見這些和尚遲遲不可能出手為自己治傷,失去理智地吼著。


  夏溪一臉無奈,自己這個侄子也太狂妄了。剛想出言阻止他兩句,就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了過來:“閉嘴!再嚷嚷把你嘴給縫上!”


  夏溪轉頭,看到了進來的唐堂三人。


  夏小雨同樣看到了進來的三個人,他不認識這三個人,忍著痛嚷嚷道:“你他媽誰啊,敢這麽跟~”,不過可惜,這夏小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給呼嘴上了,然後用那還能活動的手捂住半邊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不光夏小雨不可置信,夏溪也是一臉的驚訝。他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對方的身份,卻沒想到對方上來就照著夏小雨的臉上呼了一巴掌,即便是自己這個當夏小雨三叔的也不敢這樣。


  上去扇了夏小雨一巴掌的自然是唐堂,“你姐姐和你姐夫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小子真的是窩裏橫太久了。想知道我是誰啊,我姓唐,名堂。我叫唐堂。”唐堂笑著說道。


  唐堂,這個名字夏小雨自然是聽說過的,這個人和自己的姐姐、姐夫都是朋友。最重要的是,唐堂坑人的威名誰沒聽說過!

  “想治好你的手,就在這裏好好躺著。”唐堂笑著說道,然後轉身看向周圍的僧人問道:“各位大師,還請發慈悲。這樣的傷,我相信是難不倒各位大師的。隻要治好了他的手,我相信夏家一定會有重謝的。”


  “是啊是啊各位大師,隻要能夠治好我這侄子,夏家一定會對各位感激不盡。”夏溪也在一旁附和道。


  “施主,不是我們不救,隻是~”其中一位僧人一臉為難地說道。


  不過,不等僧人說完,一聲佛號就打斷了他:“阿彌陀佛。”蓮生走了進來。


  “主持”僧人雙手合十向進來的蓮生行禮。


  “你們先出去吧。”蓮生跟那些僧人說道。幾位僧人聽了主持蓮生的話,紛紛退出來房間,隻留下了夏家叔侄和張戍三人。


  “大師,這個~”夏溪見蓮生讓僧人退出來房間不解地問道。


  蓮生擺擺手,走到了夏小雨躺著的窗前,然後握著夏小雨流血的手腕,然後又查看了夏小雨的肩胛。蓮生微微皺眉,然後起身走到了張戍身前。“小張施主,不知可否借幾滴血一用?”


  聽到蓮生的要求,房間中的人都是微微一愣。張戍更是眼角微微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慎重。沉默良久,張戍輕輕點頭道:“可以。”然後從找到一把小匕首握在手中看向蓮生,“大師,該怎麽做請您示下。”


  “隻需要滴幾滴血在夏小施主的肩胛和手腕的傷口處就好了。”蓮生大師一臉平靜地說道。


  張戍握著匕首走到了夏小雨的身前,略微猶豫之後,用匕首劃破了手掌。張戍握緊拳頭,有鮮血順著手心滴落了下來,直直地落在了夏小雨的肩胛處,之後是手腕。


  “大師,可以麽?”張戍按照蓮生的要求在夏小雨的手腕和肩胛處各滴落幾滴血,然後轉身望向蓮生。


  “阿彌陀佛,施主慈悲。”


  蓮生走到了夏小雨的窗前,連點了夏小雨身上的幾處穴道,然後一隻手輕輕握住夏小雨流血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夏小雨的手。蓮生閉目,握著夏小雨的手來回微微晃動。許久之後,蓮生睜開了雙眼鬆開了握著夏小雨的雙手,看向唐堂:“小唐施主,有沒有帶止血的藥?”


  “蓮生大師,你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我帶著呢。”說著,唐堂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蓮生大師,“這可是來的時候我媳婦兒特地給我的,這可是華家最好的金瘡藥,止血快,而且不留疤。沒想到,用在這家夥身上了。”


  蓮生笑著接過唐堂遞過來的瓶子,打開之後輕輕灑在了夏小雨的手腕和肩胛處。果然立刻見效,傷口馬上就不流血了。“好了,夏小施主的手已經接上了。不過,剛接上的手不能有大動作,需要靜養幾個月。”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夏家一定會厚禮重謝的。”一旁的夏溪聽到蓮生說夏小雨的手已經接上了,也是對蓮生大師深表感謝。


  蓮生搖搖頭說道:“鄙寺安排不周才釀次禍事,既然緣起南柯寺,自然該當貧僧來解決。”說完,轉身看向張戍三人,“三位施主,不知有沒有興趣與貧僧聊一聊。”


  蓮生大師主動邀請,張戍三人當然不會拒絕,而且三人也有疑問要請教蓮生大師。蓮生帶著三人兜兜轉轉走到了自己的禪房之中,讓三人隨意坐。“小唐施主,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你帶有療傷藥?”


  確實,不光唐堂好奇朱航同樣好奇,這個蓮生大師也太神了。


  “我與尊夫人的爺爺華施主是舊相識,了解一些華家出神入化的醫術。這次自己的孫女婿來這小寺,華老施主自然會讓你帶上一些應急藥品。這寺中也是有止血藥的,但是哪能跟華家的藥相提並論呐。”蓮生笑著說道。


  簡單的推理,但是需要了解唐堂的身份,需要了解唐堂和華家的關係,需要知道華家超凡的醫術。隻是唐堂沒想到,媳婦兒的爺爺居然和蓮生大師是老朋友,臨出發前他老人家怎麽沒告訴自己三人呐。


  蓮生又笑著看向張戍:“小張施主,知道為什麽要用你的血麽?”


  蓮生的問題也是唐堂和朱航的疑問,他們不明白張戍的血和治夏小雨之間有什麽聯係。不過張戍隱約間能猜到一些,但是那個猜測過於大膽。張戍驚疑不定地說道:“能猜到一些,但是不知道對不對。”


  “施主但說無妨。”蓮生大師說道。


  “毒,夏小雨中毒了。”張戍不確定地說道。


  “阿彌陀佛。”蓮生念了一聲佛號。


  唐堂一臉驚訝的說道:“夏小雨怎麽會中毒?難道?不至於吧,這也太瘋狂了吧!”


  確實太瘋狂了,也正是因為太瘋狂,所以張戍才不敢確定。“你們說什麽呢?戍哥的血和毒有什麽關係?”


  “張戍以前中過一種奇毒,後來治好了。他的血也有了抗毒性,有驅毒的效果。”唐堂指著張戍說道。其實唐堂說的不準確,中毒的不是張戍,隻是張戍和別人互換了血液,把別人的毒轉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麽神奇麽?師兄威武啊!”朱航驚訝。不過,接著眉頭微皺問道:“那這個夏小雨怎麽會中毒呢?”


  “目前隻有一種解釋:南宮海棠的劍上有毒!”唐堂表情凝重地說道。毒出現在傷口上,那隻能是南宮海棠的劍上塗了毒。這也就是為什麽剛才房中那些僧人,為什麽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治。傷口中了毒,如果不去出毒性貿然治療讓繼續留在體內,那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可是僧人們又不敢說這毒的事情,一旦說出來如果南宮家再不承認,那南柯寺就是得罪了兩個家族。不能說,不知道什麽毒也不能貿然治療,所以那群僧人才會那樣。


  “這中毒專門針對血肉和筋骨,如果毒性不除,即便把手接上,毒也會繼續腐蝕手筋。而且等到那個時候,被腐蝕掉一截的手筋就徹底接不上了。這次幸虧有小張施主在,不然這位夏小施主真的就危險了。”蓮生大師解釋道。


  蓮生大師說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張戍三人卻聽得背後一陣寒意。這麽歹毒的計劃,如果真是那個南宮海棠策劃出來的,那這個人的心性該是何其歹毒。


  “太毒了吧這小子也,那得趕緊把這小子逮起來啊。”朱航憤慨地說道,這種下作的行為是在是朱航不喜歡的。


  唐堂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把南宮海棠抓過來,恐怕他也已經把使用的那把劍毀掉了,不會給人留下任何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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