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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再訪塔林

  次日,張戍三人並沒有像前一天那樣很早就去南柯寺,而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中午飯才起身去南柯寺。因為昨天唐堂打聽到寺中還有禪房,所以他昨天找到了寺中管事兒的,讓和尚們給自己三人留了一間。今天三人要收拾收拾,之後的小半個月都要在山上渡過,自然對山腳下有些留戀,當然更多的是對這些香氣撲鼻的飯菜留戀。


  三人來到南柯寺之後,發現今天寺中的人明顯要比昨天的多,因為金蓮盛會明天就要正式開始了,今天算是前來報道的最後一天。而且,今天也是這次會武報名的最後一天。這次比武的決定雖然是釋門提前就已經決定了的,但是一直沒有將這個消息通知給各個家族,很多家族這次並沒有刻意安排修為高的人來。這兩天有些家族就通知族中,安排修為高的人來南柯寺報名參加此次會武。


  張戍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放棄了參加比武的決定,本來就不知衝著比武來的,而且釋門也明確此次比武的獎勵沒有金蓮。想要探查一下各個家族的實力,單靠這次比武大概很難,而且就算不參加比武,在台下觀看同樣可以看出比武之人的實力。


  被寺中小和尚領到三人的禪房中之後,張戍把東西放下簡單打量了一下禪房,和唐堂、朱航說了一聲就獨自出去了。他想去看看,看看昨天在塔林旁見到的那位老和尚今天還在不在,看看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這南柯寺一夢。


  到了南柯寺後山,繞過塔林走到昨天拿張石桌前。卻沒有見到老和尚,石桌上也沒有棋盤。張戍有些失望,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塔林中有人提著掃把走了出來,正是昨天在石桌前下棋的老和尚。


  胡子花白的老和尚腳步緩慢但每一步都非常穩健,低著頭一步一步朝著張戍的方向走了過來。“小張施主,我們又見麵了。”老和尚走到張戍身邊將掃把放在石桌一邊,雙手合十對張戍說道。


  張戍不敢怠慢,同樣雙手合十,行釋門之禮。


  老和尚坐到了石凳之上,並示意張戍也坐。張戍整理衣服,正襟危坐於老和尚對麵。“小張施主,寺中前院如此熱鬧,怎麽卻頻頻來此處。莫不是小張施主也喜好清淨。”


  “說來不怕大師笑話,昨天與大師分別之後,恍惚之間如夢一場。所以今天特來再次等候,來看看還能不能有幸再遇見大師,看來晚輩運氣不錯。”張戍笑著說。昨天的事情確實讓他心生恍惚,不知是自己將心神沉入棋盤還是有人將自己的心神困於棋盤,如果是後者,那下棋的老和尚就太不簡單了。


  老和尚笑著看向張戍,就像張戍今天來找和尚一樣,和尚今天也在等張戍。“人生就是一場大夢,所有人都盼著醒來,卻都越陷越深。不曾想,施主竟會來尋夢,怕是非尋常之人呐”


  “大師說笑了,晚輩


  隻是一介俗人,倒是大師佛法高深,晚輩佩服。今天晚輩來,隻是為了尋找大師。昨天走的倉促,竟是忘了請教大師法號。”張戍恭敬地說道。


  老和尚雙手合十,口念一聲佛號道:“貧僧法名蓮生。”


  蓮生,南柯寺現任主持。可惜,張戍不知道,沒人告訴他蓮生是南柯寺的主持,更沒人告訴他蓮生大師是釋門最受尊崇的高僧大德。這些年,很多釋門僧人來到南柯寺經蓮生大師點撥,突破瓶頸,修行更進一步。據說,釋門現任的賀靈山首座,就曾於南柯寺受蓮生大師點撥,後成就佛門金身法相、立地成佛,成為釋門新的領袖。張戍不知蓮生大師,不過依舊恭敬謙卑地大行一禮。


  “小張施主,此次金蓮盛會的會武,不知有參加麽?”蓮生大師笑問張戍。


  “晚輩的實力實在不行,也就不摻和這次的比武了。”張戍笑著說道。


  張戍的回答似乎超出了蓮生的預料,蓮生有些不解的說道:“以張施主的實力,不說最終的冠軍,至少走到最後的決賽是不成問題的的,張施主真實過謙了。”


  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張戍已經合一確認,眼前這位下棋掃地的和尚就不簡單。張戍真正的實力,即便是華生塵,都不敢百分百確認他的實力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地步。但是在這位蓮生和尚麵前,張戍就像一位沒有穿衣服的小姑娘一樣。“不滿大師,這次晚輩來參加南柯寺的金蓮盛會,並不是為了這所謂的比武而來。”這一點張戍說的確實沒錯,當初三人來這南柯寺的時候,確實並不知道這次的金蓮盛會有以武會友這樣一個項目環節。


  蓮生大師並沒有反駁張戍的言論,隻是輕聲說道:“我也不喜歡武道,不喜歡比武,不過有些事情該爭取還是需要爭取的。小張施主,贖貧僧直言,這次施主應該是奔著佛像金蓮而來吧!”


  蓮生的話讓張戍有些驚訝,因為從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看,不管是各個家族還是道門和新教,都是為了這次的比武。張戍三人位金蓮而來的目標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眼前的老和尚僅憑兩次會麵就已經猜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得不讓他心中警惕。


  沒有等到張戍有什麽言語,蓮生大師接著說道:“小張施主,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令祖父應該就是張天仲吧。”


  張戍如遭雷劈,自己已經更換容貌,自己的事情也並沒有告訴華府之外的人,即便是這次南柯寺之行,張戍都是以一副自己易容之後的容貌,張戍震驚於眼前的和尚依舊能夠認出自己的身份。“大師佛眼如炬,張天仲正是令公。之前對大師多有遮掩,還望大師見諒,隻是實在是迫於情勢所困。”


  數十年前,張戍的爺爺張天仲和華生塵、趙文臣兩人一同闖蕩江湖。就像所有的家族子弟一樣,三人相互都有所隱瞞,隱瞞自己的出


  身。終於在三人的路越走越暢快,越走越開懷的時候,三人公開了自己的身份,而這個地方就是岐山南柯寺。在這裏,三個人相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更是拉來了當時剛剛繼任南柯寺方丈的連生大師,為三人的做一個見證,三人在此結拜,成為異性兄弟。


  彼時的蓮生雖然已經繼任了南柯寺的主持之位,但是仍被三人的情意所感化,自願成為三人結拜的見證人。隻是沒想到的是,在三人結拜下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南柯寺,再也沒有回過當初三人結拜的地方。


  而蓮生之所以願意結交華生塵、張天仲和趙文臣三人,除了被三人的義氣感化之外,就是張天仲本人。因為張天仲是張家人,而張家人和南柯寺會有剪不斷理還亂的交集,不管是幾十年前,還是幾十年後。


  “小張施主,我收到了華生塵施主的來信,我知道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那百年盛開一次的金蓮。”華生塵說道。


  蓮生所說的收到了華生塵的來信雖然讓他有些吃驚,但是並不意外,特別是在知道了爺爺和華生塵、趙文臣一起來過這岐山南柯寺之後,張戍就更不會覺得意外,隻是此時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和尚。如果華生塵和眼前的和尚關係極好,而眼前的和尚在寺中又有足夠大的話語權,那自然是好的。可是,按照現在的說法,爺爺和華生塵、趙文臣幾十年來並沒有再來過這岐山,而且眼前的和尚在南柯寺中不一定就有說一不二的話語權。“大師,晚輩不知道此次會武究竟目的為何,隻是晚輩也曾看過此次比武的相關流程,未這次比武似乎和南柯寺佛像金蓮最後的歸屬沒有關係。來岐山之前,華爺爺曾告誡晚輩,金蓮得失自有緣分命數,不可強求,所以晚輩此次前來卻為金蓮而來,但不為強求。”張戍誠懇說道,這兩天他想的很清楚,若有緣分自然拚盡全力爭取金蓮,若無緣分,不會去搶奪,這是底線,是張家的底線,相信也是莫師叔的底線。


  “小張施主,你可知何謂緣分?”蓮生大師笑問道。


  蓮生大師問的,也正是張戍這段時間所想的。他所知道的就是金蓮終會落於有緣人之手,但是什麽才是有緣人,這是張戍這兩天一直在想的,他不想把一切都托付給虛無縹緲的緣分。“大師詢問,晚輩不敢有所隱瞞。晚輩此次想要尋求所謂緣分,隻因這金蓮對晚輩很是重要。不過晚輩對釋門緣分一說實在參悟不透,更不知該如何尋求所謂緣分。”


  蓮生大師聽張戍所說臉上笑意更濃,笑著說道:“緣分就是緣分,如果可以被人所參悟到,那還怎能被稱為緣分呢。施主可知這每百年盛開的一次的金蓮,是因何而成?”


  “晚輩不知。”每百年盛開一次的金蓮,不要說普通民眾和各個家族、各個勢力,就算是釋門,恐怕也不清楚這金蓮緣何而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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