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是廁紙
得到了李三的確定後，蘇徒心中打擊有點大，滿是懊悔，好多的小錢錢就這麽飛了。
他沉默的多了一會，一旁羅美音看他背手裝高人的樣子，又忍不住了。
“喂，大色狼，你就吹牛吧，誰知道你會不會吹的那麽厲害的針灸神醫術？趕緊給我爺爺治病。”羅美音嘟著嘴，催促道。
蘇徒轉過身子神秘一笑，偷偷摸摸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
“你看看這個。”蘇徒打開布包，將裏麵包裹的黑虎骨膠遞過去。
黑虎骨膠，從外表看，就是一塊黑乎乎的方塊狀凝固物，有點玉石的透明，捏起來又跟軟糖一樣，輕輕一捏一個手指印下去，鬆開，又重新恢複原狀。
“這是什麽？”
“聖藥！”
羅美音疑惑著接過這個黑乎乎的東西，她看了一眼很是不屑：“切，就這個？看著跟黑炭似的，別說聖藥，我都不信它是治病的藥。”
然而這時一聲驚呼傳來，隨後一個大手把黑虎骨膠搶了過去。
“這不會是那個東西吧？”羅蛟把黑虎骨膠放到鼻間聞了聞，震驚的放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越看下去，他心中震驚越濃，到了最後一刻已經是滿臉不敢置信之意。
“怎麽了爺爺？哪個東西啊？”羅美音奇怪的問道。
羅蛟沒回話，他閉上眼睛思考了很久，才終於徐徐的吐口氣出來，把黑虎骨膠送還回來。
“太貴重了，這個東西我不能收。”
蘇徒好奇問道：“你認識？”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傳說中能接骨續命活白骨的黑虎續命膏。”羅蛟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沉重道。
“黑虎續命膏？”蘇徒咋咋嘴，輕笑一聲：“錯了，這隻是一種普通的藥膏罷了，叫黑虎骨膠，你別推辭了，收下，這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他一邊笑著勸說，一邊從懷裏又摸出兩塊黑虎骨膠，增強他的說服力：“諾，你看，這還有兩塊呢。”
羅蛟深深的看了眼蘇徒，再次閉目沉思良久，最終緩緩點頭。
“小兄弟大恩大德，老頭我沒齒難忘，以後小兄弟但有任何事情，盡管找老頭子我。”他鄭重的對蘇徒躬身行禮道。
“小事，小事，你這太客氣了。”蘇徒笑眯眯的站著不動，坦然受他一禮。
然後他又從懷裏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紙遞過去。
“小兄弟，這是？”羅蛟愣了愣，驚愕的接過兩張紙，低頭望去，他臉色大變。
沒錯，這隻是兩張蘇徒早上上廁蹲坑的時候，隨手抽出來的兩張廁紙，紙的材質並不好，表麵毛毛糙糙的，加上又被他揣在兜裏擠壓了一天，更是難看。
羅蛟並不是因為紙的材質臉色大變，而是因為紙上的字。
“您又怎麽了？爺爺？”羅美音焦急的湊過去一看，幾行如同小學生塗鴉的蹩腳字體映入眼簾。
看第一眼的時候，心中厭惡，好醜的字！
但第二眼，她同樣臉色大變，被震驚的呆愣當場。
“這，這是什麽？你從哪弄來的？”愣了半天，羅美音跳了起來，急促的問道。
“這是廁紙，你沒見過啊？”蘇徒一臉理所當然，好奇的反問。
一句話說的羅美音臉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廁紙，我，我，我是問你這上麵的字是哪來的？”小丫頭氣急敗壞的跳腳。
“當然是我寫的啊。”
“什麽？你寫的？不可能！”
羅美音大叫，蘇徒笑了笑，心中有點鬱悶。
這小丫頭怎麽對她有這麽大的成見？好幾次了，我每次都這麽直白的表達了我很厲害，她怎麽就是不信呢？
“美音，不要無理。”羅蛟怒喝一聲，把小丫頭拉到身後，換了副模樣，笑眯眯的對蘇徒接著道：“謝謝小兄弟，這恩情太重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老頭子不便多說，你來解釋給美音這丫頭聽吧。”
蘇徒點頭，笑著對羅美音道：“你爺爺的傷病，有兩部分，一部分是激烈戰鬥留下來的外傷，另一部分是功法修煉帶來的暗傷，其實外傷並不重要，主要的是暗傷這塊。”
“你們一開始的修煉功法就出錯了，後續功法又沒有，每次運轉雖然傷害很微小，但隨著修煉時間越久，這些微小的暗傷積累起來，聚沙成塔，越聚越多，到了現在，這暗傷已經快壓製不住了。”
“怎麽會？難道我體內也有暗傷？”羅美音臉色微變。
“你？”蘇徒斜了她一眼，不屑道：“你連武道修煉的門檻都沒進，有個屁的暗傷。”
羅美音臉氣的通紅，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跟蘇徒死磕，幸好被羅老頭拉住，安撫了好一會才悶著頭安靜下來。
“小丫頭火氣大。”羅老頭尷尬的笑了笑，接著無奈道：“這功法是祖上傳下來的，當時國內打仗，亂的很，其實我們也知道功法有錯誤，但當初那情況，哪裏還能顧得上這些，隻要能活命，什麽不能練？”
“我運氣好，活到現在。因為知道這個，所以後來我的子女我都沒有讓他們走武道修煉的路子，但到了美音這小丫頭這裏，她天生對這個感興趣，又是個武癡，天天磨著我，所以我才教了她一點武道，但並不是我們祖傳的，而是我曾經無意間得到的一種殘缺功法，雖然殘缺，但好處是沒有暗傷這塊的問題。”
“啥？”羅美音傻眼了，搞了半天，自己練了十幾年，竟然是個殘缺的功法？
她急了：“爺爺，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武道天賦很渣呢，十幾年都不能搬運氣血完成一次完整的修煉。”
“我是為了你好。”羅蛟苦笑道。
“這些你們以後慢慢聊，治病結束，我也該回去了。”蘇徒這時插嘴了。
“結束了？”羅蛟愣了。
“黑虎骨膠每次切下一小塊泡入溫水中化開，口服，外用，都可以，再加上我給你們的正確的修煉功法，不出一個星期就能根治你的傷勢。”蘇徒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下巴掌繼續道：“對了，黑虎骨膠還能用來修煉，說不定這次你直接就能進入先天了。”
“這麽厲害？”羅美音驚呼，趕緊把黑虎骨膠小心的捧在手中，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反擊了一句：“你不會是吹大話的吧？”
“我的東西行不行，用了就知道。”蘇徒神秘一笑。
羅美音小臉一下子又紅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蘇徒。
“好了，療傷的事搞定，咱是不是該給錢了？”蘇徒笑眯眯的問。
“100萬，給你！”羅美音氣呼呼的拍出一張黑色銀行卡。
她心中其實是很崇拜蘇徒的，這麽年輕武道修為比自己爺爺還厲害，又是爺爺的救命恩人，不說前麵他贈送的內家拳，哪怕是剛剛那張廁紙上描述的家傳功法漏洞。
她按理來說應該畢恭畢敬的對待蘇徒，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蘇徒一說話她心中就羞怒交加，再看對方臉上的色狼般的笑容，話到嘴邊就換成了另一種語氣。
蘇徒接過銀行卡看了一會，笑眯眯的跟羅家爺倆告辭。
羅美音站在爺爺身邊，看著蘇徒遠去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突然嬌哼一聲，皺眉道。
“爺爺，我們隻給100萬是不是太過小氣了？內家拳、黑虎骨膠，還有這張紙上的功法漏洞和解決辦法，不論哪一樣都是萬金難求，100萬……太少了啊！”
“就像前段時間的那位國手中醫，僅僅隻是給您開了兩幅養生的藥方，您都給他一棟近千萬的別墅，這次怎麽這麽小氣？”
羅美音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們不缺錢，這次真的給的太少了。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他毫不在乎的就送出了內家拳，又說能治好我時，要多少錢嗎？”羅老頭眼睛微眯，腰板挺的筆直，流露出一抹驚歎之色。
“20萬？”羅美音疑惑道，這個價格有什麽意義嗎？
“對，20萬！”羅老頭肯定道，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驚歎之色變成一種由衷的佩服，他繼續道。
“萬金難求的內家拳他隨手送出，一分錢沒要，表示他不在乎金錢，後麵要20萬也隻是買藥材的錢。”
“當初我其實並不信他能治好我的傷勢，給他開出100萬的價格，也隻是一種交好的姿態，但今天再次見麵，不管是黑虎骨膠還是這張廁紙，都顯示出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和身份。”
“同時對方還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因為他不在乎金錢，所以我隻給約定好的100萬，但這100萬是肯定不夠的，過段時間有場拍賣會，那時候才是我們付出真正報酬的時候。”
“而且，他的武道修為很高很高，你修為太低，不懂這意味著什麽。”
羅老頭說著，語氣中流露出一抹向往之意。
蘇徒是先天嗎？也許不止，更加恐怖……
“最多就是先天之境嘛……”羅美音嘴裏咕噥，“雖說人們傳說武道邁入先天境界，就可以肉身扛手槍，但這到底隻是傳說罷了，能不能真的抵抗手槍誰也不知道，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樣？現代科技這麽發達，手槍不行，還有步槍、狙擊槍、坦克大炮甚至飛機導彈呢……”
“所以說你修為太低不懂，我已經一隻腳邁入先天，這個境界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不入先天，永遠不懂這個天地的偉大。”羅老頭搖了搖頭。
他轉過頭看著自己最溺愛的孫女，羅家在武道上麵已經沒落了，嫡係隻有他和這位孫女撐著麵子，有些事情，也許到了該跟她說的時候了。
“你聽過……”
爺孫兩的聲音越來越低，微不可聞，世界的一絲麵紗在羅美音驚訝的目光中緩緩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