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 靳薇薇,你該去看精神科了
“帶著你的女兒去看看精神科吧,跳樓自殺的事情不要再次上演,就算是她們現在已經不是朋友,蘇綻也不會希望看到她出事。”
明明是很有人情味的一句話,聽在靳薇薇的耳朵裏,卻成了最鋒利的武器,將她的一顆心剜得七零八碎。
她發瘋一樣的大叫出來,修丞謹卻隻是皺了皺眉,當司機把車開過來的時候,他就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了。
哪怕是上來買醉,他也帶著司機的,原本還想著喝醉了再回去,隻是沒想到醉了之後,竟然在天台上睡著了。
前排的司機似乎完全沒看到老板和那對母女之間的異樣,隻問了一句:“三少,去哪裏?”
“回家,洗澡換衣服。”
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日子要過,事情要做。
他已經放縱的夠久的了,怎麽可以再繼續頹廢下去。
他將旁邊的電話拿起來,撥通了電話號碼出去。
很快,電話就被人接氣,那邊畢恭畢敬的叫著三少,是他的嫡係人馬,真正的親信,完全可以信得過的人。
“有蘇綻的消息麽?”
“沒有,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手段,竟然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我們調了秦伯的汽車繳費清單,卻隻到了臨市,至於他們經常用的其他幾輛車,也完全沒有出過本市,我擔心他們套牌,或者幹脆就是為了迷惑我們。”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修丞謹去摸脖子上的領帶,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領帶居然不見了。
他漸漸有了一點印象,似乎自己當時喝多了,將領帶給扯了下去。
可是當時醒過來的時候明明沒看到領帶,難道是被風吹下了樓,丟了?
一條領帶而已,修丞謹當然不會滿街去找。
沒有了也就算了。
“去各個大學校園裏看看,有沒有——算了,這個方向不太可能,還是現在周邊地去找吧,不排除燈下黑的可能性,他們可能就是為了故弄玄虛,以為我們會上當。”
人放在江州的可能性不大,有他之前的教訓,爺爺肯定不會這麽做,上大學也不可能了,目標太明顯,很輕易的就能被找到。
爺爺居然說她的生活無憂,那就應該說明她生活平靜,不用再為之奮鬥。
爺爺這麽做就有些過分了,蘇綻這麽努力的讀書,現在為了躲避他的尋找,竟然剝奪了蘇綻上大學的權利。
修丞謹頭痛欲裂,閉眼小憩。
他不能去找爺爺興師問罪,說到底那個對蘇綻的人生不負責任的人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爺爺現在還在醫院裏,就像是爺爺說的那樣,他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進一次搶救室麽?
當然不能。
承諾了爺爺不會再和他提起蘇綻的事情,可卻不代表他放棄尋找,總要知道人到底在哪裏,是不是真的過得很好。
靳媽媽連忙抱住了女兒,防止她發瘋亂跑,靳爸爸回來,隻看到修丞謹上車的身影,也沒在意,隻是連忙走到妻子女兒的身邊,詢問是怎麽回事。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也不想再讓別人看到又有些瘋癲的女兒,靳媽媽連忙讓靳爸爸和她一起將女兒弄回去。
回去的路上遇到鄰居,問起來隻說是一家三口早上出去溜達了一下。
麵對人家明顯不相信的目光,靳媽媽躲避開了。
她能怎麽說,總不能說那個修家的少爺讓他們帶著女兒去看精神科,靳媽媽心事重重,將女兒帶回家去,關上門直接質問道:“你以前在日記裏寫的那個人就是他吧?”
靳薇薇吃驚的看著母親,沒有說話。
這個眼神,靳媽媽就什麽都明白了。
軍訓,對蘇綻來說又是一個極新奇的體驗。
活了兩輩子,蘇綻怎麽也沒想到過自己竟然還有穿上軍裝的這一天。
雖然是非正式的。
可是,看著鏡子裏那個穿著軍綠色的迷彩服的自己,蘇綻還是覺得很奇妙。
任誰能想到這身軍裝下包裹的皮囊曾經是一個走上“歪門邪道”的人。
或許就算是身在他鄉,自己的人生也沒有到達一團糟的地步。
她還可以上學,雖然有些事情已經違背了初衷,可最起碼這件自己一直以來努力並追求的事情,可以繼續做下去。
蘇綻回憶了一下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的畫麵,對著鏡子裏的人敬了個禮。
“蘇綻,努力吧,你沒有破罐子破摔的理由,你也不想幾年之後見到你的爸媽,你能告訴他們的就是我讓你們更失望了吧!”
還有那個誰,那些年起早貪黑的補課,每天背的英語單詞,全部抄了一遍的辭海。
都不允許你就這麽放棄。
你已經比別人幸運好多了,不要把自己當成最倒黴的那一個,中二期早就過了,你已經沒有了墮河蟹落叛逆的理由。
除非你想在拿自己的人生開一次玩笑。
身邊的女孩們嘻嘻哈哈的擠了過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念叨什麽都有,不過大部分都說這身軍裝不好看。
蘇綻看著長出來的袖子,默默地躲到了一邊,將長出來的褲腳和袖子都挽起來了一點。
被子已經套上了軍綠色的被罩。
蘇綻試了幾次,都沒有將被子疊成傳說中的豆腐塊。
不禁想起某人自從大學軍訓回來之後,都是將被子疊成豆腐塊一樣,心裏頓時默默腹誹道:這個魔鬼。
可手上卻還是努力回想起剛才教官講的要領。
其他的地方比不上人家也就罷了,總不會連這種事都比不上。
太遜了。
或許是人一旦習慣了積極向上,就很難頹廢下去。
蘇綻在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就告別了那個一直喪喪的自己。
真實的人生不是童話故事。
因為一件事兩件事就覺得活不下去了的那個也不是她蘇綻。
整個軍訓期間,她永遠是隊伍裏那個最努力的學生。
在身邊的女同學們或者中暑,或者大姨媽造訪各種狀況下,隻有她哪怕是每天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隻要是一走進隊伍裏,仍然站的筆直。
同學們都說她比男同學們還厲害,走正步,踢腿,站姿,軍體拳裏有一招最難得,連男同學們都一直做得標準,始終沒有達到教官的要求,隻有她一個人輕鬆過關,站在那裏接受教官的表揚的時候。
她的心裏想著的是修丞謹,你看到了嗎,你教過我的東西我都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