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笨的天怒人怨
陶胭的案子有人站出來頂罪了,包括地下賭場的事情,都被人攬過去了。有人主動出來投案自首,手裏還拿著證據,可是,執法部門卻對這個案子還存著懷疑,忽然有了來自上麵的壓力,暗示他們不要牽扯到無辜的老百姓,要盡快結案。
陶胭顯然,就是這個“無辜的老百姓”。
修丞謹認為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陶胭的背後,一定還站著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給她撐腰,可是這個人隱藏的很深,以他的人脈和情報網竟然都查不到這些。
修三少畢竟還不是修三爺,還沒到權傾一時的時候,蘇綻認為他查不到這個人很正常。
不過修丞謹顯然並不這樣認為,自己竟然連這麽一點點小事都查不到,修三少心情很不好。
陶胭是被他趕出了江州,可是,這件事卻像是一根魚刺一樣,梗在了他的喉嚨裏。
他不知道蘇綻和陶胭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恩怨,但是那個女人,對蘇綻有著很明顯的敵意。
這讓他很介意,他不喜歡這種蘇綻可能會有危險的感覺。
蘇綻不知道他心裏這樣隱秘的想法,此時此刻,她正處於複雜的情緒之中,即難過又鬆了一口氣。
陶胭走了,牧劍飛身邊的隱患拔出了,這樣,牧劍飛就會安心學習了,不在重複過去錯誤的道路,可同時,這也代表了她和陶胭之間,再也不能回到過去了,上輩子同生共死的姐妹情誼已經永久的停留在上輩子了。
以後,大概會形同陌路吧,哪怕是兩個人有著同樣特殊的經曆。
蘇綻在學校裏,再一次聽到了陶胭離開的消息。
課間操之後,牧劍飛第一個回到了班級裏,站在她的課桌旁邊,低聲對她說道:“胭姐走了,我……我以後會好好學習的。”
男孩子也不給蘇綻任何反應的機會,幾乎是紅著臉逃回座位的,蘇綻扭頭去看他,他卻用書擋住了她的視線。
看著某人拿的顛倒了的英文書,蘇綻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軟耳根子,收回了目光。
牧劍飛說到做到,從這之後果然很用心的讀書,下課除了必要的課間操,去廁所以外,都不會往出跑,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溫習功課,被身邊的林丁張明笑話了,也毫不在乎的反駁回去。
這樣的變化,不僅僅是看在蘇綻的眼裏,自然也被刁德一觀察到了。
他當時下意識的看向蘇綻,蘇綻正在絞盡腦汁的對付一道並不是很難的應用題,眉頭皺得快成了小老太太,害得刁德一都忍不住跟著她提心吊膽的,非常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才能不去給她任何提示。
底子這麽差的學生,真是刷新了刁德一的認知,就像是之前的六年小學都白念了,一切所有的知識都是重新輸入她的腦子裏一樣,她很用功,但仍然是學的很吃力,就連其他的任課老師提起蘇綻的時候都是一副糾結複雜的表情,努力到讓人欣慰,笨拙到讓人想要殺人。
事實上蘇綻不笨,雖然嘴皮子不是全班最利索的,情商也不是全班最高的,就連領導能力也不是全班最好的,可在班上還是很有人緣,交給她什麽事情,也會辦的幹脆漂亮,性格開朗討喜,可就是太笨了。
“沒有天分,真的是沒有一點學習的天分。現在,就連牧劍飛都比她強,最起碼錯別字能少一些。”
一次全校會議之後,幾個任課老師坐在一起,語文老師想起最恰當的一個比喻:“就像是《射雕英雄傳》裏的郭靖一樣,可惜沒有郭靖的運氣,能喝了蛇血,遇到洪七公,學會九陰真經。”
“郭靖可不笨,隻是老師教的太雜,六個師傅,武功還都一般般,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教法,這才學不會的,人家郭靖可比你們班的蘇綻聰明多了,人家是大智若愚,咱們蘇綻,就是機靈麵孔笨肚腸。”
物理老師為自己心目中的大俠做辯解。
“其實也不是特別笨,曆史還行,隻要是提問,她都能回答上來。”
“地理也行,這次測試打了八十多分呢,就是有點錯字。”
“政治也不錯,可以看出來是認真的背誦了,並且全部都背了下來,期中考試的時候打個八九十分應該不費勁。”
“生物也行。”
“英語學得還行,就是發音和我的發音有出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糾正過,可下次她的發音還是會偏回去。”
“那是因為有人給她補課。”
刁德一十分不忍心的說出這背後的秘密。
“補課,誰啊?”
“對門的,那個數年蟬聯全市第一的學神。”
“修丞謹?”英語老師驚訝的說出那個名字,換來其他老師同樣的吃驚,隔壁的高冷學神,他們自然是都知道的,對其他學生,幾乎是碾壓式的存在,這讓他們不禁慶幸,自己並沒有教過和他同一屆的學生,那一屆的老師壓力太大了。
“難怪了,以後我再也不糾正她的發音了。”
英語老師悻悻的說道。
“有修丞謹補課,她還學成那樣,究竟是有多沒天分啊?”
語文老師關注到了另外一個重點,幾乎是憤怒的說出了這句話。
其他老師有誌一同的點點頭,全部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就連刁德一自己,當時的表情也有些崩潰。
這種守著寶藏,她自己卻還是一塊土坷垃的不開竅的確讓人火大。
如果她自己不上進也就罷了,大不了給她扔到後一排去,自生自滅,可是偏偏她又很努力,努力的讓人覺得你的放棄,你的不配合都是一種十分可恥的行為。
等蘇綻寫完全部步驟,得出得數,刁德一皺著眉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綻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低頭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練習本,正想和唐櫻的對照了一下,就被刁德一叫到了黑板前麵去解題。
蘇綻十分忐忑的走了上去,就像是走上斷頭台一樣,她不知道自己這道題的答案是不是對的,她還沒有什麽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