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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 我希望你們沒有關係

  蘇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麻藥勁過了,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了疼痛,睜開眼睛,上白下綠的牆,讓她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還是身上的藍條病號服,讓她想起了自己究竟應該在哪。


  “醒了?”


  清冷的聲音在單間病房內響起,與此同時,蘇綻聽到的是敲鍵盤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過去,修丞謹正坐在沙發上,捧著筆記本電腦在辦公。


  冷厲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冰冷的好像剛才的那句話是錯覺一樣。


  “三哥?”


  蘇綻的反應要比記憶回爐來得更快,她在還沒回憶起事情的所有經過的時候,就開口問道。


  “牧劍飛怎麽樣了?”


  敲著鍵盤的手指有片刻的停頓,良久,方才回了一句:“死不了。”


  這三個字深淺莫測,蘇綻心中一個激靈,連忙問道:“他還是受傷了?”


  秋老虎的尾巴還沒消失,屋內的氣溫卻似乎一下子降了下來。


  修長的手指繼續敲在鍵盤上,卻是不停的落在回車鍵上。


  蘇綻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不由得著急,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卻不防扯到傷口,疼得悶哼一聲,皺起了眉頭。


  鍵盤上的手指停了下來,上天保佑,可憐的回車鍵能和它的兄弟姐妹一起共同進退了。


  他扭過頭來,看著床上的蘇綻。


  夕陽的餘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原本俊美到無可挑剔的五官暈染上了更為華麗的光芒,就像是中世紀油畫中的王子,貴氣天成。


  “我去叫醫生。”


  他眉頭輕蹙,放下了電腦,站了起來,開門走出去。


  蘇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對方在壓抑著怒氣,讓她,原本想要問清楚牧劍飛的情況,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出門。


  拖鞋就在床邊上,蘇綻掀開被子,才發現一件十分尷尬的事情,嗯哼,那個導尿管是怎麽回事哩。


  蘇綻正尷尬的站在原地,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修丞謹在前,他身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根本看不到他山雨欲來的表情,蘇綻莫名的心虛了一下,連忙為自己辯解:“我隻想知道,牧劍飛怎麽樣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語氣裏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慫軟。


  低垂的脖頸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的不得已。


  如果換做是平常——如果換做是平常,修丞謹一定會忍不住摸一摸那彎成美好弧度的白皙脖頸,然後再順一順毛。


  隻是現在的修丞謹可沒有這樣的心情,不僅沒有,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捏死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衝動。


  蘇綻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不好看,就像一個鴕鳥一樣,在本能的躲避著危險。


  這樣是不對的,她心中告訴自己,她惦記牧劍飛沒有錯,那是她的小竹馬,前世的戀人,今生也想要攜手一生的人,她就惦記怎麽了?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想要在這人麵前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隻是剛一開口,就被人抱了起來,她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就很快被人放到了床上。


  “你的那個同學,醫生給他做過了檢查,他傷了脾胃,不過沒什麽大事,正在樓下打點滴。”


  這麽一句話,對方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尤其是說道那個同學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讓蘇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原本的問心無愧變成了膽怯,很慫很慫的點點頭,道:“沒事,我就放心了。”


  扯淡,聽你說話的樣子就不是沒事。


  蘇綻心中默默腹誹。


  “給她做個檢查,看看怎麽樣了。”


  話是這麽說,他卻並不讓開,隻讓醫生在另一邊查看蘇綻的病情。


  腹部的道口醜陋的巷是一條蜈蚣,蘇綻看得分明,指著傷口問道:“這是那把蝴蝶刀刺的?”


  蝴蝶刀不會有這麽寬的傷口吧。足足縫了有十針的長度。


  “恭喜你,不僅應用的救出了你被綁架的男同學,還順利的割掉了盲腸。”


  修丞謹說這話的時候可是沒有一點調笑的意味,倒像是再說“你死定了”了一樣。


  旁邊的小護士涉世未深,被修三少難得的冷笑話逗笑了,直接挨了三記冷眼警告。


  醫生,蘇綻,還有修三少,尤其是後者,簡直是殺氣騰騰。


  小護士連忙低下了頭,蘇綻自問已經三十多歲的大嬸了,再有十多年的時間就應該加入廣場舞大媽的隊伍的自己,實在是沒必要和一個小護士一般見識。


  “買一送一,這一刀,應該也隻收一刀的錢吧?”


  她試圖緩解一下這嚴肅的氣氛,給護士美眉解一下圍。


  卻隻有醫生配合的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修三少卻隻是涼涼的看她一眼。


  這一眼,讓蘇綻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很快就會被秋後算賬了。


  她默默的縮了一下脖子,試圖掩蓋自己的存在。


  少了一件馬甲,還是不能將自己真的隱藏起來。


  醫生交代完病情,帶著護士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下兩個人,有一種仿佛置身於地獄中的冰冷和安靜。


  修丞謹不說話,蘇綻也不敢去招惹他,腦子裏不斷的猜測著牧劍飛究竟怎麽樣了,再想到自己平白挨了一刀,割掉了身體裏的一部分,抬起頭抿著唇怯怯的看了修丞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去,肩膀瑟瑟的試圖營造出一種我見猶憐的小白花的模樣,用以化解對方正在勃發邊緣的怒氣。


  隻可惜她到底不是那種擅長多愁善感的人,很快,思緒就飄遠了,


  她可不記得自己上輩子割過盲腸,雖然有幾次腹部疼痛一直懷疑自己是闌尾炎,可後來才知道,原來闌尾根本不是長在那個位置的。


  好吧,現在知道闌尾究竟長在哪裏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


  心大的人早就忘掉了自己還要裝出楚楚可憐博以同情的計劃,看著小護士拿著兩瓶藥過來,還對對方笑了笑,甚至在小護士因為緊張而重複紮了兩針的情況下特別成熟的安撫了對方。


  不過小護士似乎並不怎麽買賬,紮完針就快速離開了。


  病房門再次關上。


  一直不說話的人終於開了口:“你和那個牧劍飛,到底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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