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攤牌了，我是個廢人
“南宮破、玄天道尊，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一見這兩個中年男子，幾個徒弟臉色驟變。
“嗬嗬，多虧了長空兄，不然我們二人想要來這山裏找長生還要費不少功夫。”
說話的是南宮破，他的目光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後定格在趙摘星身上，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冷冷說道：“你就是趙摘星吧，我的愛女因你而死，你自裁吧，我留你一條全屍。”
在南宮破目光的注視下，趙摘星渾身顫抖，根本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南宮破，你夠了，欺負小輩，非君子所為。”
徒弟被欺負，李墨自然要為他們出頭，他迎上了南宮破的目光。
南宮破收回了施加在趙摘星身上的威壓，淡淡說道：“李長生，好久不見了。”
李墨回道：“是很久沒見了，沒想到你竟會屈尊下駕來我這霧峰山，不過我這裏可沒好茶招待，飛劍倒有一把。”
南宮破臉色微微一變，嗬嗬冷笑：“李長生，你莫非以為憑你那飛劍，能殺得了我？”
“我不知道能不能殺得了你，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穿著你們上清宮的玄武甲。”
“哼。”當場被李墨拆穿，南宮冷哼一聲，開門見山道：“今日我來是為了人王秘境，如果你能將人王秘境的位置說出來，念在你放了我愛女的份上，隻要你自廢修為，我便放你離開。”
玄天道尊接過話語：“你隻要說出人王秘境的位置，我可以出手，幫你殺了燕長空這個逆徒。”
“嗬嗬，兩位掌門，我還在這，你們說這話，當我不存在麽？”
兩人同時回頭，不屑道：“造化之下，皆是螻蟻。”
燕長空體內一股極強的氣息爆發出來，一股極強的威壓向著四周散開：“如果我也是造化境呢？”
李墨被這股威壓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還好李長生曾經是半步踏進過造化境的人，此時李墨修為雖然不在，但是他的心神依舊強大，不至於被威壓震懾得不能動彈。
燕長空的真實修為竟然是造化境，這讓李墨十分震驚，他知道燕長空修行資質奇高，修行速度遠超普通人，但沒想到燕長空竟然踏進了造化境，躋身於九州大陸頂級高手之列。
兩人對視一眼，幹笑一聲，拱了拱手：“恭喜長空兄…”
葉紅衣好不容易從燕長空的威壓下喘過氣來，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當即她也豁出去了：“高手就是高手，臉皮之厚，老娘自愧不如，剛才還一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如此惺惺姿態，簡直讓老娘作嘔。”
“葉紅衣，死到臨頭，你還嘴硬，等我問完李長生，便送你上黃泉路。”
鬥嘴這一點，葉紅衣從來沒輸過，立刻反擊道：“能跟師父死在一起，老娘樂意。”
“閉嘴！”
南宮破氣勢陡然一起，葉紅衣回瞪一眼，不再多言。
“好了，該閉嘴的都閉嘴了，李長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人王秘境的位置了。”
李墨咳嗽一聲，道：“好，我攤牌了。”
南宮破、玄天道尊、燕長空三人同時摒住呼吸，靜待下文。
“我攤牌了，其實我是個廢人，體內一絲真元也沒有，而且你們忌憚的那把可以鎖定目標擊殺的飛劍，僅有一柄。”
“所以！”
“你們的小心提防完全是多餘的。”
跟正道高手打交道就是好，每次開打前總喜歡嗶嗶幾句，不像魔道中人，見人就砍，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李墨話音一落，場中所有人都呆了。
幾道真元瞬間湧入李墨體內，李墨沒有吸收這些入體的真元，反而以意念將這些真元引導入他手中暗藏著的天劫體驗卡中。
三人立刻出手想製住李墨，但一股讓他們心悸的氣息從九天之上瞬間傳遍他們的全身。
轟隆隆…
晴朗的天空中，滾滾烏雲頃刻間席卷了整個天空，巨大的雷聲響起，無數道神雷從天而降，以霧峰山為中心，覆蓋方圓數百裏範圍。
“這…這是四九天劫！”
“是哪位大佬在渡劫？”
“臥槽，快跑！”
霧峰山外，以南宮玉為首攻擊護山大陣的那些正道人士突然看見頭頂雷光重重，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亡命似的逃竄，然而他們已經被雷劫鎖定，哪能逃脫得了。
無數道神雷劈了下來，無數聲慘叫此起彼伏，仿佛末日降臨。
叮～，警告，嚴重警告，宿主引發的雷劫有造成大屠殺的嫌疑，請宿主及時調整雷劫範圍。
叮～，若宿主執意引起屠殺，係統將進行嚴重製裁…
叮，係統即將製裁…
係統警告響了三次後，李墨縮小了雷劫的範圍，將雷劫的範圍鎖定在他、南宮破、玄天道尊以及燕長空四人身上。
“你們快逃。”
趁著這個間隙，李墨不忍這幾個孽徒喪命於此，讓他們逃離現場。
幾個徒弟朝李墨一拜，掉頭朝後山逃去。
“諸位，隨我一起好好享受天劫的洗禮吧。”
李墨伸手一招，無數道神雷落下。
“哢嚓…”
強大的雷劫之下，護山大陣應聲而碎，無數道神雷劈在了四人身上。
“李長生，你到底造了多大的孽，竟然引來了四九天劫。”
“李長生，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承受雷劫之人越多，雷劫越厲害。”
“師父，是徒兒的錯，請饒過徒兒一回。”
雷劫當前，還是四倍雷劫的轟擊下，三人不再從容淡定，慌忙運起真元，在身前布置一道道真元屏障，抵擋落下的神雷。
此時李墨也不好受，他沒有任何自保的手段，隻能以肉身硬接雷劫轟擊。
處於滿天神雷之中的李墨被劈得皮開肉綻，精神恍惚，眼前盡是閃電，他不知道其他三人目前是什麽情況，不過從他們口中不時傳來的怒吼聲悶哼聲來看，他們的情況不會太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劫散去，李墨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雷劫散盡，風劫又至。
天地間狂風呼嘯，罡風如刀，每一道風刃刮在身上，都像是刻骨的利刃在李墨體表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李墨承受著如千刀萬剮般的痛楚，這種深入靈魂的痛楚令他不由得渾身顫栗不止。
“呃…”
李墨突然感覺心頭有一股暖意，接著這股暖意越來越熾烈，他看到自己遍體鱗傷的身軀上，冒出一朵朵微弱的火苗。
再看看他們三人，他們的情況比李墨好得多，他們有修為在身，還有護身的寶物，但是在風雷二劫的洗禮下，也顯得異常狼狽。
“李長生，給我去死！”
玄天道尊一身錦袍汙穢不堪，他麵色脹紅，咆哮如雷，全然沒了剛才那副世間高人的風範。
“第三重劫是心火劫，心頭的火越大，心火劫就更厲害，玄天道尊你的袍子著火了。”
聽李墨這麽一說，玄天道尊“啊”地一聲慘叫，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這是體內心火，唯有靜心方可渡過，李墨平心靜氣，忍著無邊痛楚，任由心火在他體表燃燒。
心火慢慢消散，心魔劫悄然降臨，李墨的腦海裏一段段混亂的記憶碎片逐漸變得清晰。
李長生父母被逼死的慘狀出現在他的眼前，兩宗一宮中參與清河派慘案之人的臉像是一張張照片在李墨的眼前不斷呈現。
而後，霧峰山一群徒弟的麵孔一一浮現，做出各種凶惡殘忍的表情，像是要將李墨撕成碎片。
李墨像是看動畫片一般，靜靜地看著這些畫麵。
李長生的一生實在是無趣了點，除了他的父母被逼死時李墨的心有一絲悸動之外，其他的畫麵根本影響不了他的任何情緒。
李墨無聊地看著盤腿打坐的三人，這三人的樣子實在是慘，在他們臉上，李墨看到了世間能夠看到的所有情緒。
“噗…”
心魔劫終於過去，三人狂噴鮮血，怒瞪著雙眼，虛弱地看著李墨，縱然他們眼裏有無盡殺意，但他們身心俱是遭到重創，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天劫體驗完畢，係統傳送中…
“三位，告辭！”
李墨瀟灑地拱了拱手，腳下生出一道清風，載著他衝入雲霄。
“係統，快停下，快停下，要撞上了。”
清風載著李墨穿空破雲，飛了一個時辰後，清風消散，李墨一頭撞在了一隻翱翔於天際的白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