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月亮邊境

  就在拉莫斯舊宅的後山上，一群像是猴子的野獸圍著麥克轉動，詭異的瘋狂之音不斷回響，麥克卻覺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清晰。


  “我在哪兒，這是什麽？”


  一種不耐煩的念頭出現在麥克的腦海中，他剛剛好像被人強行灌入了什麽東西。


  “亞瑟！諾曼！”


  麥克看見周圍圍著他轉圈的野獸，楞了一下後，恐懼的叫出亞瑟和諾曼的名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其實這裏離拉莫斯舊宅隻有不到一英裏的距離，隻是山脈阻擋了麥克的視線。


  麥克的尖叫聲被一聲巨響打斷了，一個大洞從他的腳底下裂開，他從山坡上摔了下去，當麥克朝著下麵遠處的紅光墜落時，熱氣從他的身邊飛掠而過，麥克臉上的表情凍結那些野獸們瘋狂的笑容裏，他的領帶隨風擺動。


  然後麥克重重的落在下麵熾熱的紅色泥土上，在他的周圍揚起一團灰塵，灰塵散去後，麥克發現自己身處洞穴和道路之間的一個奇怪的交叉地帶，他走上公路，沿著路邊走著，小心翼翼的穿過溝渠、雜草和河水，麥克的思緒漸漸擴散，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剛剛還是恐怖而黑暗的暴風雨，現在他正在某條高速道路之上？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在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路上行走，從太陽熾熱的中午一直到星光閃爍的晚上，這條公路幾乎無窮無盡，麥克沒有在這裏看見任何車輛，道路標誌，周圍始終是單調而枯燥的重複風景。


  “不能停下。”


  麵殼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如果星空和月相是正確的，他現在正在向著北方行走，麥克記得亞瑟說過的一句話，因為這個世界的神祇掌握著星辰的力量，所以天空從不欺騙信徒。


  然而，在路上，麥克變得特別餓，他原本試圖忽略這種感覺，但隨著夜幕的降臨，這變得越來越困難，他發現自己渴望食物，幻想著可怕的任何食物，任何能緩解他深夜貪得無厭的饑餓的東西。


  麥克處在岩石和硬地之間，被饑餓壓得緊緊的。


  直到再也抑製不住想吃東西的衝動，在胃的呻吟聲中，他在某個地方下了高速公路，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這裏有許多樹木，比拉莫斯舊宅後山上的樹木還要多，最重要的是，麥克的眼前出現了從來沒有過建築物，一些造型奇怪的石頭噴泉，盡管他還沒有弄清這裏是哪兒，但麥克有一種預感，如果一直往前，是沒辦法出去的。


  麥克可以嗅出一家便利店的香氣。


  “不如享受一份玉米煎餅或一片芝士披薩，等著亞瑟來找我，他一定會來的。”


  抱著這樣的信念，麥克繼續走了大約三十分鍾，沒有加油站，沒有快餐店，沒有任何建築，隻有綿延數英裏的樹林，最糟糕的是，這裏沒有燈光，密密麻麻的樹擋住了所有的月光，他快要陷入真正的黑暗。


  正當麥克要放棄的時候，他看見遠處有一道微弱的亮光，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一定已經到達文明的邊緣了，而且，這意味著食物或者人煙就在眼前。


  當麥克走近那閃爍的燈光時，他意識到那是一個巨大的霓虹燈招牌，走近些，麥克才明白上麵是什麽意思，“菲利普斯快餐店”，後麵是一個更大的副標題，“每天開放60個小時”。


  麥克猜他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永遠不會關閉。”但這種時候，麥克有點擔心自己的處境，招牌下麵有一個很大的閃爍的箭頭，指向那個快餐店的大門。


  他仍然很餓，麥克猶豫了一會兒，進了入口，但在那之前他匆匆看了一眼這家快餐店的旁邊，那裏停著一間漂亮的複古主題的銀色箱形餐車，光滑的金屬外殼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這輛快餐車是如此的圓滑和精致，想為什麽它坐落在一個這樣偏僻的地方。


  他們真能靠這條路上的過路人維持生意嗎？

  欣賞完餐館的手藝後，麥克走了進去，一心要滿足他深夜的饑餓感，餐廳裏一片死寂，但可以聽到廚房裏有人喊叫。


  “有人嗎？”


  在等待服務的時候，麥克環顧四周，一種華麗的紅色棋盤地板案塗在了建築的內部，四周排列著紅色的攤位和桌子，它們是那麽的幹淨，看起來好像從來沒有人用手摸過，櫃台前有一排同樣紅色、同樣有坐墊的吧台凳，這家餐廳有一種50年代的爵士感覺，但這裏太冷清了，太幹淨了，感覺不到絲毫的人情味。


  等了幾分鍾後，一個中年男人從廚房出來，用抹布擦手。


  “你好，歡迎來到菲利普斯餐廳，我叫列多克，今晚我是您的服務員，我能幫你什麽忙嗎？”


  列多克戴著一頂複古的汽水帽，戴著大得可笑的領結，係著一條一塵不染的白圍裙，臉上掛著一張大大的笑容，他指了指他身後牆上的大菜單，麥克注意到了一些古怪的食物，比如“銀河奶昔”、“月亮薯片”和“歡宴恒星”。


  “好吧，隨便給我上一道你們的特色菜吧。”


  麥克不想讓這個叫做列多克為他翻譯菜單，而且隻要他的的肚子不再咕咕叫，麥克真的不在乎自己吃的是什麽。


  “那麽我向您推薦星雲快車，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