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暴露
“但是瓦爾登·希勒會在那兒，如果他看見我們.……”
麥克顯得很是憂慮。
坎尼爾聳聳肩，“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滾滾而來的潮水仍然帶著他們平穩地向前走，穿過蜿蜒的水渠，繞過岩石的彎道和曲角，走下長長的筆直的河段，麥克用馬達引導快艇轉彎，與此同時，船上的坎尼爾和亞瑟迅速把船上的警察標誌從艇上撕下來，掩蓋所有證明這是一艘警用船的證據。
麥克突然關掉了探照燈，“前麵有光！”他說。
在水洞的下一個轉彎處，出現了一縷奇怪而柔和的光線。
“當心！”探長警告說。“麥克，不管我們做什麽，你留在快艇裏，試著讓快艇做好迅速逃跑的準備，如果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的話。”
麥克默默的點了點頭，他麻木的臉變得有點蒼白，但並不是失去勇氣的跡象，麥克一直是一個相當靠譜的人，亞瑟這麽覺得。
快艇在隧道的下一個轉彎處快速行駛，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燈光柔和的洞穴。
光線幾乎迷亂了突然出現的幾人的眼睛。
坎尼爾驚呼了一聲，因為在這個巨大的水上洞穴裏，漂著一大群一大群大大小小的海船。
所有的船都能頂住風暴和巨浪，有些船大得幾乎進不去，有小型遊艇、大型摩托艇、海上汽艇、超過港口本身大小的駁船，還有瓦爾登·希勒號的灰色汽艇。
他們聚集在這裏，那些有桅杆的船把桅杆放下來，浮在水麵上，摩擦著兩邊的岩壁，然而整個洞穴中沒有人類，在水洞的邊緣有一塊寬闊的岩架，但是沒有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沒有任何可見的光源來照亮那令人驚駭的地方。
“這些船一定是從世界各地來的！”坎尼爾嘟囔著。“門兄弟們的秘密結社在這兒……我們找到了他們的聚集地。”
“可他們在哪兒？”亞瑟說道，“我沒看見任何人。”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坎尼爾探長說。“麥克，快開到那塊突出的地方去，我們就上去。”
麥克照做了，快艇撞到了岩架上，坎尼爾和亞瑟跳了上去，他們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但一個人也看不見，這奇怪的景象令人心驚膽戰，巨大的岩洞裏燈火通明，船身昏沉，一片寂靜。
“跟我來。”坎尼爾低聲說。“它們一定就在附近。”
他和亞瑟沿著岩架上走了幾步，亞瑟突然停了下來。
“坎尼爾，聽！”
某個地方有一陣越來越大的吟唱聲在向他們低語，仿佛是從遠處穿過岩壁傳來的，他們聽著，心跳得很快，山洞的一塊方形石壁突然在他們身旁打開了，仿佛是用鉸鏈裝上的一扇門，裏麵是一條燈光柔和、一人高的地道，洞口站著兩個人。他們在衣服外麵穿著像裹屍布一樣的鬆垂的灰色長袍，像石棉一樣的材料，他們頭上戴著同樣的灰色覆麵兜帽，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唇，每個人胸前都佩戴著那枚閃耀的星徽。
坎尼爾和亞瑟停了下來，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了，兩個看起來像是守門人的眼睛透過眼縫打量著他們，然後其中一個戴兜帽的人用蒙古人嘶嘶的聲音有模有樣的說話了。
“你們是門兄弟嗎？”他問道，仿佛又重複了一遍慣常的規矩。
坎尼爾回答，他平淡的聲音顫抖著：“是的，我們是門兄弟。”
“那麽，你為什麽不戴兄弟會的徽章呢？”
作為回答，坎尼爾探長從口袋裏摸出那個奇怪的徽章，把它別在衣領上，亞瑟也一樣。
“弟兄們，進來。”那個嘶嘶叫、戴著兜帽的身影說著，站到一邊讓他們過去。
當他們走進隧道時，戴頭巾的警衛用稍微自然一點的語調補充道:“兄弟們，你們倆遲到了，你們必須趕快去拿你的防護服，因為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坎尼爾一言不發的低下頭，和亞瑟沿著隧道走去，他現在發現了，洞穴的光，就像那巨大的水洞一樣，是沒有來源的，這說明它是由堅硬的岩石鑿出來的，它是蜿蜒而下的，不是自然的痕跡。
等他們走到兩個戴兜帽的警衛看不見的地方，亞瑟痙攣似的，一把抓住坎尼爾探長的胳膊。
“坎尼爾，他說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
“我們會盡力的。”探長迅速回答。“這些連帽長袍是特意發給所有成員的，讓他們在儀式上穿戴起來作為保護，但從某種程度來講，一旦我們穿上長袍，瓦爾登·希勒應該就找不到我們了，長袍遮蓋了我們的麵部。”
“當心！”過了一會兒，他又加了一句。“這裏是發放袍子的地方！”
隧道突然通到一個更寬的空間，裏麵有一群人，有幾個人戴著集會帽和長袍，其中一個人正從長袍的大架子上拿出三件鬥篷，分發給三個黝黑的東方人，這三個人顯然是在亞瑟前麵上岸的門兄弟。
三個黑色的東方人，臉上閃著奇怪的狂熱的光，迅速的穿上長袍，戴上兜帽，匆匆地沿著隧道走下去，坎尼爾和亞瑟立刻不慌不忙地走到看守袍子的人麵前，伸出了手。
其中一個戴兜帽的人脫下兩件長袍，遞給他們，但突然另一個戴兜帽的人厲聲阻止。
除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之外，所有戴兜帽的人都一擁而上，撲向坎尼爾和亞瑟·克裏斯。
兩個人愣了一下，連拔出槍來的機會都沒有，他們被身穿灰色長袍的人壓得窒息，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們還沒來得及移動，半隻手槍對準進了他們的腦袋。
探長和年輕的亞瑟驚呆了，他們的希望突然破滅，然後，他們看見說話的那個戴兜帽的人慢慢的從臉上摘下起那塊隱藏著的灰色兜帽。
是瓦爾登·希勒那張陰沉、冷漠、輕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