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罐子

  “那個罐子，現在在哪裏？”


  契布曼看起來是幾人中最先回過神來的，“那個罐子有問題，是嗎？萊克？”


  “等等，契布曼。”


  亞瑟阻止到，“我更好奇那個叫做福集的人，萊克，他的結局是什麽？”


  萊克醫生麵色恐怖的看了一眼亞瑟，然後顫顫巍巍的從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個皮質的錢包。


  “這是調查福集死亡案件的警探給我的……他的調查記錄。”


  萊克很快站了起來，似乎覺得站起來比較鄭重，一個高高的、瘦馬似的男人，過早的留了一頭白發，手裏拿著一個錢包。


  萊克打開錢包，拿出一個破舊發黃的長方形新聞紙，萊克小心翼翼的拿起它，它幾乎像一片幹透了的葉子一樣脆，然後大聲的念著：


  “羅伯特·福集，死於神秘爆炸，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羅伯特·福集41歲，未婚，安大略省國際著名的考古學家，在今天淩晨兩點半左右死亡，可怕的暴力和無法阻止的爆炸，兩英裏，從這個村莊，醫生發現了福集的屍體，來自紐約的索普歐特·萊克，福集最近的鄰居和第一個人到達現場。福集的頭顱被擲了出去三百多英尺的距離，驗屍官布萊克透露福集曾多次骨折手臂和腿，一個被壓扁的胸部，和一個斷了的脖子。萊克醫生透露他曾經和福集在電話裏交談，爆炸發生的大約時間，電話線突然斷了，他吃了一驚，穿好衣服，走去福集的家，發現了悲劇已經發生了。他沒有聽到爆炸聲，而是一聲巨響充滿活力的聲音。


  他的話被鄰居們證實，鄰居表示聲音就像一個大箱子被砸開。


  警方傾向於認為爆炸本身可能是相對的聲音，夜間電話接線員，證實了萊克醫生的說法，福集給他打了電話，在爆炸之前，爆炸本身終止談話，屍體被強大的力量從牆上撕下來，州警探正在調查.……”


  還有更多的描述，但與這個故事無關。萊克讀完那篇文章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錢包皮夾。契布曼在他讀那張紙條的時候一直站著，現在他又坐了下來，他們三個人，奇怪的避開了彼此直視的目光，盯著兩腳之間的那塊綠色草地，弗雷德·韋恩開始用指甲輕敲他的草坪椅扶手，隻有亞瑟，緊盯著萊克的眼睛。


  “剪報描述得很貼切，”萊克醫生說。“福集的腦袋被拋飛了三百英尺遠，也許遠遠超過三百英尺，他的渾身的骨頭都被擊碎了，然後摔碎了肋骨。他的脖子被擰得像隻雞，你懂我的意思，又長又細。我找到他時，他平躺在地上，但他的臉正直直的望著我，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接著又增強了力量，繼續說道:“那天晚上，福集家的房子裏就像進入了什麽恐怖而殘忍的怪物，這怪物突然停了下來，扭斷了他的脖子。它還做了別的事情，它撲滅了火，它衝出屋子的時候，把壁爐撞倒了，把牆壁也撞塌了，但在這之前，它把火撲滅了。這就是福集的殘骸沒有燃燒的原因。”


  他停了下來，然後又重重地說:“奇怪的是，福集的其他東西，甚至壁爐裏的酒壺都沒有摔碎，正如福集原來放在那些位置一樣，用來燒熱酒水，它是裝在壁爐裏的，酒壺的黏土燒成了矽化物，裏麵是空的。”


  萊克坐著，低頭望著腳下的草皮，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弗雷德開始相信他已經完全忘記我們了，然後他笑了。


  “我們玩套索好嗎？”


  亞瑟的肌肉因為這個問題完全不相幹而跳了起來。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是遇到了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用洛夫特拉夫特的話來說，亞瑟肯定的問萊克：“就這些嗎？沒有別的了嗎？你拿到的那個罐子呢？”


  萊克似乎猶豫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弗雷德和契布曼，模仿他的動作，跟在後麵，幾人向著弗雷德的屋子走去。


  “是的，是這樣的，那隻是一個普通的罐子，就在弗雷德先生的家裏.……也許……”幾人們朝弗雷德的屋子走去，他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但是沒有人會相信。


  “我告訴過你們，我是第一個到達福集家廢墟的人，嗯，沿著人行道有兩個大花壇，兩邊各有一個。它們長滿了青草和野草，那年，福集沒有費心去重新種植和照料它們，然而，土壤仍然是鬆軟的，那個罐子就在草地上，那裏麵有東西，是它……”


  “害死了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