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選擇
昏黃的燈光。
美麗的少女，泛著香味的咖啡。
還有對麵這位英俊男人的侃侃而談，都讓趙光離有些走入了傳銷組織的錯覺。
但趙光離，覺得麥基利斯說的很多。
“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剛剛在在災厄區，圍殺了一位貴族，還是天驅院的老師，某位明閥的教員。”
特朗德爾走了下來，他的眉宇之中有一種顯而易見的暢快感。
“我們偽裝成了妖魔襲擊，然後親手殺了那個家夥……那位惡心到了極點的貴族。”
趙光離轉過頭來：“為什麽要殺他。”
“貴族是貪婪的，美穗是明械的機械器材研究所的成員，明成空搶占了她的研究成果，堂而皇之地發表在了學術期刊之上，當然，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明成空教員可做夢都沒辦法想到，他前往災厄區曆練的計劃，全部都被我們控製著……到達，廝殺，然後被暗處的我們殺死。”
亞雀修好了八音盒，隻是那音樂並不好聽，發出的聲音與其說是音樂，不如說這更像是噪音：“當然，他最該死的原因是，他居然想要占有美穗。”
“所以我最後斬斷了他的腹部，看著他痛苦地失血而死。”
麥基利斯的修長手指撚著書本的外側：“我們拍攝了照片……那是明成空死亡之前的景象，你，你可以確信，我們說的都是真話。”
“美穗的機械器材研究所的二年級學生，她的導師是明械，雖然隻是很多學生之中的一個，但她的機械設計水平卻是非常之高……也正是因為如此，身為平民的她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特朗德爾，天驅院的某位貴族教員的養子，去年剛剛留任天驅院，目前擔任教員的職位。”
特朗德爾揮了揮手：“我親愛的父親已經死了……雖然是看起來是意外，不過，非常確定地是，他死了。”
趙光離有些詫異，這個年輕的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居然是天驅院的教員。
“亞雀，並不是天驅院的學生……這個就不用過多介紹了。”
穿著黑夾克的男生揮了揮手，發出善意。
“至於千道流……”
麥基利斯話音未落，狐狸臉少年舉起手：“讓我自己說吧。”
“我是千道流，烈焰院二年級的學生，對外的人設目前是……索菲亞·羅斯柴爾德的頭號舔狗。”
“我目前和羅斯柴爾德家族走的很近，估計畢業就會進入其超凡勢力，並且據說，我已經上了羅斯柴爾德家族內部的英才榜，不過輸給了陳梔以後，我的排名應該會一落千丈。”
千道流笑著說道：“還真是有些可惜了啊。”
麥基利斯收斂情緒，他手持著一本書，臉上帶著誠懇：“這就是我們的秘黨……在這裏能夠見到的人。”
“在這裏？”
趙光離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語。
“我們秘黨遍布九校，其創立者是四年之前，因為交流會而到來的【北境聯合】的【皇女】，海因裏希·維多利亞，這個站在整個時代之前的超級天才。”
“四年前她憑著一人，壓製了整個九校的強者，就連真正的高等都拿她無可奈何，而在這無雙的背後，【皇女】她將自由的意誌留在了天皇都的土壤中。”
“北境聯合是沒有貴族的，海因裏希皇女想要得到的，是一個沒有貴族，沒有階級，沒有壓迫的自由的世界……”
麥基利斯的聲音沉穩，每一個字眼都充滿了堅毅的情緒。
“但，人力有時盡，就算是海因裏希那樣的人，都沒有辦法僅僅靠著自己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統帥【秘部】的皇女，便將【秘黨】留在了這裏。”
“隻要自由的願望存在，自由就終究會到來。”
麥基利斯說著：“我們組織，就是吸收被貴族壓迫的同誌，真正地想要反抗這個時代的人。”
“貴族與神明不可侵犯……”
“神明會被強大的超凡者消滅殆盡，那為何，貴族不會？”
麥基利斯朗聲說道。
“加入我們，趙光離，陳梔同學。”
“麵對貴族，你們不是一個人，還有能夠幫助你們的夥伴，同誌的存在。”
麥基利斯伸出手，如此說道。
趙光離和陳梔並沒有直接表態，也沒有伸手。
“麥基利斯同學，我認同你所說的話……不過，光憑著一兩句，我是並不相信的……我無法判斷，你們到底是不是貴族的人。”
“因為，至少我覺得，貴族有可能會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趙光離也沒有喝桌麵上的咖啡，隻是任由它冒著熱氣。
“當然，趙光離同學。”
麥基利斯不以為意：“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將會有一個行動。”
“一次絕無僅有的行動。”
“針對貴族？”
“沒錯。”
麥基利斯打了個響指。
“萊茵家族，近期將會有一隻從【極海水都】歸來的商隊，其中隱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貨物。”
“根據我所得到的內部消息，那個貨物是……一個人。”
趙光離麵色微動，陳梔同樣抬起無神的眼眸。
“人？”
麥基利斯保持著微笑：“將貴族的之外的生命當做是貨品，這幫家夥，一直都是這麽做的，血精這種如此反人類的東西，堂而皇之地進入議會章程，並因此而推行……”
“這是絕對不合理的，而製造這種不合理的，恰恰是我們的敵人。”
趙光離開口說道：“珍稀之物……貴族對這種信息應該把握地非常嚴苛，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
千道流伸出手：“趙光離同學，在你麵前的這位學生會副會長，可是一個標標準準的‘交際花’呢。”
“麥基利斯部長長袖善舞，非常擅長和貴族打交道，各種上流的酒會當然也少不了他的身影，若是今日沒有他的存在，索菲亞那個瘋女人未必會如此幹脆地善罷甘休。”
“應該說，很多貴族都把部長當成了自己人。”
“例如明天在聖杯酒店的約會。”
千道流揶揄地說道。
“我了解他們，接近他們，並且對抗他們。”
麥基利斯隻是如此說道：“到最後，自然是為了消滅他們。”
“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
“趙光離，包括你在內，我們之間所有人都和貴族有故事……還是那種非常不好的故事。”
“貴族聚合起來的力量，是階級，是巨大而讓人窒息的壓製，是絕望的世界。”
“麵對貴族，我們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
“但秘黨，卻可以將我們聯結起來。”
麥基利斯伸出手：“一個星期之後，我們會開始行動。”
男人坦誠地說道。
“如果我們不加入呢？”
趙光離說道。
麥基利斯笑了笑：“麵對貴族，你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就是我們，因為極少有人願意和貴族為敵。”
“本質上來說，我們也是你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