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死亡和逃遁
季長空努力站起身，身上的戰氣層層堆疊起來，隻是用力一震，周圍的黑暗波紋被退散開。
“當時的審判是在軍部內部進行的，根本不可能有普通民眾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
季長空冷道。
“啊呀呀。”達芙雅輕輕地笑著，搖了搖頭：“這很重要嗎？”
西洋劍散發出來的黑暗力量在少女曼妙的身軀之間盤旋著，幻化成一朵朵生長在幽冥之中的花朵。
“當初你為了自己的欲望，殺害與自己朝夕相伴的同僚，又為了活命，選擇當一條狗。”
達芙雅那張精致的臉上帶著溫順的古靈精怪，發絲微微擺動：“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醜陋地死去還是體麵地活著，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同樣的道路。”
“這是人類的劣性。”
季長空作為退役軍人，心如磐石，他死死地捏著自己手中的巨劍。
“強擊劍術！”
左手氣壓噴發出來，手腕轉動，帶動著巨劍斜斬而下，仿佛可以轟殺眼前的一切。
達芙雅身形微動，踩著破碎的石板，朝著後方小跳了兩步，身形優雅而矯健。
“像你這樣的人，心中充滿著惡，但又不願意正視自己，承認自己的惡。”
“真是愚蠢而又可悲。”
少女的兩把西洋劍閃過莫名的幻影，劃過季長空的戰甲。
血液開始飛舞，戰甲和戰氣碎裂的聲音蔓延開來，就像是一首悲情的鋼琴曲一般，血液染紅地麵，顯得格外刺眼。
“唔！”
季長空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他的雙眼鼓脹了起來，手微微顫動，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季長空一路戰鬥至今天，見過各色妖魔和職業者，到達了現在的程度，但是他無法理解。
為什麽眼前這個少女，完全無視了自己的防禦，輕而易舉地傷害到了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解放能力，在她的麵前，沒有半點的用處。
不相信！
絕對不相信！
季長空轉動自己的脖子。
自己的鋼鐵戒律，武裝化，衝擊吸收，都是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
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昂著頭，努力地抵擋著達芙雅近乎於瘋狂的進攻。
隻是，在時間的推移下，他的戰甲還是在不斷地破碎。
“衝擊吸收，確實有些用處。”少女一邊以超快的速度進行揮砍，一邊灼灼地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男人：“已經很久沒有殺死過能力解放的騎士了。”
達芙雅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了類似於少女看到自己心儀的甜品時候驚喜的感覺。
季長空那英俊的臉龐越來越扭曲，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終吐出一口血，身形開始劇烈搖晃，倒在了地麵之上。
“你當時在軍事法庭之上，和現在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當時我還不太明白，啊呀呀，還真是有些好笑呢。”
“現在就明白了，當時的你應該就已經和宋閥達成了交易，你為他們賣命，他們把你保下來。”
達芙雅打了個哈欠，走了過來，小皮鞋踩在季長空英俊的臉上，雙手各持一把西洋劍，懸在季長空的頭頂。
“你給我去死！”
季長空怒吼了起來，沒有了任何的從容，身體卻沒有辦法動彈。
“行了，不浪費時間了，如果把軍部或者巡夜人引過來，那就會很麻煩。”達芙雅靠近季長空：“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季長空倒在地麵上，臉上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其實……”
噗嗤！
血花四濺。
達芙雅將染血的西洋劍抬起，情緒變得有些悠哉：“懶得聽了。”
她踢開了華貴的長椅，哼著奇異的歌曲，朝著別苑的內部前進。
………………
外部。
白鴿和安德的戰鬥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趙光離抓著宋庭櫻的手，看著前方的局勢。
這個叫做白鴿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悠哉悠哉的表情，做什麽事情都不緊不慢。
如果不是趙光離看到了戰鬥，他還真的會意味白鴿占據戰局的上風。
現在的情況，不是白鴿被安德壓著打嗎？
老虎型的機械無人機展現出來的恐怖威懾力實在太過於強大，巨大的獸爪還有從背部機械蒸汽管道散發出來的熱量，都足以讓低等級的職業者徹底死亡。
地麵碎裂，靈能咆哮。
“不能再拖下去了。”
打了一會，安德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
眼前這個名為白鴿的軍部中尉，根本就沒有打算和自己在這裏死戰。
那副悠閑的表情，是在等待其他軍部的強者？
這個人到底是誰？
普通的軍部中尉，不可能達到這種水準。
虎式三號停滯下來，立於地麵之上。
“必須快點去中央別苑……”
安德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
任務一定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安德二話沒說，操縱著虎式三型朝著另外一邊的綠都中央別苑奔跑而去。
白鴿垂下手中的長槍，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唔，跑了嗎？”
“白鴿中尉……你……”
趙光離站在遠處，剛準備說話。
“啊，你是新上任的軍士長對吧，第一次見麵，我是白鴿，你可以叫我白鴿先生。”
白鴿溫文爾雅，從容不迫。
“那名十強士兵跑了！”
趙光離拉著宋庭櫻，認真地說道，宋庭櫻也不太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不過還是非常配合地瘋狂點頭。
“我知道。”白鴿笑了起來：“但是趙光離軍士長，你不覺得，和一名十強士兵戰鬥，是一件很累人，很麻煩的事情嗎？”
啊？
白鴿看向遠處：“我啊，是很討厭麻煩的。”
“開玩笑的。”
白鴿先生撓了撓頭：“巡夜人的格拉爾先生，還有我們的沈禾少校已經在路上了。”
“這一次，他是會死的。”
“在綠都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價。”
白鴿的聲音很平靜。
“還有一件事，白鴿先生。”
趙光離認真說道，至少眼前這個男人應該還是很可靠的。
“暗色教團的支配者，同樣也進入內城了。”
“目標是……”
趙光離眼中閃過白鴿的身影：“綠都中央別苑的，宋閥的某人。”
白鴿此刻眉頭微皺。
“原來如此啊。”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