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暗粉墨登場
宴會的中心。
達娜非常坦然將兩位不速之客的身份一筆帶過。
“我倒是很久沒有見過白鴿先生了，如果有時間地話，可以讓他來公館裏坐一坐，聯絡一下感情。”
祁明遠眼睛眯了起來，看上去非常地和善。
“當然。”
達娜笑道。
“然後，這位就是……新任的趙光離軍士長吧？”
此言一出，幾乎在場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趙光離的身上。
身姿挺拔，麵色沉穩的少年。
唯一的特點便是年輕地有些過分。
“祁老爺子，認識您很高興。”
趙光離脫下獵鹿帽，微微躬身。
“哪裏，哪裏。”
“以後還要倚靠趙光離軍士長，多多照拂才是。”
趙光離的視線繞過眼前的老者，看向周遭。
這些人，都是綠都加德林的權貴們。
各色各樣的表情，映照在趙光離的瞳孔之中。
不遠處，梅芙放下手中的紅酒杯。
她一向不喜歡綠都產的紅酒，哪怕這裏的紅酒即使是在整個天驅聯盟都赫赫有名。
“梅芙，你今天是怎麽了，看起來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胖胖的男生卡博奇走到了少女的身邊：“今天是祁遠的主場，不要總是苦著個臉嘛。”
“管你什麽事？”梅芙臉色有些不太好：“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卡博奇倒是已經習慣了梅芙的脾氣：“我是聽說，有人去參加駐軍考核，被人揍了啊。”
“梅芙，你說那人是誰啊。”
梅芙眼睛一睜：“卡博奇，你要是再繼續說，你就真的完蛋了。”
卡博奇舉起雙手：“啊哈哈，我開玩笑的呀。”
“對了，那邊那個新任的駐軍你認識嗎？”
旁邊一個女生開口問道。
“那個男生嗎？和達娜打了起來，總之是個見習級的職業者。”
梅芙聲音不算太響，她的目光掃過趙光離和達娜，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反正我也沒有打算去軍部任職。”
“玩玩而已。”
“那是自然的，所謂的強大職業者，還不是要服從於我們？”卡博奇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
“這是當然。”
宴會的氣氛變得熱烈了起來。
這種場所，趙光離有些不太適應，和達娜說了一聲之後，便慢慢地推開側邊的小門，窗外月明星稀。
夏末的夜晚，隱約還有蟬鳴的聲音，但是無論怎麽聽，都越發顯得落寞。
綠都加德林啊，各方勢力比起趙光離想象地要混亂地多。
“不過，這些所謂長老院的家族勢力，看起來和普通人家也沒有什麽差別。”
趙光離自然自語道。
“當然沒有差別。”
此刻，蘇林的聲音響了起來。
之前莫名其妙地不說話，都讓趙光離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你還活著呢，蘇林前輩。”
趙光離愣道。
蘇林伸出觸手在趙光離腦袋上敲打了一下：“你不會在咒老娘死吧？”
“老娘休息一下怎麽了？”
“自然是沒事的。”
趙光離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黑箱。
“小子，今天感覺怎麽樣？第一天上崗，有什麽收獲嗎？”
蘇林帶著狡黠的表情問道。
“收獲，哪有什麽收獲，見識了一下綠都的幾個勢力，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收獲。”
趙光離自然實話實說。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趙光離感受到的。
軍部這個虎皮，扯起來真是相當有用。
一個駐軍軍士長的身份，甚至就能將自己拔高到和長老院這些權貴們同一級別之上。
“你是不是有些太得意了。”
蘇林微微皺眉。
“難道不該得意嗎？那些家夥好像都很怕我們。”
“無論是地下勢力，還是這座城市所謂的掌控者，長老院。”
趙光離褪下手套，感受著掌心的清涼。
“他們不是害怕你和達娜，而是畏懼軍部。”
蘇林說話也非常直接。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我更清楚的是，我現在擁有的戰鬥力，是我能夠獲得這塊虎皮的保證。”
“哦。”蘇林有些詫異：“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會被這種情況衝昏頭腦。”
趙光離搖了搖頭：“蘇林前輩，你太小看我了。”
“我始終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人類中心，傳說中的永不陷落之地。”
“若是我安於現狀，偏安一隅，我就永遠都無法去往那裏了。”
蘇林眼中目光閃動，她的觸手微微顫抖。
………………
左葉很不開心。
黑暗之中，她行走在精致的走廊之上。
浮雕在牆壁上斑駁的綻放著，好像一朵又一朵溫柔的花。
身為左家的三小姐，在綠都毫無疑問的權貴，她很少會有不開心的時刻。
原本精致的外形也被那對細長的眼睛而變得有些刻薄。
“真是，惡心死了。”
“達娜·德拉尼。”
“那個女人，我一定要讓她死！”
因為不想和那個女人出現在同一個宴會之上，左葉早早地離開了中庭，在整個祁家的公館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周遭變得有些黑暗，牆壁的窗戶上，能夠看到月亮高懸於天際之上。
“這個賤民，這些賤民，這幫賤民。”
左葉口中念念有詞，臉部近乎於扭曲：“真是該死的。”
當初無所顧忌的她第一次因為達娜受到如此地屈辱，而左家出麵施壓之後，也隻是得到軍部那位白鴿先生不痛不癢的一句，已經將達娜關禁閉了。
奇恥大辱。
真是奇恥大辱。
而更讓左葉憤怒的，則是之前，皮特公館的那一次。
那一個名為達芙雅的少女。
“那個女人。”
回想起當時的景象，那種場合，那樣的氛圍，那個少女完美無缺的表演，左葉幾愈發狂。
“不能，不能這樣，冷靜下來。”
“我會讓她死的。”
“不對，我會讓他們死的。”
“這是一定的。”
“我才是貴族，無法褻瀆，唯一的貴族。”
左葉一邊微微踱步走著，保持著貴族的風度。
傳說中，人類中心的貴族，禮儀教養都完美無缺。
那是幾十代人的成果，是無法翻越的藩籬。
左葉聽過這個傳說，並心向往之。
此刻。
黑暗某處。
傳來了鋼琴的聲音。
“這是……《月下美人》？”左葉記得這首曲子，難度很高，就算是自己的鋼琴老師，也沒有辦法完整地彈奏下來。
“是誰……”
左葉細長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遠離宴會的中心，遠離人聲鼎沸。
推開裝潢精致的大門。
巨大的門扉之後，黑色的鋼琴之前，少女停下了自己的雙手。
“啊啦啦。”
“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