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少年與女軍官的叢林旅行
趙光離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沈禾一本正經說實話。
這讓他沒有安全感倒是真的。
趙光離此刻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地麵上的超凡材料先放到自己的布包之中。
此刻的趙光離真個人看起來有些落魄的模樣，獵鹿帽歪斜地戴著頭頂之上，顯得有些詼諧。
不過好在隻有一個女軍官在旁邊，這位女同誌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在意外貌的人。
唯一讓趙光離目前在意的，便是兩人處於萬裏大平原深處的這個事實。
趙光離之前曾經在黑鐵堡的圖書館了解過一些萬裏平原的事情，大都和沈禾說的相仿。
據說曾經有不少的旅者迷失在平原這片區域，仿佛真的有什麽恐怖的魔力一般。
所以，就算是軍部的蒸汽列車，都會按照既定的路線，環繞萬裏平原的外圍，謹慎駕駛。
而萬裏平原也和鯨吞海一起，並列成為了尼爾佛朗西前往人類中心的巨大阻礙。
森林裏安靜地有些恐怖，詭異的是，這裏就連蟲鳴都沒有。
正值盛夏，天氣悶熱，經過森林之中的溫度還算合適，但在這樣的密林裏什麽聲音都沒有，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地麵上的樹葉，泥土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對於普通人來說，走任何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在場的兩位人類職業者，一個是正式級的構建係法師，一個是見習級的獵人，在身體素質方麵都有一部分超凡的提升。
趙光離踩過樹枝，看向森林的深處。
“這裏真的好像是個普通的森林。”
除了沒有什麽聲音之外，這裏看起來有些平凡地出奇。
巨大的針葉林看上去有一種古樸的意味，將上方的絕大多數光芒遮蔽。
空氣之中帶著略微濕潤的氣息，此時卻很舒服。
女軍官觸摸樹木的表麵，麵如冰川。
“沈禾少校，我問個問題啊。”
趙光離此刻也大概了解了沈禾的脾氣，他看著沈禾，非常認真地發問道。
“你一直都是這個表情嗎？”
沈禾轉頭看向趙光離：“什麽表情。”
趙光離板著臉，學習了一下：“就像是這樣，沒有表情。”
女軍官倒是自己思索了一下：“那確實是這樣。”
“這隻是我自己的習慣而已。”
沈禾也並不在意，幾乎可以等同於是閑聊了：“從在學院裏學習開始，我就是這樣了，去了軍部，麵對妖魔戰鬥的時候，更要學會收斂自己的表情，甚至是感情。”
“妖魔不會因為你的笑容而對於你手下留情……”
沈禾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或許對抗【陷落王國】的時候會有些用處吧。”
趙光離聽到這裏，神色有些複雜。
作為軍部的少校，沈禾的強大，原因似乎相當明顯。
心無旁騖的強大，或許比起簡單地堆砌超凡物品通過儀式，要更加重要一些。
趙光離的目光微微閃爍。
“等一下。”
此刻，趙光離低著頭，看著地麵。
“是糞便。”
糞便算不上新鮮了，但是時間卻也並不算救援。
“是某種動物的糞便……”
趙光離一邊認真地判斷著。
原始森林之中野獸四伏，還有蚊蟲鼠蟻這樣的東西，就算是職業者，也必須要認真對待。
趙光離覺得自己真的在朝著獵人的方向發展，他將【黑色獵手】抓在自己的右手之上，紅黑的弩刃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就在不遠處，根據足跡來看，似乎是某種中型野獸。”
趙光離看著遺留下來的周圍的足跡，低聲說道。
此刻，趙光離看向沈禾。
這個動作已經很明顯了，這是在詢問沈禾是否是去前方看一看。
動物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比人類更加適應野外生活。
跟上這裏的原住民，或許能夠得到離開萬裏平原的方法也說不定。
“去看一看。”
沈禾將金屬手套握住。
作為構建係法師，沈禾除了自己身後背著的銀白色的狙擊步槍，另外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手上的金屬機械手套。
其堅硬和鋒利的程度似乎能夠和趙光離的弩刃相提並論。
隱約有靈能在其中流淌的。
沈禾在這個時候沒有節約自己的靈能，軍靴一腳踏出，穿過了眼前繁茂的針葉林。
趙光離利用鋸鏈刀的鋸鏈準確地纏繞住了巨大樹木的枝幹，快速地移動著，能夠勉強跟上沈禾的步伐。
大約一分鍾之中，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潺潺的溪流。
流速並不快，整個溪流的也很淺，似乎僅僅到成年人的小腿處一般，清澈見底。
一個巨大的黑熊屍體正倒在溪流的另外一邊。
整個環境之中，略微的血腥氣息彌漫著，血順著溪流流淌著。
“這是……”
沈禾麵無表情地經過溪流，就連軍靴都完全沒有沾染上半點濕潤。
“正常的原始森林之中，這樣的黑熊等野獸算是比較常見的。”
從後麵趕來的趙光離解釋道。
這樣下去趙光離真的要成為一個專業的獵戶了，至少趙光離是這麽覺得的。
沈禾上前，看著這具黑熊的屍體。
這黑熊大概兩米多高，看上去在生前應該極為駭人。
隻是現在卻已經失去了生息。
“還沒有死太久，在這樣的天氣之下，到目前為止沒有生蛆，也沒有腐爛。”
趙光離戴著手套觀察著，好在小偷的奇幻手套沒有類似於自己弩刃的潔癖。
“這傷口有些奇怪。”
趙光離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有些凝重。
“怎麽了？”
沈禾對於趙光離還是比較滿意的，對於這個少年，女軍官一直以來都有極大的期待。
“這隻黑熊的致命傷，應該是它的腹部的爪痕……”趙光離觸摸著黑熊的腹部，這個部位發出了難聞的臭味：“這樣的爪痕……很深。”
“我很難想象，會有野獸擁有這樣的利爪，並且利用這樣的武器，殺死一隻黑熊。”
溪流潺潺，趙光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嗎？”
沈禾眉眼低順看向黑熊的屍體。
“創口確實異常鋒利。”
趙光離打開黑熊腹部的創口：“內髒缺失了一部分。”
臭氣熏天，不過趙光離還是忍住了。
“相比起野獸，更像是……妖魔。”
沈禾略微遲疑：“萬裏大平原幾乎不會有妖魔，這是天驅聯盟的所得到的信息。”
作為已經數百年的天然屏障，無論是聯盟議會還是軍部，都對萬裏平原算得上放心。
就算有偶爾一兩隻妖魔誤入萬裏平原，也會在這裏徹底迷失，最終死亡。